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故意讓他出糗
曲奈一臉隱晦不明,他和慕席林相似的鳳眼,微微眯了下,眸底有暗光閃過,嘴上卻帶著笑,坦坦蕩蕩的說道:“慕總問了,我才實話實說。技多不壓身,這話,不是您一直標榜的麽?”
本來會議室的氛圍就很微妙,他又這麽一說,在座的人更加好奇,但是多數人都不敢去看慕席林的臉色,隻能或明或暗的打量他。
一開始,他還能盡量泰然自若,腰板挺得筆直,不過一分鍾後,當一些知道內情的老人,也就是和慕家盤根錯節的一些老股東們,用或是嘲諷或是惋惜的眼神看著他。令他如芒在背!
“竹笙,你可真能說笑,哈哈!”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這個名字,在,可是鮮少有人提及。
曲奈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再也無法維持淡定,他的劍眉蹙著,看向說話的人。
如此尷尬的境地,敢發聲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其他人也紛紛看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老股東,當年也是慕老爺子手下的得力幹將,易山,屬於半退不退的狀態,偶爾公司有大事才會過來,他的地位僅次於慕席林,持股比例很大,公司的人不論是看老爺子的麵子,還是看他的地位,都給幾分薄麵,就連慕席林也一樣。
他被眾人盯著,絲毫不覺得尷尬,笑嗬嗬的眯縫著眼,“席林,你們兄弟兩個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既然能在一個公司,兄弟情義自然不在話下,我覺得還是公事為重,至於那些閑話,私底下你們兄弟再溝通,如何?”
“易董說的對!席林,好不容易修好了電路,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開會吧!”
有人打圓場,其他人自然不會繼續看好戲。不是所有人都好事,還有一部分股東是真心為了公司著想。剛才慕席林正談到公司的擴張問題,大家還沒有開始研究就停電了。
慕席林一直冷著臉,聽到這裏,臉上的表情總算變了一些,他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
“慕總,您需要的文件已經準備妥當。”雨柔適時地插話進來,總算化解了一場危機。
“準備開始。”慕席林不再搭理曲奈,而是翻看雨柔遞過來的文件,神色異常認真,他恢複自然,眾人不由得跟著鬆了一口氣。
雨柔趁機朝曲奈使個眼色,頭也輕輕搖了下。示意他不要再多話。
曲奈嘴角微勾,幾不可察的冷笑了一下,看著重新被眾星捧月的慕席林,一雙眸子帶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這邊坐吧。”雨柔知道慕席林默認了曲奈參與會議,她實在擔心曲奈再出什麽幺蛾子,到時候她根本控製不住他,隻好離開座位,站到了曲奈身邊,邀請他入座。
“是啊,一起開會,順便聽聽慕總的英明決策!”一個高管連忙附和雨柔。
在座的人都知道曲奈和慕席林的關係,雖然兄弟兩個的感情有些微妙,不過能在一個屋簷下,大企業親兄弟明爭暗鬥的事不少,但明麵上隻要人家是兄弟,別人自然還是要恭維的。
曲奈見好就收,緩緩坐定。他一直安靜的聽慕席林和眾人開會,自始至終的,都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他更像是一個看客,觀看慕席林這些年,將打理的如何,又是怎麽將人心都收服的!
不得不說,慕席林確實有他的厲害之處,即使有人對他不滿意,但是在公事上,眾人都以他的意見為主,就算有爭議,可最後都會被他說服。
這次的會議,還算圓滿結束。
曲奈有些意興闌珊的站起來,他望著慕席林遠去的背影,嘴角的譏笑一閃而過,剛準備回市場部,他的腳步倏地頓住。
他的唇線緊緊地抿著,等聽到後麵人竊竊私語的內容,他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那個曲奈,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你是不是傻?”一個男人嗤笑一聲,“剛才老易不是說了麽,人家是慕席林的弟弟。”
最先開口問話的男人還有些質疑,“可是我聽說,慕家隻有一個慕琛,壞事做盡,現在早就被慕老爺子逐出去了!你是老人,能不能給我講講,他們兄弟倆有什麽糾葛?”
“說你笨你還不信!算了,我還是發發善心,告訴你吧,其實曲奈是跟著慕琛混的,後來慕琛出事,他當然沒有好果子吃,離開了慕家改名換姓,白手起家,不過後來他好像又和慕琛攪和到了一起,倆人使套,就是幾年前慕總被冤枉入獄的那件事,後來是應茶蔓幫慕總洗刷了冤屈……”
“怪不得呢,兄弟兩個水火不容,不過我看也不見得全是外界傳的那樣,要是他們真的水火不容,現在也未必能冰釋前嫌,要麽是慕席林太念舊情,惦記弟弟,要麽是曲奈並沒有那麽惡劣。”
“誰知道呢,誰是誰非,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吧。”
會議室幾乎沒有人,而且曲奈站在角落,那兩個人一邊收拾文件一邊閑聊,顯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曲奈深吸了幾口氣,才努力將自己的怒火壓下去。
今天在這裏,他雖然是賭氣將自己進過監獄的事講出來,但是,也是出於無奈,完全被慕席林逼的!他發誓,今天所承受的恥辱,改日,一定要十倍百倍的奪回來!
這些人肆無忌憚的講閑話,壓根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裏,還不是因為慕席林不重視他,所以公司的人才會越發的沒有忌諱!
慕席林,絕對是故意讓他出醜,這樣在公司裏,他再也沒有威信可言,以後,他也不會成為慕席林的絆腳石!
“表麵上和我兄友弟恭,欺騙母親和應茶蔓,內裏還不是對我避諱?我隻不過剛來,你就對我這麽忌憚!要是我真的樹立起威信,經營了自己的人脈,到那時,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曲奈自言自語,眸子裏的冷冽,堆積的越來越多。
從這天起,他的嫉妒徹底淩駕於理智之上,再也沒有初來時候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