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吃醋了
盛西深呼吸一口氣,壓下,跟著抬步上樓。
祝陽察覺到他情緒不對,背靠扶手欄杆,長腿往牆壁一撐,隔絕他上樓的路。
「怎麼回事?」祝陽不喜歡別人有事藏著憋著,他明顯是不高興了,卻不說話。
盛西只是靜靜的看她,心底有氣在涌動,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表述。
氣她對前男友好?
氣她前男友多?
氣她喜歡用不麻煩來形容人?
還是氣別的?
好比剛才兩人之間充滿舊故事的對話,她說男人車舊了還不換,那男人意味不明的說喜歡舊車,她對那男人車的毛病又了如指掌,她還對男人說好久不見,這點點滴滴湊起來,就是不爽。
瞧祝陽對那男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們之前的關係肯定很好。
這個前男友,和她對別的前男友不一樣。
好到哪呢?
好到也躺在一張床上,她也曾抓著那男人的手覆在自己胸……
啊,不能想。
越想,心底的不爽越來越膨脹。
「你說話啊,是不是覺得我前男友多,很泛濫?」祝陽雙手抄在胸前,她站比他高几個台階,平視他,毫不退縮:「那我告訴你,你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以後這種情況會很多,搞不好在一條路上走著,遇個十個八個都是我的前男友。」
見獃子仍不說話,祝陽心底也來氣:「是不是受不了?受不了那就算了吧。」
說完,她轉身繼續上樓。
沒走幾個台階,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帶著壓抑。
「什麼叫算了?」
他問。
祝陽沒回頭,二樓沒開燈,一樣黑的很,她乾脆:「很簡單啊,分手唄,反正我就是這樣,不發生也發生了,我有什麼辦法。」
「祝陽!」
盛西見她輕易就將那兩個字擺出來,不解一段關係在她心底的份量怎麼能輕如羽毛。
這明明是大忌啊。
就像他家,就算爹娘有時候吵架吵的很厲害,分開兩個字是絕對不能說的。他的家給他的教育就是,感情是一件很慎重的事,只要在一起了,就得負責,就要好好的在一起,不能像遊戲,輕易聚了又散。
祝陽聽他連名帶姓的喊,更煩躁了:「幹嘛,我說的是事實,你不滿意就走,別在我面前撒氣!」說完,她快步上樓,不想站在這糾纏。祝陽回到三層,抬手將燈打開,踩到腳下一柄鐵質工具,脾氣大的將它一腳踹開。
工具碰到牆,發出一道沉重的響聲,停下。
她進房,把鞋踹了之後上床躺下,用被子將自己蒙起!!
獃子!
氣死她了,多大點事就跟她鬧脾氣!
獃子獃子!
明明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他還非得湊過來,湊過來了生個屁氣!
獃子獃子獃子!
有種他就走,她今晚立刻去找一個新的,明天帶去學校氣死他!
心底將他憤憤的罵一通,祝陽躺著一動不動。
幾分鐘后,她聽到外面傳來動靜聲。
關門聲響起后,接著是塑料袋的沙沙聲,接著就是水龍頭打開,嘩啦啦的水聲像在洗東西。
嗯?
他竟然沒走?
她將被子往下拉,想聽的更清楚一些。
是沒聽錯,是洗東西的聲音,還有鍋碗瓢盆的響聲。
這獃子……
她唇角揚起。
當聽到腳步聲漸漸逼近房門,她立刻將被子重新拉起,蒙住自己,凝神注意外面的舉動。
近了近了,那獃子往自己走來。
雖然隔著被子,但她明顯感受到獃子在自己面前蹲下,有他的氣息。
「阿陽,出來教我怎麼做雞翅吧。」盛西開口。
剛才在樓梯站了幾秒,有一瞬真的很想轉身走,不是因為她的前男友,僅僅因為她的態度。可那一秒隨即被打壓,就因為剛才她獨自氣勢洶洶的上樓,他沒法丟下她。
祝陽見他是來和好的,把被子放下拉了點,露出一雙眼睛:「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盛西說。
「放屁,你剛才就是生氣了。」祝陽說。
「我……」盛西停了停:「阿陽,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像剛才,裝作什麼事也沒有?
不行,他就是不舒服。
他壓根沒往她泛濫那方面去想,他只是不喜歡她和別人有過往的那種感覺,那兩人對話時感覺有道屏障,只有他們在裡面,其餘人都被隔在外,一點也融不進去。他不喜歡被隔在她的世界外。
「我剛剛生氣不是因為你前男友多,我完全沒有往那方面想,我只是……」
「嗯?」
盛西低頭,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找出一個合理的名詞解釋:「我可能是吃醋了。」
「……」
祝陽愣了愣,吃醋?
靠!?
竟然只是這個?!
「噗!」她笑出聲:「獃子!」
她把被子踹開,朝他張開雙臂。
盛西將她從床上抱起,帶去廚房,將她往一旁的空台上放。祝陽翻手機找出步驟,一件件同他說,看他做。盛西給她洗了個番茄,讓她吃。
「接下來用油把雞翅正反面煎至金黃。」祝陽嘴裡有番茄,念的含糊不清,雙腿在空中晃啊晃,一副悠閑姿態。
盛西照做,往平底鍋里倒油,再把洗好的雞翅逐個下鍋。
一放下去,立刻響起滋滋滋聲,同時有煙冒起。
八個雞翅全放完了。
煎需要一段時間。
他趁空閑挪到她跟前,見她後頭的帽子亂了,伸手替她整理。
祝陽將番茄遞給他讓他吃,盛西咬了口,嗯,好甜。
「幾時模擬考來著?」她忽然問。
「下周二周三。」
「噢,那我不去了,你好好考。」
「你不考嗎?」
「我去也只是寫個名字而已,放心啦,妥妥的及格。」
「嗯……那,你那PK是幾時?」
「噢時間出來了,平安夜那天,咋啦?」
「不能不去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們說我不敢我可以忍,但我不能忍受自己失信。」
「我也想去。」
「不行,那地方不合適你。」祝陽再次拒絕,見他不吭聲,伸手捏捏他的臉:「那天我很忙的,跑完之後還要去慶功,沒時間陪你。」
「嗯。」
后雞翅煎好,接下其他步驟更簡單了,再煮個青菜,簡單兩道菜,兩個人剛好夠。吃完飯,因為累也不想去哪逛,兩人就躲進房間里,盛西拿出小資料看,祝陽則枕著他的腿玩遊戲。
后夜深,各自去洗漱,休息。
拉燈后祝陽又逗他,他被逗的臉紅心跳氣喘吁吁,壓著她連摸帶咬,將她一雙小白兔都咬紅了都沒法釋放半分,女生年輕又雪白的身體就算躺著不動也是一道勾人的風景,偏偏她又不是只躺著不動。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直眨啊眨,跟會放電一樣,將心中的浴火勾的越來越旺。
某處就像是要爆炸一樣!
「真是怕你了。」祝陽見他仍不為所動,輕嘆口氣埋怨:「也不知道什麼家庭教出來的,觀念這麼死板。」上個床就要想到負責,哎,真是個糟老頭。
她的手直奔那炙熱僵硬的源頭,隔著褲子,用掌心去揉搓。
溫度比她想像中要高,尺寸比她想像中要大。
「唔!」
這突如其來的觸感,令他喉嚨深處情不自禁的發出一道吟叫。
確定他這回是不捨得讓她離開了,她的手一轉,從兩層的褲頭底下直接穿進去,這下是毫無阻隔的肌膚相觸。她的掌心柔軟似無骨,靈活的挑弄,每動一下都帶來萬分的刺激。
!!!
他腦袋裡一片空白。
要!
要炸了!
……
翌日。
盛西和祝陽前後腳分開走。
他先行一步,在校門口遇到寸頭。
「看到流星雨不?」
「只有兩顆。」
「等一下。」寸頭向前跨一步,擋住盛西的去路,同時將他打量:「你好像有點不一樣。」
「什,什麼不一樣?」他一驚。
好像昨晚的兒童不宜全曝光於人前。
想起昨晚結束,祝陽的手從他褲子里抽出,上面沾了許多液體,是他去拿毛巾擦掉的。
被寸頭盯的越來越不自在,他別開臉:「別鬧了,上去做題。」
「嘿嘿!」寸頭壞笑兩聲,湊近他,聲音壓的老低:「被祝陽吃啦?」
「噗……咳咳咳!」語出驚人,他失控,忙否認:「沒,沒有。」
「嘿!不誠實!」寸頭不信。
可見他情緒激烈,也沒繼續逗他,怕他咳死。
兩人往教室走,踩樓梯一層層上去時,盛西突然透過樓梯邊上的玻璃瞄到一樓底下三道身影,一人握著一根掃帚在打掃。寸頭也跟著看去,看了一眼就道:「噢,我聽說是因為鑰匙不見被罰的,要打掃一周呢。」
「應該的。」盛西淡淡的說,收回視線。
盛西回到教室坐下后立刻拿出卷子做,得虧這些作業等老師來上課時才交,他還有時間補。
不一會,祝陽也從後門進來,經過他時右手抬起故意彈一下他的後腦勺。
他側頭看她。
她故意揚起自己的右手。
那右手昨晚曾親密貼合他下面……
他見自己的思緒又要飄了,立刻低下頭看試卷,不再看她。
第一節是語文課。
盛西抽出課本壓在試卷上面,飛快的寫英語卷子。
「咳,上節課我臨時有事請假,沒想到竟發生一件讓我驚喜的事,」語文老師將書往講台上一放,輕輕的咳了聲,沒賣關子,很快就道:「咱們班的祝陽同學,竟然交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