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一樣了
“媽,走,我們去報警!”她想也不想,直接拉著楊素玲直奔警察局。
穿著一身兔女郎裝,走在街上十分引人注目,可她渾然不覺,去警局報了案做完筆錄之後,才將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來。
她把母親帶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還有很多事情,她要親自問一問。
“茶茶,你就住在這種地方啊?”楊素玲從進小區開始就一直四處打量,看到這破舊又狹小的屋子,終於忍不住抹起了眼淚,“爸爸媽媽都不在你身邊,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看母親的樣子,似乎都不知道這些年她是住在慕家的。
不過這樣也說明母親並沒有看到過那些新聞,正好省得再解釋一遍了。
“媽……你老實跟我說,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會所?你在那裏上班嗎?你都這麽大年紀為什麽還要去做陪酒的工作呢?”
“其實我……”楊素玲支支吾吾,最終歎息一聲,“茶茶啊,媽媽也不瞞你了,其實我的確在那上班,而且已經做了好長時間了,我這樣做是有苦衷的,我全是為了你爸爸啊!”
“為了我爸?”
“是啊,你爸爸他十年前因為殺人入獄,可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就相信他是無辜的!他不是那種會謀財害命的人!可他冤死獄中,我怎麽能無動於衷?所以一直在四處想辦法賺錢就是想替他洗脫冤屈,讓他走得安心……”
“冤死……獄中?”應茶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媽,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爸他……他出什麽事了?”
“茶茶你還不知道嗎?七年前你爸就死在監獄裏了!獄裏邊給出的解釋是跟其他罪犯鬥毆被打死的!可我看過屍檢報告,你爸他明明就是被毒死的!一定是殺人案的真正凶手下的手!可人家很明顯有後台,能連獄警和法官都收買,我們這種窮苦百姓沒錢沒勢根本沒辦法申冤啊!”
楊素玲哭著抱不平,可應茶蔓此刻的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
原來,晴悅說的那些都是真的?父親在七年前就已經死在監獄裏了?
而自己卻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還傻乎乎的期盼著成年之後能與父親再見一麵,親口問清楚他所有的真相……
這些事情,慕席林應該都是最清楚的吧?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難道他真的……”
似是擔心她不相信自己所說的,楊素玲又補充道,“茶茶,媽媽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恨我,但我當初會跟別人走真的是沒有辦法,當年咱家欠了那麽多高利貸,那個放貸的威脅媽媽,如果不跟他走,他就要對你和你爸爸下手,媽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是被逼的沒辦法才跟他走的啊!”
應茶蔓的目光緩緩移到母親的臉上,曾經那張印在記憶中的臉龐,即便是被濃妝遮掩著,也能依稀看出歲月的痕跡。
在會所時,她本不願意相信母親的話,覺得那隻不過她為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找借口罷了。
可現在想想,如果真的是跟有錢人走了,就應該錦衣玉食做闊太太才對,怎麽可能為了錢而在那種地方做著那樣的工作呢?
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是自己一直以來都誤會了她?
“媽,不管怎麽說,以後不要在那樣的地方上班了,明天我就帶你去辭職,今天你就在這裏先住下吧,我今晚睡客廳。”
“媽也不想在那種地方上班啊,可辭職了哪來的錢替你爸打官司啊?”
“不會的,爸就算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我們在那種地方工作賺的錢替他打官司的,錢的事我會想辦法,我還年輕,可以做很多事的!”
打定主意之後,楊素玲便住了下來。
晚上梁銀回來的時候,應茶蔓跟她說了自己打算去辭職的想法,對方也沒有強迫她的意思,爽快的點點頭,“行吧,做這一行心裏有坎過不去就沒辦法做,我理解你,蔡姐很通情達理的,我一會跟她說一聲,你明天去找她把工資結一下。”
“好的,麻煩你了。”
隔天,剛好周末,應茶蔓跟著母親一起去了一趟會所,順便把兔女郎的衣服給還了。
剛準備跟蔡姐提辭職的事,對方便風風火火的衝過來,拉著應茶蔓往樓上走,“應茶蔓是吧!昨天新來的那個!我告訴你,你可發達了,今天店裏來了位大客戶,指名道姓要你陪,你千萬把人家給伺候好了!”
“那個,蔡姐,梁銀她沒跟你說嗎?其實我今天來是來辭職的……”
“哎呀,我知道你要辭職,可就算辭職你也得先應付完手頭的工作對不對?再說了,人家可是大客戶,賺錢事小,萬一得罪了人家,我們整個店都要跟著遭殃的!我知道你缺錢,這樣,今天那位客人全部的消費我一分錢油水都不要,全部給你!像這種客人你隻要哄得他開心了,一天拿個幾萬不成問題的!”
“可是我……”
“就當是姐求求你了成不?”
“那那好吧,隻是陪酒而已吧?”
“當然了,像這種大客戶都不缺女人的,不會強人所難的。”
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應茶蔓一想到自己現在得賺錢養家,還得攢錢替父親打官司,根本不是耍清高的時候,隻好無奈答應了蔡姐的要求。
再次換上那身兔女郎的打扮,她讓母親在外麵等自己,然後來到包房門口,小心翼翼敲了敲門。
裏麵沒有傳出回應,但好在門沒有鎖,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了房門。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便有一束幽深銳利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她的臉上,仿佛要把人的靈魂都看穿一般。
她順著那視線望向房間裏的人,卻在看清了對方模樣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住
男人修長的身影斜靠在沙發上,俊美精致的臉龐被包房裏昏暗的紫色燈光鍍上一層陰影,神情冷得嚇人,如同冰原下的雕塑一般,駭人的氣場能將十米開外的人都凍結成冰。
“三……三叔……”應茶蔓本能的叫了一聲,想如同往日般飛奔撲到他的懷裏,想問問他的傷好得怎麽樣了,想知道他什麽時候醒過來的這些日子以來有沒有像自己思念他一樣思念著自己……
可也僅僅是想想罷了,她的腳步硬生生的頓在原地,不停的提醒自己,從今往後自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沒有資格再對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