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熱血難涼
祝陽倚在他身上，聽這話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哦，那就分……呲！」
她瞪他。
唇角一陣痛。
「別亂說話！」他離開她的唇，低低的威脅。
見他這麼在乎這段感情，祝陽心底一陣甜，但嘴上還是埋怨似的說了句：「迷信。」
廚房裡嘩啦的炒菜聲結束，油煙機也熄了，沒了轟轟聲頓時安靜不少。盛西放開她，進廚房幫寸頭搭把手，盛飯拿菜。鑒於祝陽在，寸頭這會沒在母親床邊一塊吃，而是支了張桌子放在客廳中央，大家正兒八經的坐著。
「下午的事謝謝大家了，以可樂代酒。」寸頭頗有架勢的作了一個敬的動作，然後一口悶了半杯，太渴了。寸頭妹妹見狀，也斜過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不過還沒喝兩口就被寸頭止住，讓她吃飯。
「不用客氣。」盛西拿起筷子，見祝陽一直用筷子撩飯，遲遲沒有吃一口，知道以她的生物鐘來算，她此時是不餓的。
她得到了夜宵時間才會餓，到時就會買一堆小吃填飽，非常不健康。
他給她夾了一塊雞肉，示意她吃點。
祝陽沒浪費他的心意，夾起來細細的咬著吃。
寸頭瞧兩人的舉動，想必是關係確立了，心中有了數，面上也沒說別的，而是道：「對了，我聽說十一月初就要模擬考，你緊張嗎？」別人都說模擬考的成績幾乎奠定了高考成績，這說法傳的人心惶惶。
同時亦怕考差了，打擊士氣。
「有點。」盛西答。
「喲，神奇了，我之前問你高考緊張嗎，你不是還說順其自然的嗎？現在只是一個模擬考，就緊張了？」寸頭揶揄。
盛西也說不出自己的轉變。
本來確實是不緊張的，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有時候他沒退步，不代表別人沒在進步。
排名這種東西，真說不定。
可就在剛才，他猛的意識到眼下的安定，是需要通過他的分數去交換。
如果他的成績差了，劉舒就要他辭掉麵包店的工作，到時肯定會將他看的更嚴。
這樣想著，盛西覺得從今天開始得把睡覺時間往後延一個小時，多看會書才行。
吃完飯，寸頭要去兼職了，盛西和祝陽也不留，三人一塊出門。
「以後我會記得你生日的，你這人也不早說，兼職我不能亂放別人飛機。」寸頭埋怨。
「沒事，等有空再聚也一樣。」盛西向來不看重這節日，覺得沒什麼好慶祝的。
「好咯，那今晚你們玩的開心，我先走。」寸頭揮手，一輛公交車恰好停在跟前，他上車。
「我今晚也沒空。」祝陽等寸頭走了之後，歪著頭說。
「……」有半分失落，但盛西還是說：「沒事，我回去看書，」說完，想起她往日的舉動，心中複雜，連問也帶幾分小心翼翼，怕她炸毛：「你要去哪？」
「阿端組裝了新車讓我去試騎，就今晚，那車明天買家就提了。」祝陽雙手插在口袋裡，給他解釋。
本來她是空出今晚的，可劉舒找了她之後，她就答應阿端去試騎。雖然現在他們在一起，今天又是他生日，可她也不是什麼膩歪的人，更不看重節日，車子只有一晚，但他一直都在。
不覺得今晚一塊吃的飯會比明天一塊吃的香。
「嗯。」盛西應了聲，抬手替她整理衣帽子。
「盛西，為了避免誤會有些話我還是說一下吧，你放心，我這個人很專心的，你懂我的意思？就是不會同時腳踏兩條船。如果我要和誰在一起，一定會提前和你說分……OK？」察覺到盛西臉色不對，祝陽沒將那兩字說出口，反正他懂就行。
她也不希望，在他們在一起的這期間，他會對這事產生任何懷疑。
畢竟能在一起多久還不知道呢，更不該把時間浪費在懷疑猜忌上面。
「試騎小心點。」盛西沒答理她的話，而是叮囑，后側身揚手給她截停一輛的士，讓她先上車。
「走啦！」祝陽上車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離開。
盛西目視那車子逐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他繼續等車，不想太早回到339，他放棄打車，等公交。站的無聊，他摸出手機，想了想，決定把這喜訊告訴恆山。
【湯圓，我脫單了。】
【嚶嚶嚶嚶youbadbad，重色輕哥哥心累！】
【歡迎你下次再來，我和我女朋友一定盡地主之誼。】
【嚶嚶嚶嚶重點不是地主地誼，是地主之誼前六個字吧。】
【湯圓你真厲害。】
【嚶嚶嚶嚶我要告訴你爹娘說你早戀！】
【不早了，我娘只會告訴你，我爹幼稚園就懂得給自己挑媳婦。^.^】
【嚶嚶嚶，這世界，真沒愛！】
盛西看恆山每一句都嚶嚶嚶嚶的，想了下他在身邊的場景，肯定一直用腦袋蹭他，頓時失笑。掌中的手機又一震，恆山的簡訊再度進來。
【好，哥繼續應酬，你和你女朋友今晚好好慶祝。哥給你的禮物記得隨身帶，免得套到用時方恨少！】
看到這句話，盛西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直至消失。
雖然他在家裡一直耳濡目染明白一段戀情里身為男方該怎麼儘力做到最好，要給對方最大的呵護和保護，讓對方快樂。可他沒學到，如果在感情里感受到患得患失，又該怎麼辦？
剛才見她說要去試騎走的頭也不回……
他生日，難道還比不過一輛車么。
今天成年哎。
而且她確定和他在一起的下一秒就把那黑色車子的男人給踹了，態度冷淡的好像感情只是一件消費品，伴侶更像是一件玩具，膩了就可以隨時換新的那種，真怕他很快也會重複那幾個男人的路。
盛西在心底嘆了口氣，見車來了，摸出幾個硬幣，上車。
339里。
劉舒沒料到盛西這麼早回來，驚訝：「阿西，你今天不用去麵包么。」
「……嗯，老闆有事，提前關店我就回來了。」盛西頓了一下，很快接上一條謊言。
「這樣啊，那也好，早點回來那就看看書。」劉舒點頭，沒懷疑這話，又問：「吃飯了沒，沒吃我去給你做，你不說，我也沒留。」
「吃過了，在麵包店裡和老闆一起吃的。」盛西答。
「這樣啊，那好，你要是餓了再和我說。對了，你那朋友來這是幹嘛的啊，呆一晚就走了，一晚能辦什麼事？」劉舒疑惑。
盛西腦子轉了一下，后道：「感情事，他來處理一點私事，搞定就走了。林姨，我先上去看書。」怕劉舒越問越多，盛西決定走為上計。
「好。」劉舒一直觀察盛西，察覺到他今天有點低落，心想祝陽肯定同他說了點什麼，不然不會這模樣。這樣一想，劉舒心情倒舒暢幾分。
盛西回到房間，拿出手機處理一直划進來的消息。
是各種生日祝福且各種大額轉賬。
是他的家人們，以前的同學們給他發的。
他逐個收下，也逐個道謝。
恆山應景的轉了個99.99。
【湯圓，你好摳。】
【弟弟，別學我，不能被資本浸壞，要隨時保持貧窮，赤子之心才不會遠離你。^.^】
調侃一會，也一一道謝完，盛西放下手機，開始看書。
十一月快來了，第一次的模擬考他不能失手。
到了晚上十點時劉舒端著燉品進來：「你最近都去麵包店工作，我又睡得早，好久沒讓你喝這個。」
「謝謝林姨。」盛西接過，款式又換新，之前沒喝過的。
「盛西啊，」劉舒拍拍他的肩，剛才在樓下一直擔心他因為祝陽的事影響學習。此時上來見他真的在認真學習，書上用熒光筆畫了一道一道，還在旁邊標註，知道他並沒因此分心，劉舒才鬆了口氣：「你很乖，知道分寸。」
「……」盛西喝湯，不是很懂劉舒這話的意思，他保持沉默。
「不像果果他哥，不懂分寸！讓他別和祝陽在一起非要撞個頭進去，現在好了吧！」劉舒一想到這事，就沖：「幸好你不是這樣，當初要是果果他哥能有你半分懂事，也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盛西越聽越迷。
無端端扯這個幹嘛？
「不過我看祝陽也長進了點，不像以前任性，說也不聽！」祝陽的妥協在劉舒意料之外，搞不懂這回祝陽怎麼會那麼聽話，可這事光靠想是沒答案的：「算了，我就說說，你呢現在除了用功讀書，什麼也不用想，也不該想，知道嗎。看完早點睡。」劉舒離開。
「嗯，林姨晚安。」盛西送走她。
同時將劉舒剛才說的話一直在回味，隱隱約約，好像知道她昨晚的反常是因為什麼。
夜晚十一點四十分。
盛西收到祝陽的簡訊，讓他下樓。
他下去。
祝陽站在人行道上等他，見他來了，沖他道：「生日快樂！」
他心頭一動。
還以為她真的滿不在意，看這個點，想必是特意趕回來的。再把剛才劉舒的話和自己所猜到的事一聯想，頓時心中熱血難涼。
祝陽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哄道：「其實我給你買了禮物哦。」
他見她兩手空空：「嗯？在哪？」
祝陽雙手背在身後，踮腳，在他耳邊道：「在我房間，你敢上去拿嗎？」
【ps：嗯？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