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他是小奶狗
見祝陽誤會,他連忙解釋:「我發誓,最親密只有那樣,說是親,但只是碰在一起……電視上說的全是假的。」
他最近也有看新聞,覺得那些記者不去寫劇本真的太可惜了。
祝陽睥睨他,一副「真的咩」的模樣。
那夢兒去拍廣告,他跟著去,還陪夢兒豪擲千金,都是假的?
盛西似乎看懂了她內心所想,主動解釋:「一塊去拍廣告是假的,我是去出差,她去另一個地方拍,只是一起去了機場,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能寫在一塊,去購物也是,確實陪過她去幾次,但她是刷自己卡……」
祝陽見他一副摳門樣,失笑:她沒讓你結賬?
他說的話她是信的。
因為每次講他守在片場的片段,沒一條是有他的正臉,只是遠遠有個背影,或者一個側影,乍一看是很像,但次次都這樣,哪怕再像,也讓人覺得是很奇怪。
有本事就放正臉啊,剪幾個側的糊弄誰啊。
看來這夢兒也是十足的戲精,指不定網上那些新聞都是她自己買來弄上去的。
「讓,但我說沒有。」盛西老實道。
不知為何,就是不想讓她刷自己的卡。
祝陽被他這護短的小奶狗模樣逗的心都酥麻了,原來還有一點點生他的氣瞬間煙消雲散。瞧吧,他都摳的連卡都不給夢兒刷,她還怕什麼他會對夢兒做出格的事呢。
祝陽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后推了推他,示意他去洗澡。
然盛西又怎麼會滿足這一口,伸長手臂摟過她的腰,將她帶入自己懷中。她穿著他之前給她買的綢質睡衣,一動一鬧間,帶子已經向肩膀一旁滑落,勾出濃濃的女人撫媚。
若她是長發的話,這種媚感一定更強。
「為什麼把頭髮剪了?」盛西撫著她的短髮,問。
祝陽枕在他腿上,垂眸,沒有回答。
那時候是想著重新開始,都說剪短髮意味著一次重生,她想試試。但剪了之後才發現是騙人的,從來重生,只能靠著自己的毅力一步步走出來,沒有捷徑。
「把頭髮留長,好不?」盛西又問。
祝陽點頭。
室內太安靜了,盛西見只有他一個人在說話,她要麼打字,要麼用肢體語言回復他,他不習慣。他將她撈起,讓她靠著自己胸膛坐,他低頭,蹭了蹭她的臉,才輕聲問:「你的聲音到底怎麼回事?」
據他觀察,她不像是喉帶受傷,也不像生病導致。
她看起來很正常,只是喉嚨無法說話,很奇怪。
祝陽拿起手機,打上:沒事,老毛病複發,會好的。
盛西看了,內心咯噔一下,果然如他所猜。
是的,既然沒有外來因素引起,那隻能是心理疾病了。
她之前受過那麼深的傷害,連自殺都嘗試了三遍,同時引來其他疾病,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穩住自己的情緒,盡量平靜,不想讓她覺得,自己與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盛西問:「什麼老毛病?」
祝陽又打:失語。
失語症。
盛西心跟被揪起來一樣,他聽過這症,但從沒想過,她竟然就有。
他用力將她摟緊,好似恨不得能融入身體,想同她二合為一,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保護她。
祝陽被他摟的發痛,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鬆開點。她想開口安慰他,但是張了嘴,卻沒有任何聲音從裡頭發出,鬱悶死她了,打字她又嫌煩,乾脆什麼也不說了。
任由他抱著她。
好奇怪,她明明已經走出來了啊,為什麼還不能說話呢。
煩死了。
祝陽打了個哈欠,困了。
盛西這才放開她,讓她躺下,替好將被子蓋好后,才去洗澡。
祝陽享受他的服務,同時越發覺得那三個字很適合他,於是拿起手機,將他所有的備註,都改成小奶狗三個字。
天一亮。
她被盛西叫醒,說要出發去墓地那邊了。
祝陽哈欠連連,同時納悶,到底是什麼大師,竟然擇出早上七點就是吉時,害她五點半就要起來準備。她頂著濃濃的睡意走去洗手間,困的眼睛都無法睜開,站在鏡子前,腦袋當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已經起晚了,不要過錯吉時。」盛西將擠好牙膏的牙刷塞到她手裡。
祝陽接過,塞進嘴裡刷了起來,同時點頭。
好不容易刷完牙洗完臉,精神恢復那麼一點點,她進了卧室,看見盛西已經將她需要換的衣服放在床上。她也不迴避,當他的面將衣服脫了,然後拿起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套上去。
盛西見她光明正大就脫了,側開頭,不看。
青春妙曼的身體在燈光下特別亮眼,他看不得。
換好之後,在走向大門準備換鞋出發時,她又被盛西叫住。
回頭。
一杯溫牛奶遞上。
她看著那一杯白色的液體,散發出淡淡的奶香味,瞬間,心像被溫熱了一下,暖暖的。她抬眸看他,明明一身西服是做大事的樣子,卻老熱衷做些小事。
像剛才啊,牙膏是他擠的,衣服是他拿的,連現在,牛奶也是他熱的……
如果他真的是普通的窮鄉小子,她一定會讓他留在家裡,她去賺錢養他。
這樣的小奶狗,放出去一定有很多人想抱回去,她不許。
可惜不能說話,祝陽沒法逗他,只好拿過牛奶,咕嚕咕嚕全喝了,將杯子遞還給他,去門口那裡,將鞋子穿上。換好后,她正準備拉門出去,就看見他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開,繞到她的脖子處。
「忘記給你買圍巾了,等會回來再買。」盛西見她被自己裹的嚴實,破有成就感。
祝陽抬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用口形說了三個字:小,奶,狗。
盛西看懂了,噙笑,握住她的手,一塊出去。
到了墓地,時間六點四十五分。
冬天,天亮的晚,去到的時候還是灰濛濛的。
但她爺的墓地面前卻很熱鬧,旁邊的大燈打開,兩束光直照而下,墓位面前擺了一張神桌,上頭有香爐,有食物,有黃符,有一個穿袍的大師站在桌前,看起來像模像樣。
祝陽遠遠的便看見盛西太奶也在其中,老人一件紫色的大衣,盡顯貴氣,突然,她有些怯,腳步便不自覺的跟著停下。之前老人的話猶在耳邊,說她只要不和盛西在一起,就是盛家的恩人,要命也給她。
那她和盛西在一起呢。
就是敵人了吧。
盛西知道她心裡所想,摟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反而用力帶著她往前,不退不縮。
祝陽這才重新邁步。
盛西太奶瞥到這兩人竟在一起,臉色登時不悅了。
瞧這大清早就摟在一塊,怕是昨晚也睡在一起吧。
盛西太奶登時撇過頭,要早知道他們會重新在一起,她就不費心思弄這一出了。
祝陽假裝沒看見盛西太奶的不滿,就算看見又如何,她現在又不能說話,要是打字,讓盛西太奶知道她此時還是個啞巴,估計只會更覺得她配不上盛西吧。
等待的十五分鐘時間內,只有大師不時念叨一些注意事項,無非就是直到整場法事結束前,不要穿太艷的衣服,飲食最好全素,不能的話,也要盡量清淡等等。還說法事會持續三至五天。
祝陽不時,打哈欠一直沒斷過,給困的。
反正她不聽也無所謂,她相信盛西一定會記得。
她雙手環在胸前,倚在他身上,和他在一起就是這樣,有種莫名的安定。
篤定自己什麼也不用做,反正他會將一切做的完美。
七點一到。
法事開始。
大師嘴裡一直念叨,祝陽一句也聽不懂,整場法事持續四十分鐘,一想到接下來幾天都要在相同時間做相同的事,她想縮了。但若她不來,怕是她爺會惱死她,恨不得拿棍子抽她吧。
於是三月底,祝陽都在這些事情中奔波。
先是給她爺起墓,下葬,每做一個動作,就要舉行幾天法事。搞定她爺之後,大師跟她一塊回小城市,再去搞定她太奶奶,同樣的事情照做一遍,因此要遷異地,距離太遠,法事時間亦被延長。
先在小城市做幾天,移去京城后,又做幾天。
時間依舊是每天早上七點。
這一輪下來,祝陽反倒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終於到了三月最後一天,同時亦是最後一場法事,祝陽見太奶和太爺的墓緊緊挨著,心裡感慨,畢竟之前真沒想到這一切得以實現。她望向身邊這些天一直緊緊陪著她的盛西,內心的安定感更足了。
看來她爺的眼光也挺好的,一找,就給她找了個最靠譜的。
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她未來安定無憂。
祝陽看著墓上老人熟悉帶著嚴肅的面孔,笑了。
突然覺得,真幸福啊。
就這樣,四月來了。
祝陽有了新的煩心事。
那就是她的去留問題。
既然墓搞定了,她留在這也沒意思,她想回去小城市。
可盛西肯定沒空陪她的,難道要談異地戀嗎,她又不想。這些天在公寓被他伺候的跟皇帝一樣,她感覺自己都失去生活處理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