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掃廁所
見她動氣了，盛西忙道：「沒事，難得一起吃東西。」
「你哪那麼多錢啊！」祝陽瞪他。
光那一鍋海陸空就不便宜，別說中間陸陸續續加了菜，酒還一箱箱的上。
盛西望她，她喝了酒，臉蛋紅撲撲的，可能剛才吃飯熱，長發用橡皮筋隨意紮起，有凌亂的美感。自他們關係上周末突破時，他一直問自己一個問題，那就是和這樣的女孩兒過一生，他願意嗎。
顯然，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半分不願意的念頭。
所以有些事，可以告訴她了吧。
如果她氣他撒謊，他就把前因後果說出來，求她原諒，去哄她。和她相處久了會發現其實她很粘人，能獨處的時候她都喜歡讓他抱或者讓他背，不願分開。外表看起來特立獨行，但骨子裡頭就是一個小女孩。
盛西想著，慢吞吞的開口：「阿陽，其實我家……」
「等一下，」祝陽手機響了，打斷他，轉身接聽：「……啥？三更半夜你打給我就說這個？！去他的，我早就知道了，我故意不說看他裝到什麼時候，這鱉孫！」罵完，她掛了電話，轉身朝盛西道：「搞笑死了，我一個朋友原來是財政部部長的兒子，之前那丫一直跟我說家在鄉下，父母是工地打工的，靠，騙人很好玩是吧，還是怕我們這些朋友沾他的金光？呵！」
「……」
咋這麼巧？
盛西說到一半的話，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下去。
「這事前幾天我就發現了，也不看我爺是誰，平常一聊很容易穿。故意等那鱉孫開口，終於今天親口承認了，得瑟個毛勁。」祝陽氣的慌，神煩人騙她，想起剛才盛西有話要跟她說，她問：「對了，你剛說你家啥？」
「……我，沒，我是說其實我家過年給的零花錢比較多，你不用擔心。」見她字裡行間都是對那個男生的極度不滿，盛西慫了，決定先把話咽下去。
「那也是給你生活用的，以後別亂花了。」祝陽還是替他心疼，她這獃子整天都穿白衣黑褲晃，外套來來去去也是那幾件深色的，那些富二代出去隨便幾千一萬就砸在女人身上，真不必跟他們客氣。
「嗯。」
人們陸續從菜館里走出來，有人向前跟他客套幾句，謝他請吃飯。大家意猶未盡，說已經決定去唱K了，讓他跟著一塊去。此時阿端也忙完了，穿戴好從麵包車下來，意氣風發，朝盛西方向走去。老闆娘一臉紅潤，雙腿發軟跟著下車，拐進菜館里。
「咋啦，去唱K？」阿端湊近盛西，剛聽別人說的，問。
「滾，離他遠點。」祝陽想到他剛和老闆娘滾完，髒兮兮的，現在又貼近盛西，不舒服。
「怎麼，怕我帶壞你男朋友啊？」阿端偏不讓開，反而將盛西拉近，臉蛋故作親密的貼著他，道：「弟弟，你女朋友雖然是個絕色，但哥告訴你，很多時候不能光看臉，有些人雖然長的丑，但沒準下面……呲喲，痛死啦！」阿端抱著自己被踹的膝蓋，原地跳。
「發騷滾遠點！」祝陽罵他一句，伸手將盛西拉回來，問他：「要不你別去了，我開間房給你睡？」
都凌晨三點了，明天才星期五，他還要上課呢。
「沒事，一起吧。」盛西不想走。
特別是聽了阿端剛才說他情敵多的話之後，更不想走。
就算光坐著，他也想呆在她身邊。
於是這一鬧，盛西早上六點直接從KTV出發，一夜未睡，搭祝陽的車去學校。
「拜拜。」祝陽打哈欠，困死了，打算回去補眠。
「嗯，開慢點。」盛西目送她身影消失，才進學校。
六點，走進教室時已經有零散幾個人在裡面學習，安靜的教室里只有寫字的沙沙聲。他從不知道原來早上六點的教室是有人的。想起自己下滑的排名，盛西簡直心服口服，他沒耽擱，放下書包后立刻拿出昨天應做的作業出來做。
因為困，進度進緩慢，等到上課的前一秒，作來還沒做完。
前三節課他純靠意志力撐著，但不可避免被老師罵了幾句，因為困的狀態太明顯了。第四節是自習課，盛西沒有再強撐，也實在撐不下去了，睡意一股股如浪潮一樣襲來，他放棄抵抗，抽出手機調了十五分鐘的倒計時，直接趴下打算小憩一會再起來做試卷。
啪啪啪！
耳邊是劇響。
盛西沉沉的抬起頭，當看見班主任一臉陰沉的站在自己桌邊，手裡拿著捲起來的課本，想必剛才是用這玩意敲的桌子，他一下子坐直了。
班主任沉著臉，往講台上走去：「什麼是自習？自習是讓你們自己對自己薄弱的地方進行鞏固學習，不是讓你們睡覺的！！！」說完，將手機的課本重重的砸到講台上，發出砰一聲響，班裡立刻安靜的針掉地都可聞。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努力，以後就算想努力，也沒機會了！」班主任環視一圈，最後把視線落在那睡覺的人身上，想起他上次拒絕進特別班的事，今天還在課上睡覺，已經有兩個任課老師向她投訴了，便氣不打一處來：「有些人別以為保持水平就可以鬆懈，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進則退！！不管和前兩名是否同分，但排名確實從第七掉到第九，這是事實！」
盛西低頭，將倒計時掐掉，還有十分鐘，他才睡了五分鐘就被逮住了。同時老師的話讓他覺得羞憤，以前從沒被當面批評教訓過，這頭一回的感覺還真不好受。
「盛西，下午放學后你把這層的男廁所打掃了再走，知道嗎！」班主任道。
「嗯。」
他應。
將頭埋的更低了。
「接下來都給我好好學習，第二次模擬考快來了，拿成績給我說話！」
午休時盛西沒去吃飯，趴在桌上補眠，睡了一覺，精神才算回來。寸頭中途來和他說了句放學后一塊掃，然後繼續走到前面做題。盛西也沒耽擱，抽出未完成的作業繼續做，因為有精神，這次速度飛快。
下午的課終於上完。
盛西和麵包店老闆發簡訊道歉說今晚要晚點才能到，老闆好人，說沒關係，讓他忙完再去。
收好手機，他起身去男廁。
一層樓里只有兩個男廁，不多。
寸頭跟他一塊去。
「你天天兼職怎麼成績這麼好，有什麼秘訣嗎？」盛西忍不住問。
「有什麼好的，其實我也沒進步，你看吧，我這分數和以前的測試幾乎沒差。」寸頭道。
「你都快滿分了。」
還怎麼進。
「其實咱們都沒退步，比如你一開始是七，我一開始是二，壓根就沒變。你要問我秘訣，除了多看書多做題還能有什麼，」寸頭說完后，見盛西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忍不住多嘴：「不同的是，你現在要約會了，就像上周末你和祝陽出去玩了兩天，肯定沒看書吧。我雖然要兼職，但我抽空看了資料，晚上回去后也刷了好幾套題。還有昨晚啊，你熬通宵了，我在家又刷了好幾套題，你上午打磕睡，腦子不靈光，但我有精神，腦子早就飛快的把關聯的知識點過一遍……你懂吧。」
進步就在一分一秒里。
每一秒多做一點情況就大不相同。
「嗯。」盛西喪氣。
道理是懂，但時間就這麼點，要他怎麼做。
總不能和她約會的時候看書吧，他也看不進去。
總的，是自己的心放飛了。
「沒事，好歹沒退步，想辦法進就是了。班主任只是在乎你才罰的重一點而已。」寸頭安慰。
「嗯。」
兩人拿起放在角落的工具，開始打掃。
「天，想吐！」
「這些人就不能對準尿么，射的一牆都是！」
「這地上的煙頭比我在酒吧廁所見的都要多！嘖！」
寸頭一邊捏鼻，一邊不得已下手。
盛西也覺得難受，但他憋氣默默的忍著，兜里的電話震動，他拿出一看，是祝陽打來的。
他走出去接。
電話一通，就聽到她的質問。
「你怎麼還沒出來啊！」
「嗯？」
出來？
「我在門口啊，想接你去麵包店來著，你在裡面幹嘛！」
「我還要等一下，」盛西往廁所裡頭看一眼，面積不大，兩個人很快就能搞定：「很快，十幾分鐘就好。」
「為什麼啊，在裡面幹啥啊。」
盛西正想回答老師有事和他們談，結果……
「阿西，我去掃那邊的廁所，咱們分頭合作吧。」
寸頭從廁所里走出，才知道盛西在打電話。
兩人皆是一愣。
寸頭咬舌，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廁所？你為什麼要打掃廁所？」祝陽聽到了，問。
「反正你等等我，很快的。」盛西沖祝陽道。
「要不你先走。」寸頭用嘴形說。
盛西搖頭。
電話被掛斷。
沒幾分鐘，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朝他們這邊跑來，速度真夠快的。
祝陽站在男廁門口，見他們倆在裡邊打掃，眉頭皺起，學校是有洗清潔工的，根本不需要學生動手。
除非學生犯事，被責罰。
「你犯什麼事了？」祝陽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