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終究是放手了
傅衍曾經對冷宇說過一句話:人有執念不是一件壞事,但你的執念,隻可以辛苦你自己,不能連累了別人。
冷宇當時鎖緊著眉頭,捉摸著傅衍的這句話到底在說誰?他連累了誰?
然後,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是秦晴。
和秦晴相識於六年前,六年前的秦晴,很青春,很可愛,很聰明,兩人相處不好不壞,不冷不熱,隻是那時候的他失去愛人的痛深深紮在心裏,眼裏看不到任何人。
和秦晴關係密切,是在六月份以前,因為一次意外在她口中得知她有一個表妹叫時錦,當時冷宇的震驚無法形容,後來經過調查後,確認了時錦就是傅衍要找的那個時錦,然後他們的聯係便開始密切,當然出發點是為了傅衍。
秦晴喜歡他,他幾年前便知道了,隻是從未有過任何回應。
手機鈴聲傳來,打斷了冷宇的思緒。
楊立誠再次打來電話,“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冷宇緊抿著嘴唇,淡淡答了一聲,“我馬上過來。”然後掛掉了電話。
十分鍾,冷宇趕到了那家餐廳。
包廂裏,隻剩下楊立誠和秦晴,當看見冷宇的那一刹那,楊立誠起身走了,臨走時吩咐他好好照顧她。
雖然楊立誠是傅衍的私人醫生,但楊立誠有自己的事業和家業,幾人私下關係也相處得挺好。
“嗯。”冷宇淡淡應了一聲。
秦晴靠在沙發裏,迷離著眼睛,目光都是渙散的。
冷宇走過來,在她的旁邊坐下,秦晴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角,伸手揉向眉心,“又做夢了。”
冷宇眉心一皺,伸手將她的身子扶正,淡淡吐出兩個字,“喝點水吧。”
“我不喝,你走開,不要出現在我夢裏,我不允許你出現在我的夢裏。”
秦晴說著,心底突然難過起來,眼淚不知道怎麽的就掉了出來。
“我討厭你。”秦晴說話迷糊,看得出醉得有些厲害“我真的特別討厭你,你一定不知道我多麽討厭你。”
“那我送你回去。”他伸手,想要將她扯起來,卻被她一下子推開。
“不要碰我,不準碰我,你又不愛我,幹嘛管我?”
冷宇抿唇不說話,秦晴伸手捂住臉,再次嚶嚶地哭了起來,哭的很傷心。
她的哭聲更大,酒精的作用摧毀了她的理智。
一直倔強淡然的她,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她,此時此刻,將最脆弱的一麵展現出來。
“聽話,我送你回去。”他再次伸手去拉她,聲音低沉。
秦晴抬起頭,一雙迷蒙的眼睛盯著男子的臉看,她的手探過去,碰觸到男子的鼻梁,指尖顫了顫,眼淚掉的更加肆意,她知道這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心心念念幾年的男人,就在她的麵前,在她的身邊。
她開口,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絕望和淒楚,“為什麽你不能愛我?”
她問他,而他並沒有回答。
她看著他,猛地親上他的唇,他不反抗,但是也不回應。
秦晴在那一刻,突然內心悲苦,一片荒涼。
她放開他,柔軟的身子整個的貼上他的懷抱,那個懷抱很結實,很寬厚,可惜,溫暖不了她。
那天,秦晴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怎麽離開餐廳的,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一早。
她閉上眼睛,回憶著昨晚的一幕一幕,許多都忘了,一些零星的片段閃過腦海。
比如,她哭了;比如,她在他麵前狼狽不堪;比如,她吻了他,而他沒有回應。
她笑了笑,莫名眼裏突然濕潤了。
真是,最近的自己,怎麽越來越愛哭了,這樣太不好了。
不管怎麽樣,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既然等不到,那也沒必要死死糾著不放。
如此甚好,也許本就該如此。
她摸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昨晚喝多了,說的都是一些胡話,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順便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快要訂婚了,記得給我準備禮物。
十幾秒鍾後,男子回信,短短一個字:好。
過了一會兒,又一條:恭喜。
然後便再沒有了回信。
她扯了扯唇角,有些自嘲,深吸一口氣,找到陸少卿的號碼,也編輯了一條短信:我們訂婚吧,越快越好。
秦晴愛過一個男子,而且一愛,就愛了六年。
六年前,你若問:她為什麽愛他,她會回答: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且,很癡情。
六年後,你若問:她為什麽愛他,她會回答:因為愛他,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而現在,你若問:她為什麽放棄愛他,她會回答:因為我愛的,隻是我的執念。
收到信息的陸少卿,嘴角一彎,看來冷宇那個家夥昨晚再次讓她失望了,這個女人是鐵了心不再愛那個人了,可是她甘心嗎?一個愛了六年的人居然一點都不動容,也許是真的死心了吧?隻是作為朋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好好守著這個女孩,即然那個人不肯跨出那一步,那他就幫他來跨出這一步。
時家別墅
時悅與韓亦辰定婚在即,韓亦辰這兩天也時常往時家跑。
時鎮濤夫妻當然是樂意的,對待韓亦辰像祖宗一樣,生怕這個女婿跑了。
臨走前,韓亦辰看向時悅,開口道:“對了,悅兒,過兩天顏家30年周年慶典,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聞言,李玉香和時悅眼睛裏紛紛閃了光。
顏家!僅次於四大家族的顏家,多少企業多少人渴望能與之攀上點關係。
時鎮濤一家原本以為想要接近到顏家還得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卻沒想到機會這麽快就來了。
李玉香自然不會讓時悅放過這樣的機會,向時悅一個勁使眼色。
時悅看向韓亦辰,淡然開口:“可以,回來後便準備我們的定婚宴,時間也剛好。”
韓亦辰笑笑:“那好,到時我來接你。”
時悅開心地點點頭。
李玉香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和女兒未來豪門太太的生活,滿眼都是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