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找上門談判
不得不說,慕老爺子料事如神。他對慕席林非常理解,還真的被他猜對了。
隱藏在暗處的保鏢看到相攜歸來的人,一個個呆若木雞,不過他們擔心被發現,隱藏的更深了。
而老爺子知道他們重返小窩,也讓保鏢們撤回來,“人既然回來了,估計一時半會不會走。他們沒錢,能走到哪裏去?”
保鏢當然謹遵他的吩咐,沒有任何質疑,立即從這裏撤走。
房間裏麵的兩個人,完全沒有感覺。
窗戶半開,微風將薄薄的窗簾吹開一條縫,應茶蔓半跪在沙發前,捧著慕席林的大手,眉眼間都是緊張和擔心,時不時地問上一兩句,“真的不用去醫院嗎?不會感染?”
他除了手上有傷口,手臂上也受了傷。
“不用,我又不是多金貴的人,簡單處理一下吧。”慕席林未盡的意思是,他害怕醫院有老爺子的人,與其被盯著,還不如簡單在家裏處理一下,他故意無所謂地笑笑,“動手吧,又不是小孩子,哪裏有多疼。”
應茶蔓聽到他不在意的口吻,立即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都受傷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她說著說著,禁不住落了淚,都說年少輕狂,她以前不以為意,但是現在卻理解了這句話,他們現在這麽不顧一切,很像離家出走的孩子,要是他們真的離開了環城,可真的就是私奔了。
明知道老爺子會大發雷霆,他們卻像是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從不妥協。
“會有點疼,你忍忍。”她隨手擦擦眼角,不想被他看出來傷心的痕跡,然後在他的手上和小臂上倒了消毒藥水,立即就聽到了他“嘶”了一聲,顯然他是真的覺得疼了。
她剛剛忍住的眼淚,忽然落得更凶了。
他不明所以,覺得嚇到了她,連忙用另外一隻手抬起她的小下巴,溫柔地開口:“沒事,你放開手腳,這點痛我還是能承受的住。”
說完這些話,他帶著薄繭的指腹擦著她的眼角,動作前所未有的溫柔。
應茶蔓的動作陡然一怔,直到倒出來的藥水掉了幾滴,她才慌忙地拿紙巾擦拭。
終於將他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她又將兩個人的衣服洗過了,才開始準備晚飯。昨天兩個人在公園待了一下午,最後到了一個又待了半夜,那裏不用花多少錢,還能休息,總算勉強捱過去了。
今天終於回到了屬於兩個人暫時居住的小家,她不敢定外賣,更不敢出去,隻好煮方便麵度日。
隻剩下幾顆雞蛋,她將一顆雞蛋挑出來,想了想又從冰箱裏拿出一根火腿,這樣已經算是非常奢侈了,麵條發出陣陣香味,有時候最簡單的食材,要是人在饑餓之中,也會覺得是人間美味。
隻是,應茶蔓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真擔心慕席林長期下去會營養不良……
小屋子裏飄蕩著方便麵的香氣,這棟樓區的其他人家,也陸續開火做飯,但是多半都是炒菜燉菜的香味,完全和他們這一家不同。
應茶蔓的心尖,內疚之情愈發翻滾。
同一片天空,距離老舊的小區之外,一棟外麵豪華內裏古典的別墅裏麵,端坐著一個白發的老者,他對麵站著一個麵容溫婉笑容大方的年輕女人。
“老爺子,我正好無事,順便來看望您一下。”溫柔的語調,完全和以往的囂張跋扈不同,晴悅為了表現得體大方,連衣服都穿的極為保守。
香奈兒的套裝,長裙直接蓋到了小腿,為了不讓老爺子反感,她連高跟鞋都舍棄了,穿著平底瓢鞋,將腳趾頭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我看你是得到了什麽風聲吧。”慕老爺子直截了當,他這幾日雖然被家事還有公司的事折磨的心力交瘁,但是看人的眼光還不算錯。
“老爺子,我也是擔心席林,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人,想著您大概也氣憤難平,所以才會過來探望一下,如果我找到了人,肯定會去勸說他們的。”晴悅先是一愣,下一秒馬上反應過來,不卑不亢的回應。
果然,慕老爺子見此褪去了冷厲,不過語氣還是淡淡的,“你最好不要抱什麽期望,那個臭小子吃了秤砣鐵了心,脾氣又硬又倔,認準的事一艘航母都拉不回來。”
雖然是氣話,老爺子卻沒像之前氣的火冒三丈,可能他這兩天已經平靜下來了。他其實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孫子身上的狠勁和不服輸的勁頭,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感受一回。
這感覺還真是……五味雜陳。
“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將人越推越遠的,席林的脾氣我也清楚,要是無法從他那裏入手,我會試圖去勸說應茶蔓!”晴悅的神色十分堅定。
慕老爺子將信將疑,雖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過還是將地址告訴了她。
晴悅親自開車,還沒有進入小區,立即被人攔住了,她推了推墨鏡,看著破舊的小區,滿臉的鄙夷。
這裏竟然不準停車,真是又破又舊又麻煩!
等她深一腳淺一腳的找到了最偏僻的那一棟樓,不由自主頓住了腳步,臉色冷凝,深呼吸幾次,她才抬手敲門。
“你回來了?這麽……快……是你!”應茶蔓歡歡喜喜地開門,結果看到了門口出現的女人,震驚不已。
晴悅冷冷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進入了房間,一眼就能將屋子裏的概況看清楚,她皺眉捂著鼻子,嫌棄地說道:“你就和席林窩在這裏?”
“你有什麽貴幹?”應茶蔓以為是出門去小診所換藥的慕席林,所以才會開門,結果沒想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她的眸子裏都是警惕,後知後覺地走到門口,下意識看了幾眼。
“嗬,瞧把你嚇的,我自己一個人來的。應茶蔓,我們……談談吧。”晴悅一身奢華的高定,站在房間裏,有幾分格格不入,看著一身簡單衣裙的應茶蔓,眼神裏流露出淡淡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