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殘花誰憐
曲奈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離開了樓梯口,又下了兩層,才加快了步伐,隨即推開步梯的消防門,走了進去,改為乘坐電梯,上了電梯,他再也沒有後顧之憂,直接按了自己所在的樓層,繼續投入工作。
隻是在他走之後,又另外一道身影出現在他曾經站過的地方。
顧澤摸著挺直的鼻梁,視線是曲奈離開的樓梯口,若有所思。
那個男人,一看就有些神秘,他什麽樣的人都見過,雖然做事的專注力不足,也無心發奮工作,但是在和人打交道一事上,還算湊合。
自從他們見過一麵,他就覺得此人不簡單,不過後來看了幾次,也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隻能作罷。
也許,這個人隻是應茶蔓的愛慕者,偶爾跟蹤呢。
“小蔓,你不要再哭了,我們回你的辦公室吧,還有,你把高跟鞋換了吧,雖然跟不高,但是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梁銀的話,不但喚醒了她懷裏哭的不能自已的應茶蔓,也提醒了遠處沉思的顧澤,他連忙轉過身,裝作路過的模樣。
其實剛才的會議他也出席了,隻是一直留意應茶蔓,發現她狀態不是很好,到底不放心,才從中途返了回來,也是因為電梯遲遲沒下來,他才走了樓梯。
沒想到他會遇到曲奈那個人。
“顧澤,你什麽時候過來的?鬼鬼祟祟的偷聽什麽?”梁銀終於發現了顧澤的存在,她立即火力全開。
兩個人一向是宿敵,見麵就掐架。
顧澤冷哼了一聲,不理會她,走到了應茶蔓的對麵,“應總,你還好嗎?”
在公司裏,他對應茶蔓的稱呼,完全看他的心情。
應茶蔓聽到他正式地叫自己,隻好禮貌性地回應一句:“我還湊合吧。”
“小蔓,崩搭理他,我們回去!”梁銀狠狠地瞪了顧澤一眼,然後扶著應茶蔓回了辦公室,她將人放在沙發上坐下來,又去倒熱水,“你還是喝點紅糖水吧,不補氣血,我用你的養生壺給你煮點,夠你喝個小半天了,其實慕總說的也對,你身體剛痊愈,要多休息,不行下午早點回去吧?”
倒個水的時間,梁銀說了一大堆。
應茶蔓靠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抱枕,“銀子,你能不能饒了我一回?聽你念叨,我腦殼痛。”
“算了,我不說了,你隨意,就是不能多做事,我今天豁出來看著你了。”梁銀倒了熱水,也順便將養生壺煮上了,房間裏有淡淡的紅糖的味道,還比較好聞。
應茶蔓接過熱水,小口喝下去,胃舒服了不少,她握著杯子,身體也放鬆下來,盯著茶幾發呆。
“你很久都不來了,這裏倒是天天收拾,看得出來,江秘書很用心。”梁銀簡單收拾了一下,發現也沒有什麽灰塵。
“多虧了**,這一陣我不在公司,她幫了我不少忙,還有銀子,我們是好朋友,就不和你太客套了。”應茶蔓聽到了秘書的名字,自然想起住院一個月發生的事。
梁銀將一個盆景歸位,然後拍拍手,無所謂的開口:“我能出什麽力氣啊,不給你添亂不錯了,其實都是我們老大許言的功勞,他有兩次都震住了準備趁機鬧事的員工,別看人家年紀輕輕,但是魄力不小。”
“我呢我呢,小蔓,我也頂住了壓力,老股東們有想拉攏我的,都被我委婉地拒絕了,我是不是也很忠心耿耿?”顧澤竟然也不忘邀功,站到了應酬麵前,一副急於等待誇獎的模樣。
沒等應茶蔓回答,梁銀就迫不急待地打擊他,“省省吧,顧副總,我懶得批評你,有一次你手下的人喝醉了來上班,要不是被人發現,是不是你會包庇他?”
顧澤眯了眯眼,下一秒卻耍賴,“誰的手下,你從哪裏道聽途說的?”
完全不想認賬。
梁銀氣的牙癢癢,“誰的人誰自己清楚,反正我的手下沒有這麽不靠譜的人!”
“你自己都未必靠譜,還扯什麽手下。”顧澤不再紳士,懟了梁銀一句,趁對方氣紅了臉無言以對,他正好開溜,走到了落地窗前,盯著一處猛瞧,“嗬,這裏的視野真不錯,怪不得是總裁辦公室呢,果然一覽眾山小,氣派!”
“小蔓,你接著喝水,我去給你煮水果,不用搭理那個人。”梁銀對顧澤沒有好印象,屬於看見就煩那種。
應茶蔓無法勸解,也根本沒有心情個,隻能由著他們去了。
一時間,辦公室裏的人,都各忙各的。
顧澤一刻都閑不住,從落地窗前離開,他又走到了洗手間,卻隻是洗個手,用了點洗手液,然後又塗了一個護手霜才出來,邊走還邊感歎,“你的東西味道真淡,好像都沒有我用的洗手液和護手霜味道重,女孩子要多點生機和朝氣,別總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他的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被梁銀聽個正著,當時就火了,“顧澤,不會比喻就不要亂說,你會不會安慰人啊?照你這麽說下去,我這種沒病的人都會被你氣出病來!”
“那是你氣量狹小,聽不得一點真話,總想著別人恭維你,虛偽至極。”顧澤回懟梁銀的時候,又回到了客廳,將一盤水果吃了一半,然後繼續翻東西,這次他竟然直接翻了垃圾桶。
梁銀看到了,頓時鄙夷:“你是撿破爛的?怎麽什麽東西都弄?髒兮兮的,小蔓,你快點離那個瘋男人遠一點。”
顧澤根本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注意力都被一枝早已衰敗的花枝吸引了,有意無意地開口:“人就像花兒一樣,失去了嗬護,就會很快凋零,有時候別人不愛惜,也是一種失望,還不如換個方式去生活,找到肯珍惜自己的人。”
應茶蔓的神思早已飄遠了,剛才顧澤和梁銀的爭吵聲,讓她的腦子又變成一團漿糊,她根本不在意他到底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
顧澤手裏捏著殘敗的玫瑰花,漸漸陰沉了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