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初遇瀲灧(21)
第二天節目只有上午,下午是自由活動——放假。
座位有些變動,但喬瀲身邊還是空蕩蕩的。
初箏在他身邊坐下,神情淡淡的看著舞台。
喬瀲注意力不在舞台上,全在初箏身上。
昨天晚上他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渾渾噩噩的。
喬瀲睫羽低垂,落在初箏隨意搭在椅背上的手上。
那雙手很漂亮,纖細修長。
喬瀲盯著那雙手看許久,小心的伸出手,將手搭在初箏旁邊。
下一秒他收回去,望向舞台。
但是很快,喬瀲還是忍不住將手放回去。
椅背距離很窄,他只需要稍微旁邊挪一下,就可以碰到她。
喬瀲深呼吸一口氣,指尖剛動,初箏手就撤了回去,她拿手機看一眼。
喬瀲看見是一條簡訊。
沒有備註。
初箏看完就刪了,還拉黑了。
舅媽不死心,也不知道用誰的手機給她發的。
她現在接近不了她,只能用這種辦法。
初箏放下手機,一回頭就對上喬瀲的視線。
她愣了下:「怎麼了?」
喬瀲垂下視線,搖頭,他將手放回身前,專註的看舞台上的節目。
初箏突然抬手摸摸他腦袋:「一會兒放學等我送你,別亂跑。」
喬瀲腦袋被人按著揉,他身體僵硬片刻,竟然沒有想著甩開,而是點了點頭:「嗯。」
到處都是人,初箏也只摸兩下就收回手。
喬瀲往旁邊側了側,用手撐著額頭,緩慢的用指尖在頭髮里摸了摸。
她剛才的動作……
好熟練。
她以前這麼摸過別人嗎?-
最後一個節目結束,主持人說著結束語。
就在大家以為完了,各自準備離開的時候。
整個禮堂的光『啪』的一下全滅,陷入黑暗裡。
「停電了?」
「別動別動,都別動。」
「別踩我啊!」
驚呼聲和老師維持秩序的聲音陸續響起。
下一秒,一束光打在觀眾席。
「大家先別忙走,我們還準備了最後一個節目,請大家欣賞。下面有請高三二十二班的喬瀲同學,為我們帶來的鋼琴獨奏。」
那束光此時打在喬瀲身上。
初箏剛才已經站起來,在通道外面,光束沒有照到她。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喬瀲身上,包括前排的校領導和上面來的領導。
喬瀲先是一愣,隨後皺眉。
台上的聲音繼續:「大家熱烈歡迎!」
底下的領導樂呵呵:「還有壓軸的呢?」
校長哪裡知道有這出:「哈哈哈,這些孩子們搞的驚喜,我也不知道。」
「年輕人就是有想法,那我們再看看吧。」
「那也行。」
領導們都坐回去。
喬瀲起身,卻不是往舞台去,而是徑直出了禮堂。
「……」
空間陷入尷尬的安靜中。
初箏追著喬瀲出去。
不過幾秒時間,外面哪裡還有人。
最後這出誰搞的!
初箏回去後台,拉住剛才那個主持人:「最後這個誰讓你說的?」
主持人也是學校,被初箏嚇一跳,囁喏著道:「孟……孟羽。」
孟羽。
這個狗東西!
初箏冷著臉往外面走。
有人在後面叫她。
「阮老師,一會兒我們要開會……」
「我請假。」
「阮老師!!」
初箏找一圈,沒找到喬瀲。
下午沒課,大家結束后可以直接離回家。
學校的學生很快就走得差不多,只剩下收拾殘局的值日生。
初箏打喬瀲電話,沒人接。
初箏覺得自己應該給喬瀲裝個定位器。
嗡。
初箏手機上顯示出一條信息。
【喬瀲:老師,我回家了。】
【初箏:找得到路嗎?】
【喬瀲:司機接。】
【初箏:……】
【初箏:到家跟我說。】
喬瀲好一會兒才回。
【喬瀲:嗯。】
-
周六。
初箏毫無形象的躺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紀錄片。
隔一會兒換個台,隔一會兒換個台……
【小姐姐你很無聊嗎?】
初箏立即擺出認真臉:「沒有。」
【可是我看你很無聊的樣子。】
「不,你看錯了。」
【……】我也沒說要發任務啊,這麼緊張做什麼。
初箏正想怎麼忽悠王者號,房門忽然響了。
很輕的一聲。
初箏以為點的外賣,過去開門。
走廊上空蕩蕩,哪裡有人。
初箏望下走廊,關上門。
五分鐘后,房門再次被敲響。
初箏拉開門,外面依然沒人。
靠!
哪個狗東西!
……不會鬧鬼吧?
初箏迅速關上門。
初箏趴在門上往外面看,沒有可疑的東西。
初箏背過身,靠著門。
她猛地轉身,打開門。
門外的人愣了下,下一秒,他轉身就跑。
初箏抓著他衣領:「你誰啊。」
那人戴著鴨舌帽,有些瘦弱,看著不太像什麼正經人。
「我……我路過。」
「路過?路過敲我的門?」初箏將人懟到牆上,按著他胳膊:「說,誰讓你來的。」
「啊……」那人疼得大叫:「我真的是路過。」
初箏用力。
「我說我說……是一個女人讓我來的。」
女人?
初箏摸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這個嗎?」
「對對對就是她。」
黃敏還不死心呢。
不對,她一直沒死心。
之前還給她發簡訊威脅。
初箏讓人看著她,沒想到她還學會請人了。
那個摳門舅媽可真是踏出一大步。
「讓你來幹什麼?」
「就嚇唬你一下……」那人道:「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
「她給你多少錢?」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
初箏陰森森的道:「我給你三倍,她讓你怎麼嚇唬我,你就給我怎麼嚇唬她,明白沒?」
「……」
還能這樣?
「明白沒?」
「明白明白。」
初箏鬆開他,讓他滾蛋。
她剛回去,坐下沒兩分鐘,外面又有人敲門。
初箏:「……」
沒完沒了!
初箏沒好氣的打開門:「有什麼不明白……喬瀲?」
少年站在門外,衣裳濕透,貼在他身上,白色的布料,呈現半透明的效果,衣擺處隱約還有血洇浸的痕迹。
頭髮也是濕漉漉的,水不斷往下滴。
看上去可憐得緊。
「老師。」
他悶聲悶氣的叫一聲。
「進來。」初箏沒問什麼。
喬瀲低著頭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