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機
應茶蔓錯愕的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居然這個綁匪居然知道十年前的那個案子?
可……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找了替罪羊”?
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身旁綁匪卻仿佛受到刺激一般怒吼一聲,“是你讓我家破人亡痛不欲生,今天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話落,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猛的推到她的身上,手腳被綁行動不便的她整個身體都朝山崖下滾去!
“三叔!啊”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叫了出來,狂咧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她閉上雙眼不敢去看。
身體從懸崖滾落,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一頭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仿佛用盡畢生的力氣將她護在懷中,夾雜著淡淡的煙草與沉香的味道,格外令人心安。
許久,風聲靜止,耳邊隻剩下森林深處的蟲鳴鳥叫。應茶蔓身影微微動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熟悉到幾乎刻印在她腦子裏的那張臉,棱角分明,完美得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隻是此刻,他雙眼緊閉,渾身上下幾乎都是傷,西裝早已破破爛爛,與平日那個高高在上優雅從容的他判若兩人。
“三……三叔?你醒一醒啊?你不要嚇我……”她差一點哭出聲來,感覺不到自己身體上的疼痛,心卻疼的幾近痙攣。
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懼怕,害怕他會出什麽事,害怕今後沒有他的世界自己該怎麽活下去。
這些年來,父親音信全無,慕席林早已成為了她在這世間唯一的依靠。她以前就總是害怕,怕他成家之後自己會失去他,可在生離死別麵前,那些害怕都仿佛不值一提。
“慕席林,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都乖乖的聽你的話,再也不跟你頂嘴了,我也不會把你女朋友趕出去了……你快醒醒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陰沉沉的隱約有雨落下。
荒郊野嶺,找不到人可以求助,手機沒有訊號,應茶蔓絕望無助,饑餓又乏力,但慕席林還有氣息,這就是她堅持下去的動力。
她找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山洞,費了好大的勁兒把慕席林挪進去,剛進去不久外麵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思考著如何回去,一不留神沒注意手中的力度,昏睡的男人悶哼一聲,似是被疼醒過來,模糊的視線望向她。
“三叔?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她欣喜萬分的撲過去,將頭埋在他懷裏,“我好怕你就這麽死了……你為什麽要救我呢?早知道在你來之前我就自己跳下來算了……”
沉悶悶的聲音透著隱約的啜泣,他抬手想要像以往一樣撫摸她的頭,手臂傳來的尖銳疼痛卻使他放棄了這個念頭,隻能微微歎息道,“別傻了,我答應過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的……”
“隻是因為答應過他嗎?”她從他懷裏抬起頭來,不滿的撇撇嘴,眼角還掛著未幹的淚,問出了老早就想問的那個問題,“如果不是他交待過你,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茶茶……”
“算了,”不知是不是害怕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她搖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想說就算了,你現在要好好休息保存體力,等雨停了我們就想辦法回家!三叔,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執意要追查那件殺人案,就不會遇到這些壞人了,我沒想過會把你拖累的,我……”
“這件事跟你無關。”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認錯的態度不錯,以後也要記住,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身處危險當中……”
“我知道了,我一定聽你的話。”應茶蔓用力點頭,乖巧的靠在他懷裏,聽著雨滴拍打樹葉,呼吸間滿是男人身上令人心安的氣息,經曆過生死危險後,才發現能靜靜地待在他身邊原來也是一件這麽幸福的事。
慕席林感受著女孩的體溫,暗自搖了搖頭。她怎麽會知道,在山崖上,當看到她跌落下去的那一瞬間,他幾乎連心跳都快停止了,沒有多想便跟著她一起跳了下來。
她怎麽會知道,她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茶茶……”他的聲音染上幾分暗啞。
“嗯?”她錯愕的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一張快速放大的俊臉。
隨後,唇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像棉花糖一般輕柔,卻如同滾燙的岩漿般炙熱,接觸的一瞬間,便有電流穿過身體,酥酥麻麻。
大腦一片空白。
“茶茶……我不能失去你……”男人喃喃自語,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懷中女孩的震驚,擁住她纖柔的身體,俯下身加深這一吻,深情而慎重,探索著她的每一寸柔軟。
密密麻麻的吻從嘴唇一路蔓延向下,脖頸,鎖骨,胸口……雙手迷亂而忘情的在她身體四處遊走,應茶蔓也終於從震驚中驚醒過來,慌張又無措的看著他,“三三叔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啊!”
手觸碰到他的肌膚,才發現他體溫燙得嚇人,是不是傷口的關係加上又淋了雨,所以發燒神誌不清了?
完了,她的三叔燒成二傻子了!
男人的動作還在繼續,可應茶蔓卻腦子都快要炸開了!
從小到大別說是男朋友,她就連跟男同學關係走得近一點都會被她三叔批評,所以她也從來沒有跟人有過這樣親密曖昧的接觸,更別提這個男人是她三叔了!
幾乎是靠著本能,她從慕席林的懷抱掙脫出來,一路爬到角落裏縮成一團,拉緊了被他扯開的衣物,結結巴巴道,“三三叔你燒糊塗了,你等一下,我幫你降降溫好了……”
即便麵臨惡匪生死一線的情況下,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慌張過。
來到洞口,她伸手任由雨水衝刷自己的體溫,待整個手都冰涼之後,這才小心翼翼走到慕席林的身旁。他雙眼緊閉呼吸沉重,眉頭因為某種痛苦而緊緊的皺起,迷迷糊糊中,依稀還在喚著她的名字。
她把手伸到他的額頭替他降溫,冰冷的觸感讓他舒服得忍不住悶哼一聲,下意識往她身上靠了靠。
好在他並沒有像剛才一樣把她撲倒,應茶蔓微微鬆了口氣,反複多次用同樣的方法不停的替他降溫,幾乎一個晚上都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