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他們之間的感覺變了
夜幕降臨,慕席林站在顧氏底下,仰頭看著高聳的建築,眸色黯然。
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半個多小時,可是打應茶蔓的電話,沒人接,發信息也不回,他沒有辦法,才來到這裏。
不過,顯然他要失望了,又過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有看到熟悉的人。他看了一眼腕表,晚上8點,這個時候,應茶蔓估計早就走了。
回到了車內,他將車子發動,卻不知去向何方,抽了幾根煙,心情愈發煩躁,前幾天他都回到了慕家,老爺子要是沒有看到應茶蔓,他又不回去,恐怕會是一場災難。
可現在,他一點都不想回那個家,沒有她,那裏,冰冷的可怕。
不過,他為了掩飾,還是要回的。
“席林少爺,您怎麽一個人回來了?少夫人呢?剛才老爺子還叮囑,說你們回來的時候,要我去告訴他一聲呢。”李嬸壓低了聲音,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人。
慕席林早就料到了,他淡然的回道:“我來取些東西,茶茶這幾天一直住在公司附近,我給她拿些換洗的衣物,這樣免得她來回折騰。”
這個理由,非常完美。
李嬸愣了愣,隨即不停點頭,“還是您想的周到,醫生也說了,要以少夫人的身體和心情為重,她既然想去工作,我們再怎麽攔著,反而會惹得她不痛快,還不如讓她去公司,還能散散心。不過我們人微言輕,她還是聽您的話,您多勸勸她,讓她少做一點事,身體要緊。”
慕席林聽到李嬸的話,有些動容,這個老太太是真心為了應茶蔓著想,一天下來,他終於露出點笑容,很淡,下一秒就沒了,“李嬸,我會以茶茶的身體為主。”
“少夫人的脾氣剛烈,有時候太倔強,要是她對您有誤解,您也千萬讓著她一點,她從小沒有父母,在我們慕家長大,現在,也隻有您一個親人了。”李嬸忽然摸了淚,聲音也略微哽咽。
“我會用盡全力的對她好,忍讓她的小性子,李嬸放心。”慕席林不想說太多,他不是嫌棄李嬸嘮叨,而是怕自己泄露真正的情緒。
他連應茶蔓在哪兒都不知道。回到家裏,也不過是強撐著演戲而已。
李嬸終於停止了,幫著他將應茶蔓的衣服收拾好,又拿了幾樣滋補的補品,“您都帶上,少夫人要是不想喝,您就勤著勸一點。”
“李嬸,我就不去看爺爺了,你待會和他說一聲吧。”
慕席林順便將自己的衣物也放在皮箱裏,最終離開了老宅。他想去附近的公寓,最後不知為什麽,鬼使神差地換了方向。
當他將車停穩的時候,竟然看到洋房的燈還亮著!
“誰呀?”暗啞的嗓音,聽著有些迷糊。
慕席林的喉嚨,忽然感覺到了幹澀,他扯了扯唇,“茶茶,是我。”
兩個人還是在幾天前見過,幾乎不歡而散,沒想到今天晚上終於再見。
房內的人,有片刻的沉默。
慕席林開了口,也不著急不緊張了,倚在門板上,難得耍起了無賴,“你要是不開門,我就在這裏站一夜。”
沒有人回答。
他還真的較勁了,一直站著不動。
十分鍾過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應茶蔓從貓眼裏麵看人,依舊能看到熟悉的側臉,她一氣之下,霍地打開了門,“慕席林,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故意的吧?”
“茶茶,對不起。”慕席林的喉頭有些哽咽。
應茶蔓努力積攢的怨氣,像被戳破的氣球,嘭地一下,悉數散盡。
慕席林扔掉了箱子,一把將人抱住,他的手臂很用力,可是偏偏懷抱很暖,動作很輕,甚至身體還有些顫抖。
“你就是個混蛋。”應茶蔓窩在他懷裏,哭的不能自已。
他任由她罵,絕不還口,“是,我是混蛋,是壞人,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趕走我,就算你真的不想見我,待會我馬上走,待在外麵的車裏,也不會留下來打擾你。”
要他徹底離開,他不放心。既然找到了她,就不能放任她一個人在這裏,在這個她親生父母早已離開的“家”,他不想讓她一個人,孤苦無依。
應茶蔓靠在他懷裏,第一次痛哭不已,直到哭的有些頭暈氣短,才被他抱到了屋裏。
“休息一下,我給你煮點燕窩?等一會兒你讓我跪鍵盤,或者站牆角,我都沒有怨言。”慕席林挑著她的下巴,低柔地哄。
“這裏哪來的鍵盤,你還是站牆角算了。”應茶蔓抽抽噎噎的,沒好氣地凶他,不過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軟綿綿的。
慕席林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她不是一直冷戰,哪怕罵他吼他都無所謂,“我去你臥室罰站,好不好?”
“你想得美!”應茶蔓發泄過了,火氣也消的差不多,還真的有些餓了,白天和晚上,梁銀也開解過她,失去了孩子,她是痛苦,但是她也相信,他和她一樣難受,站在他的角度,為了保她平安,他做出那樣的選擇,未嚐不是艱難的。
“我去熬燕窩,你先去洗臉,對了,我將你的衣服都帶來了。”慕席林幫她攏好頭發,目光寵溺。
應茶蔓的眼裏,難得有了亮光,她原以為,他會將她直接帶回去,不過還是不確定地小聲問:“我們真的可以住一夜嗎?”
“在這裏住幾天再回家。”
慕席林的話音一落,應茶蔓終於笑了,足足一個月,她都沒有笑過。
“傻丫頭。”慕席林揉揉她的頭頂,起身給她煮燕窩。
不過等他一走,她的笑容立即落了下去。
他們在這裏,隻是住幾天而已,還是,要回慕家的。
其實,第三天他們就回去了,老爺子除了叮囑應茶蔓好好調養身體,倒是沒有說什麽。
日子,平靜無波,冷戰結束,但是他們之間,似乎再難以有衝動。應茶蔓的身體已經恢複,可是每次,當慕席林抱著她,忍受不住生理上的煎熬,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她都退怯了。
“不行,我不行。”應茶蔓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她唯有大口呼吸,才能壓下惶恐。
再一次,當兩個人情難自禁的關鍵時刻,她想到了那個孩子,身體的熱度還在,可是她卻沒有半點旖旎的想法。
慕席林頹然地倒在一旁,無奈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