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章 無家可歸
“所以我們才要把我們丟掉的東西給找回來。”
“找不回來的。”桑時西的語氣輕的仿佛是在歎息。
衛蘭看著桑時西的背影,跺了跺腳大叫:“時西,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就喪失了所有的鬥誌!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桑時西沒有轉身,朝她揚揚手,走出了花園大門。
桑時西變了。
她的兒子變了。
衛蘭能夠看得出來,一個人的心境變了,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他的眼神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燃燒著咄咄逼人的藍色的火焰。
現在他的眼睛裏麵是一片平靜的湖泊,平靜的令衛蘭心悸。
桑時西越是平靜,衛蘭越是焦急難安。
她害怕桑時西從此沉淪,再也沒有了鬥誌。
上次回錦城目睹了桑彥坡和琴晴的婚禮,如果不是桑時西跟她說不要鬧事,衛蘭肯定不會平靜的看完整個婚禮。
她恨得牙根癢癢,手一直握著拳頭,其實霍佳說蛋糕裏麵有炸彈的時候她是開心的,後來是烏龍她很失望。
可能她對桑夫人這個比對桑言坡本人要更加渴望,而且以前是她的東西,後來被一個直都被她踩在腳底下的溫溫順順的女人給搶走,衛蘭實在是心有不甘。
但是她已經老了,她自己的力量一定是非常的薄弱的,隻有依靠她的兒子桑時西。
怎樣才能讓他重燃鬥誌?
衛蘭在寒風中立了好一會兒,餘嬸過來讓她進去別凍著了。
“餘嬸,你知道林羨魚去哪了嗎?”衛蘭問餘嬸。
“不知道呀。”餘嬸還沒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林小姐好端端的走了呢,早上也沒聽她說呀!”
“她會回來的。”衛蘭將手搭在餘嬸的手臂上:“今晚什麽湯?外麵冷死了。”
“人參雞湯。”
“藥味別熬的那麽濃,感覺好像在喝中藥一樣。”
......
林羨魚帶著小西和行李箱落荒而逃,當她跑出了桑時西別墅所在的小區,一輛出租車停在她的麵前以為她要打車,她就隻好上了車。
司機問她:“小姐去哪裏?”
是哦,她要去哪裏?
才不會去桑時西為她準備的那個別墅,士可殺不可辱,她才不要當金絲雀。
本來去小寧那裏是可以住一段時間的,小寧現在住的是的套房,外麵還有一條很寬大的沙發,足夠林羨魚睡的。
但是她可以去那小西怎麽辦?醫院裏不允許帶狗的。
而且塔這樣又是帶行李又是帶狗的,小西就知道她被炒了,那她還有漫長的複健,林羨魚又怕影響到小寧的心情,所以暫時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為妙。
回到原來的住處嗎?
原來住的房子早就退掉了,正在這時譚倩打電話來,林羨魚心中一動,要不然這段時間住譚倩家?
她接通譚倩的電話,誰知道剛一接通就聽到了譚倩帶著哭腔的聲音:“小魚兒,怎麽辦呀?”
“怎麽了譚倩?”
“我家門上和外麵的牆上都被潑滿了紅油漆,實在是太可怕了。”
“為什麽?你欠別人錢了?”
“怎麽可能?我怎麽會欠別人的錢?一定是我哥了。”譚倩有個哥哥,譚倩不是本地人,一個人住在衛城,她的哥哥算是被父母慣壞的媽寶,除了伸手要錢和大手大腳的花錢,別的就不會什麽了。
“你現在在哪裏呀?”
“我在我們家樓梯道蹲著呢,我又不敢回去。”
“那你等我,我馬上來。”
林羨魚便告訴司機譚倩家的地址,她拖著行李牽著狗匆匆忙忙地趕過去,譚倩正坐在樓梯口的台階上,看到林羨魚就撲了過來。
“小魚兒,我無家可歸了,我能不能去你們家躲幾天?”
林羨魚憂傷的看著她,向她展示她的碩大的行李箱和蹲在她邊上的小西。
譚倩睜大眼睛:“什麽情況?你怎麽也跟逃難似的,帶著行李箱和小西做什麽?”
“那裏不是我的家,那隻是我雇主的家,現在我被炒了。”
“什麽什麽?”譚倩的眼睛瞪得像鈴鐺:“什麽被炒了?”
“我被我的雇主給炒了,我被桑時西炒了!”林羨魚大聲告訴她。
“你被桑時西炒了,你昨天晚上不是才跟他睡了嗎?”
“睡了就不炒了?就是因為睡了才炒的。”林羨魚不想跟她繼續這個話題:“來,帶我上去看看你家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我不去。”譚倩掙脫她的手躲在她的身後。
“幹嘛?大白天的有什麽好怕的,那這樣你看著我的行李和小西,我上去瞧瞧。”
平時看譚倩還挺膽大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林羨魚一個人跑上樓,果然在樓梯到的牆壁上看到了有人用紅油漆寫的大字:“還錢!”上麵還有譚倩和她的哥哥譚軍的名字。
這些紅油漆的字一直延伸到譚倩的家門口,她的門上被潑滿了紅油漆,看上去觸目驚心的非常可怕,難怪譚倩被嚇成那樣。
這味道好重,暫時是不能住人了。
哎,林羨魚本來還想來,投奔譚倩,現在連譚倩都無家可歸,她們得想其他的辦法了。
林羨魚歎了口氣正要轉身,忽然竄出來兩個人一把拉住林羨魚的手腕。
“你們把我的房子搞成這個樣子,你們說怎麽辦?”
對方是譚倩的房東,是一對中年夫妻,平時就很不好說話,譚倩住了一年,房租接二連三地漲。
“這個抱歉。”林羨魚急忙說:“我們會把它給清理幹淨的。”
“怎麽清理?你說說看怎麽清理?這紅油漆你們用什麽能夠弄得掉,隻能換門了,我的門可是名牌!還有這外麵樓梯道上全都是紅漆,到時候居民要投訴的,物業公司也要來找,誰承擔這個後果?早知道就不把房子租給你們了,譚倩人呢?”女房東凶巴巴連珠炮一樣像林羨魚開炮。
說到底也是她們理虧,林羨魚想了想,從錢包裏麵掏出一遝錢拍在女房東的手心裏:“這些賠門和粉刷樓梯道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