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都過去了?
這個時候,林羨魚看誰都像賊。
衛蘭可以排除,因為現在她滿心都想林羨魚盡快生下三胞胎給她得瑟。
桑太太也可以排除。
桑榆的嫌疑最大,雖然不知道她什麽動機,但是她腦子有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至於衛蘭控訴的夏至和桑旗,林羨魚覺得他們不是那樣的人,桑旗很光明磊落,真有什麽事會當麵講的,不會暗搓搓地寄照片給她。
林羨魚腦袋都想破了都想不到什麽人要這麽幹。
她回到房間關上門,遠離喧囂。
晚上她胃口不佳都沒下樓吃晚餐,有人敲門,她聽得出來是桑時西。
三短一長,篤篤篤,很有節奏。
她還沒說請進桑時西就推門進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放在茶幾上:“吃晚餐了。”
“沒什麽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不然我媽會讓醫生給你注射營養液的。”
“一頓兩頓不吃不要緊。”
“可我媽不這麽想。”
現在林羨魚已經不是林羨魚了,她是裝滿了衛蘭希望的載體。
林羨魚隻好慢慢地喝著雞湯,桑時西說:“你慢慢吃。”
他轉身就要離開,林羨魚一口雞湯嗆到:“你等下。”
桑時西站在她麵前,遞給她一張紙巾:“怎麽了?”
她接過紙巾咳了半天。
攤牌還是不攤牌?
這是個問題。
她偷眼去看桑時西,他站著她坐著,本來桑時西就高,林羨魚這樣的姿勢仰頭去看他,剛好天花板上的吸頂燈亮在他的頭頂上,像是一個巨大的光環。
林羨魚橫了橫心,這麽好的機會,如果她再不說會被憋死的。
她放下手裏的湯勺站起來,可惜還是桑時西矮了一大截。
“桑時西。”她清清嗓子:“有件事情要問你。”
“嗯。”桑時西點點頭,表示她可以暢所欲言。
林羨魚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舔舔嘴唇,折騰半天,語言係統徹底崩壞。
想了想,她進臥室打開梳妝台的抽屜,把信封從裏麵拿出來追接遞給了桑時西。
既然她不知道怎麽說,那就幹脆讓桑時西自己看吧!
桑時西接過信封有點疑惑,他看了一眼林羨魚:“裏麵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林羨魚的聲音發緊。
看得出她相當緊張,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小看護緊張什麽?
桑時西打開信封,從裏麵抽出幾張照片。
林羨魚緊張地都不能呼吸了,她屏息凝神地看著桑時西的表情。
她曾經預想過桑時西看到這些照片的表情是什麽。
也許會大驚失色,然後厲聲問她:“這些照片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或者,立刻否認甩手而去。
其實林羨魚是希望桑時西說這些照片是假的,是合成的。
她看了半天都沒從桑時西的臉上看出半點表情。
他就好像是瀏覽幾張最普通的照片一樣,跟他她壓根沒有半毛錢關係的。
他看完了,把照片還給林羨魚:“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林羨
魚很失望,因為她從桑時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這麽問,是不是說明這些照片是真的?
林羨魚的心髒狂跳起來,她捂住胸口,呼吸困難。
“這些照片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
桑時西回答的好淡定,完全沒有一絲波瀾。
“什麽叫應該是?”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誰拍了這些照片,但是照片上的車牌號和我都是真的。”
林羨魚沒想到,桑時西居然一點都不掩飾地承認了。
她緊緊握著拳頭,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腦袋頂上去了:“那,照片上的林寧呢?也是真的嘍?”
“是。”
“你一次性把話說完!”林羨魚問一點桑時西就答一點,像擠牙膏一樣。
“就是你從照片上看到的一樣。”桑時西仍然那麽平靜。
林羨魚恨死了他永遠波瀾不驚的樣子。
她的心中都波濤洶湧了,他還無動於衷。
“那,也就是說林寧的車禍是你造成的了。”
“可以這麽說。”
“桑時西!”林羨魚快要被桑時西的冷靜給弄瘋了,她跳著腳極沒風度地大叫:“是你把小寧害成這樣?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為什麽不跟我們說清楚?為什麽?”
“你這麽多問題,希望我先回答哪一個?”桑時西扶住了她的胳膊:“你先坐下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要太激動。”
現在林羨魚還顧得上她的身體狀況是怎樣?
在林羨魚抓狂之前,桑旗敲開了門站在門口:“大哥。”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出了什麽大事。
“有事?”
“嗯,可以出來談一談嗎?”
桑時西略一沉吟,扭頭對林羨魚說:“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不要太激動,已經過去了。”
說完,他就轉身走出了林羨魚的房間。
照片丟的一地都是,林羨魚也懶的撿。
在她心裏的驚濤駭浪,在桑時西的眼裏連個小微瀾都沒有。
她都歇斯底裏聲嘶力竭了,他卻一句淡淡的已經過去了。
他把小寧撞成那樣,他一句都過去了算什麽?
他以為後來這些補償就可以了?
小寧現在雖然逐漸在康複當中,但是終究不可能跟以前一樣,跑跳那些和正常人還是差些。
還有,他們那段時間的日子怎麽過的?
如果不是小寧出了車禍,媽媽生病也需要用錢,媽媽就不會不肯治療把治病的錢給小寧用。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說不定媽媽不會死。
媽媽不死,林羨魚的爸爸就不一定自暴自棄地坐牢。
總之,發生在她家的慘事就像是一條鎖鏈,而鎖鏈的端頭就握在桑時西的手上。
怪不得桑時西這麽好心,幫小寧治病,安排的妥妥當當。
原來隻是愧疚或者想給自己積德而已。
如果不是林羨魚忽然懷孕,她永遠不可能和桑時西扯上點關係。
嗬,她還做白日夢,還以為桑時西真的對她和小寧這麽親切,可能對她跟對別人不一樣。
她隻是自作多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