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7章 銀月祭歌(16)
瑰藍剛才的表現,血族都看在眼中,那分明不是剛發現寄一是狼人的樣子。
洛里抓著瑰藍胳膊的手用力幾分:「瑰藍,你早就知道他是狼人?」
瑰藍臉色蒼白幾分,緊咬著唇,眼淚蓄在眼眶裡,隨時會決堤而出。
「我……」
「狼人和我們是敵人,你怎麼能包庇他?」
瑰藍帶著哭腔辯解一句:「寄一他和其他狼人不一樣,他不會傷害我們。」
有血族冷哼一聲,對瑰藍的行為十分不滿:「狼人都是一樣的,他們狡猾無比,怎麼能相信狼人?」
「我……」
洛里對此也持同樣的態度:「瑰藍,你怎麼可以幫著隱瞞他狼人的身份,你知道他要是襲擊我們,會是什麼後果嗎?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瑰藍一臉的無助:「他又沒傷害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洛里:「因為他是狼人,我們是世仇。」
從出生開始,就被教導,遇見狼人要麼殺,要麼跑。
狼人遇見他們同理。
所以他們註定不能和平共處。
洛里嘆口氣:「之前經歷的事,你都忘了嗎?」
如果不是狼人挾持她,他們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瑰藍蒼白的唇蠕動下,可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洛里。
-
「嗷——」
寄一已經完全變身,赤紅的狼瞳,緊盯著在場的人,身體緊繃,咧著獠牙,發出低聲的吼叫。
狼人都已經退開,呈攻擊姿態。
「吼!」
寄一怒吼一聲,朝著最近的那隻狼人攻擊過去。
寄一此時像是狂化狀態,誰也不認,誰都攻擊。
之前護著寄一的那些狼人,此時沒有動手,似乎不知道該護著寄一,還是幫忙先讓他冷靜下來。
「砰!」
寄一身體趔趄,摔在地上,爪子撐著地面起身,渾身力氣忽然間被抽空一般,又趴了下去,只能哼哧哼哧的喘氣。
「你們想幹什麼!」
開槍是血獵,狼人沖那邊怒吼一聲。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我們今天的目標只是它。」血獵指著寄一,對血族這邊道:「各位如果不摻和這件事,我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他們人雖不少,可是如果這群血族加起來……
所以能減少一個敵人,也是好的。
血族本來就是為救瑰藍才來此處,沒有和狼人爭鬥的意思,血獵給出這麼一個台階,洛里當即就順著下。
「告辭。」洛里揮手:「我們走。」
「不行!」瑰藍搖頭:「我不能丟下寄一,他們會殺了他!洛里,你救救他。」
瑰藍央求洛里救人。
「他是狼人,生死與我們沒關係。」洛里雖然對瑰藍有些偏心,可是在這種事上還是分得清輕重。
所以他不顧瑰藍的哭喊,強行帶著她離開。
「初箏,還不走?」路過初箏的時候,洛里皺著眉叫她一聲。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瑰藍突然瞪著初箏:「寄一哪裡得罪你了!」
如果不是她在暗處傷了寄一,寄一怎麼會突然變身。
如果他不變身也許……
初箏眉眼冷淡:「上次那場大火,我差點死在裡面,我不應該拿回一點利息嗎?」
「什麼大火?」洛里完全沒聽懂初箏說什麼。
初箏盯著瑰藍:「你上次是我故意引我去的吧?」
瑰藍眼神閃躲:「你……你在胡說什麼?」
初箏:「我怎麼就那麼巧合看見你,你還一點沒發覺,將我帶到那裡?」
那群血獵分明是沖寄一去的。
她差點死在那裡,瑰藍和寄一卻好端端的,一點事都沒有。
她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個時候寄一也許受了傷,被瑰藍安置在那個地方。
瑰藍可能發現血獵知道了寄一的位置,她對付不了那麼多血獵,也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轉移走寄一。
這才故意將她引過去,讓她成為攔住血獵絆腳石,給她拖延時間。
不然她那個時候鬼鬼祟祟的瞎轉悠,引起原主的注意幹什麼?
瑰藍滿臉的迷茫和無助:「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帶你去哪兒了?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去?」
初箏指尖抵著瑰藍胸口:「你心裡明白就好,你要記住,有些東西是要還的。」
被初箏指尖抵住的地方,彷彿凝結上一層冰霜,不斷往身體蔓延,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面前的女孩子神色冷淡,看她的眼神更是毫無波瀾。
彷彿自己在她眼裡就如空氣里的浮塵,不值一提。
瑰藍心底升起一縷驚駭,忍不住後退一步。
初箏收回手,插進褲兜,先一步越過他們離開。
-
初箏拎著旋小築離開山林。
「還真是狼人啊……」旋小築全程都是懵逼狀態,她還以為自己被血族威脅對人下手了,沒想到真的是個狼人。
回到之前的馬路上,初箏的車子緩緩開過來。
初箏打開車門上去,印白膝蓋上放著一本書,無比乖巧的看著她。
初箏過去親下少年額頭。
印白微微低下頭,抿著唇角不說話,也沒反抗。
「你上來幹什麼?」
「……」旋小築眨巴下眼:「回……回去啊。」
初箏過河拆橋拆得十分順手:「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自己想辦法回去。」
「……」
她的任務?任務……我草!
她不會就是讓自己來開黑槍的吧?
「這荒郊野外我怎麼回去?」旋小築可不想遇見剛才那群狼人和血族:「你都把我弄來了,怎麼也得弄回去吧?」
「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很危險吧。」印白小聲道。
「對對對,這位小哥哥說得有道理,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旋小築立即朝著印白求助:「小哥哥,你快幫我說說。」
印白向來不太會拒絕別人的請求,忍不住為旋小築求情:「……讓……讓她上來吧。」
初箏:「……」
初箏摸下少年軟乎乎的頭髮:「就這一次。」
印白嘴角微彎,臉上的笑容彷彿三月盛開的桃花,惹人矚目。
初箏抱著印白往裡面坐一些,印白的位置變窄,他只好靠著初箏。
「那邊位置很寬的。」少年小聲抗議。
「你讓她上來的,後果你得承擔。」
「……」可是我覺得你是在吃我豆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