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二十八章 不是高督師狂妄 是弱小限制了我們的想象
山海關關城之上，高鵬遙望著延綿至遠方的長城城牆，心下不禁感慨萬千，無論任何時候看到這千古奇迹，都會讓人心潮澎湃，豪氣萬千。
「吳總兵，如今韃子的大軍都集中在何處？」高鵬淡淡對身側的吳三桂問道。
吳三桂道：「回督師，阿巴泰所率六萬大軍駐於錦州，距此不足四百里，余者十二萬大軍分駐於盤錦、遼陽、鞍山等地，韃子都城盛京（瀋陽）尚有可戰之兵二十餘萬，百姓近百萬。」
「地圖。」高鵬淡淡道。
旁邊立刻有將領展開地圖，送至高鵬面前，高鵬伸指連點吳三桂所說幾處地方，緩緩點了點頭。
吳三桂見狀，試探的問道：「不知督師有何計策？」
高鵬微微一笑，道：「本督師打仗，不喜用計，也無須什麼計策。」
說到這，高鵬手指在地圖上緩緩划動，道：「三日之後，待將士們休息調整完畢，除留一萬兵馬鎮守山海關外，盡起大軍，咱們就順著綏中、興城、葫蘆島這條路線，兵發錦州。」
「先吃下阿巴泰這六萬大軍，之後以錦州為根據地，轉道向東，先攻盤錦，再下鞍山，最後打下遼陽，在遼陽休整一些時日後，直撲盛京。」
「隨後一路銜尾追殺，要麼讓韃子就此覆滅，要麼就將之趕出遼東，戰事進行到這，咱們便可暫時收兵，回過頭去攻打張獻忠李自成等反賊，等平定了天下，再來跟韃子好好清算。」
「總之，三個月內，我要在瀋水邊上洗兵牧馬。」
「……」
周圍除了史可法與孫傳庭等跟隨高鵬從京城大營出來的將領外，其他所有人都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高鵬。
吳三桂還沒什麼表示，他的副將葉禹鍾直接一副「你是皇上派來的逗逼嗎」的表情對高鵬道：「高督師莫不是在說笑？」
高鵬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本督師的確喜歡說笑，但這件事，本督師非常認真。」
「你們是不是覺得本督師失心瘋了？我不怪你們，因為你們不了解本督師。」
吳三桂小心翼翼的道：「高督師，恕末將直言，即便你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打仗終究要靠軍隊，末將麾下三萬關寧鐵騎還好說，可高督師從京中帶出來的……呃……」
吳三桂發現，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京城大營的軍隊。
高鵬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介面道：「老爺兵嘛！有什麼不好說的？我大明如今的軍隊，除了邊軍外，能打仗的本就沒有多少。」
吳三桂訕訕的笑了笑，尷尬道：「督師英明。」
高鵬神色一肅，道：「吳總兵無須擔憂，本督師本就沒有指望他們能打仗，只要他們會背後捅刀子即可。」
「呃……末將不明白。」吳三桂與眾山海關將士滿頭霧水的看著高鵬。
高鵬嘆道：「罷了，不給你們吃顆定心丸，恐怕你們不但不會聽從本督師將令，搞不好你們直接嘩變炸營也說不定。」
吳三桂臉色大變，急道：「督師此言可謂誅心之言了，所謂軍令如山，我等絕不敢抗命不尊，只是我等……」
高鵬擺擺手，道：「行了，不必多言，爾等都給我看好了。」
高鵬說完，指著數裡外的一座山頭，道：「那座山上沒什麼人家吧？」
吳三桂看了看高鵬手指指向的那座高有數十丈的山峰，不解的道：「那只是一座荒山，並無任何人家。」
「很好，你們要將那座山夷為平地需多少人手，需時多久？」
吳三桂心下暗暗估算了一番，道：「若動用萬人，大約需時半月。」
高鵬點點頭，道：「立刻召集大軍於關外列隊。」
說完這句便不再多言，雙臂一展，身上泛起金光，下一刻，便化作了一道金色流光往那座山疾射而去。
「嘩」
城牆上的眾將士與守軍頓時嘩然，吳三桂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已經說不出話來，這高督師……莫非不是凡人？
史可法立刻對身邊傳令兵道：「快，立刻召集大軍，到城外列陣。」
吳三桂見狀，雖不明所以，卻也堅決執行了高鵬的命令，召集關寧鐵騎，全部上到長城之上，所有人都看著數裡外盤坐山巔那道身影。
半個時辰后，大軍集結完畢，那邊高鵬也看到了這個景象，縱身躍上半空，於半空盤膝坐下。
數息后，所有人都聽到一聲似天邊傳來的滾滾雷音。
「萬……佛……朝……宗。」
「轟隆」
這一刻，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天上黑雲滾滾，電閃雷鳴，一尊金佛自黑雲之中緩緩降下，在摩登如來神掌世界上海灘發生的一幕再現，而這次，比那次更加震撼。
上海灘那次是分散攻擊，而這次，高鵬將所有攻擊全部集中在了那座山頭。
「轟轟轟轟……」
雷霆萬鈞之後是無數巨大的佛掌從天而降，大地震顫，天搖地動，飛沙走石，那座山頭頃刻間被煙塵籠罩。
待得前奏結束，那金佛最後化作兩個與那山峰差不多大小的佛掌先後拍下。
高鵬的身上，冒著無盡的金光，這一刻的他，恰似那天邊的佛陀。
山海關內外一片寂靜，除了那宛若世界末日的轟然巨響。
孫傳庭跪下了，史可法跪下了，吳三桂也跪下了……上至領兵大將，下至普通兵卒，盡皆恭敬的單膝跪在了地上，仰頭看著高鵬，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什麼是強大，什麼是一人成軍，不是高督師太狂妄，而是弱小限制了他們的想象。
「轟隆」
待得最後一聲巨響后，萬籟俱靜，狂風在呼嘯，煙塵很快被吹散，待得高鵬飛回山海關上空時，所有人都看到，之前那座聳立的山峰，已經消失不見。
真正的被夷為平地，不，比平地還平，甚至還凹陷了下去。
「現在……你們還覺得我在說笑嗎？」
「……」
此刻，沒有人敢接話，高鵬掃視了跟隨自己從京城出來的大軍一眼，沉聲喝道：「你們知不知道自己被人稱作什麼？老爺兵，烏合之眾。」
「是的，你們的確是老爺兵，你們早已忘了怎麼打仗，可我還是帶你們出來了，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從來沒指望過你們去打仗，我需要的，只是在韃子大軍被我擊潰后，銜尾追殺，背後捅刀子而已。」
「多的我不想說了，正面面對韃子時，你們一觸即潰，我只希望，在追殺韃子潰兵時，你們能英勇一把，多捅死幾個韃子。」
「……」
聽完高鵬的話，那些大明將士心中莫名的燃起了一把火，老爺兵？烏合之眾？原來我們在別人眼裡，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