第512章 還是不夠心狠
應茶蔓焦急的等待，好在她趕到沒有半個小時，病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助理醫師和兩個護士，眾人身上臉上都是汗水的痕跡，一看剛才就經過了一番艱辛的搶救。
她連忙迎了上去，直接走到了醫生麵前，焦急地詢問，“醫生，我婆婆怎麽樣了？”
“你是病人的家屬？”醫生停住了腳步，眉頭卻皺的很高，“暫時搶救過來了，但是要一直住在加護病房，先觀察48小時再說。”
“我什麽時候能進去探望？”應茶蔓急於看到陳芳如何。
主治醫生想了想，似乎很難做出抉擇，他準頭和其他醫生小聲討論了幾秒，然後轉過身，看樣子有了結論，“按理說現在還要繼續觀察，最好不要進去，但是我聽送來的保姆說，老夫人是因為氣急攻心才暈過去的，她本來剛醒來，情緒還沒有穩定，不過她可能會胡思亂想，所以……”
他的意思是允許探視，但還有言外之意。
應茶蔓終於明白了，她連忙追問：“是不是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地方？醫生，我知道該怎麽勸我婆婆，她也一向聽我的話。”
主治醫生總算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先進去探視吧，穩定了病人的情緒，凡事都順著她說，不要再刺激到她了。”
“好，我了解了。”應茶蔓在路上，已經知道陳芳是因為什麽病倒，現在埋怨傭人於事無補，不如將心思都用在安撫老太太身上。
她穿上了院方準備的特殊服裝，包裹的比較嚴實，也是為了隔絕細菌，因為陳芳患的是癌症，加護病房又很嚴格，她一路都很小心翼翼。等到了病床邊，看著還戴著氧氣罩的婆婆，眼淚怎麽阻止，都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怕被老太太看出來，連忙裝作蓋被子的樣子，彎腰遮住了眼睛。
“小蔓……”陳芳緩緩說道，聲音如同破碎的玻璃片割到了地麵上，沙啞中又有些刺耳，音量不大，但是她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喊了出來。
“媽，您不要說話，我來講，您現在要好好休息……”應茶蔓立刻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沒有異樣，她笑著坐到了病床邊，看著周圍的醫療器材，好多儀器都亮著，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嚴重的架勢，心知陳芳的情況很不好，剛才醫生並不是在危言聳聽……
陳芳聽到她的話，果然慢慢地平靜下來，輕輕點頭。
應茶蔓已經恢複如常，她看著陳芳蒼白的頭發，低聲安慰：“您不要聽阿姨亂說，她不知道情況，這麽多年，慕席林和曲奈的矛盾，您也清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消除的，他們之間總歸還是有隔閡，不過現在已經比以前強多了。我和慕席林吵架，有時候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的事，還有公司的事，傭人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純粹是瞎猜。”
她一咬牙撒了謊，不過她認為，對於陳芳而言，這些善意的謊言比什麽都管用。
陳芳一直以為她很懂事，而且不會說謊，對此信以為真，但還是談了一口氣，聲音終於有了些力氣，“小蔓，我知道你一心為他們著想，可是那兩個都倔著呢……我生的孩子，怎麽能不懂？”
應茶蔓苦笑，還真是這樣，但是她看到陳芳慘白的臉色，有些不忍，還在說著勸解的話，“您不要多想，等慕席林過來，他一定會聽您的話，您親自叮囑，他以後會對曲奈放下成見的。”
“……好。”良久，陳芳低聲說了一句。
她像是累了，一直閉著眼。
應茶蔓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眼淚已經沾濕了脖頸。她出來以後，飛快給慕席林發了一條信息，詢問他走到了哪裏。
就在她得知消息以後，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然後又通知了曲奈，想必他們都會放下一切趕回來。
慕席林直接打了電話過來，聲音低沉，“還有十分鍾。媽呢，她怎麽樣？”
“待會你看到媽，不敢她說什麽，你都答應好不好？”應茶蔓沒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聲哀求。
他沒吭聲，估計知道情況不大好，下一秒歎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
結果，慕席林是和曲奈差不多一前一後到的，他隻匆匆和應茶蔓打個照麵，就進了病房。
陳芳的情況稍微好了一點，氧氣罩拿了下去，安靜的平躺，看到大兒子過來，眼淚頓時來了……
曲奈進來，就看到母親對著慕席林落淚的一幕，他忍不住偏過頭，而眼睛始終向上看，似乎不希望淚水滑落。
“你們來了。”陳芳看到一雙兒子，聲音帶著不可抑製的哽咽，在應茶蔓的安撫下，勉強恢複了點平靜，但是喘息聲還很大，說一句話，要休息好一會兒，不過最後也完整的表達了她的意願。
歸根結底，她希望兄弟兩個能夠真正做好和解。
“我要的不是敷衍。”
慕席林抿著唇，感覺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略一低頭，和應茶蔓的目光撞個正著，他的眸色閃過掙紮，但最後，看到妻子和母親都期望地看著自己，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曲奈。
而曲奈，已經淚水迷糊了雙眼，不管陳芳說什麽，他都是不停點頭，他和母親在一起的時間更長，雖然有時候會怨母親偏心，但是真正看到母親病了，又忍不住心痛。
他內心深處，也無比掙紮……
曲奈從醫院離開，已經到了晚上，重症病房不用人留下看護，因為有醫護人員隨時看護，他沒地方可去，還是回到了公寓。
隻是，沒想到小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纖細背影。
“我等了一個晚上，你總算回來了！”雨柔的聲音不大，但是有些生氣的感覺。
曲奈淡淡看了她一眼，越過她直接走了進去。
“喂，曲奈，你等等我啊！”雨柔一愣，意外他的反應，但還是緊緊地跟了上去。
到了曲奈的房間，她看到他對自己熟視無睹，氣的將手裏的文件摔到他腳底下，“這就是你複仇的動作？你隻搞垮了慕席林的一個外貿公司，等於掰斷了他一個小小的枝丫，對他而言不具任何威脅！你努力那麽久，不過小打小鬧，靠這些小動作，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奪回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