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第一次失眠
「行，但如果你成績因為兼職的事倒退了，就乖乖留在家裡學習。」劉舒讓步。
「嗯。」
結束了這場談話，盛西回房，給寸頭髮消息，讓他幫忙留意兼職消息。
特意言明不管是每天晚上的，還是周末的兼職，他都要。
寸頭很快回了個好字。
盛西放下手機，打開練習冊打算刷幾頁題，可是……
紙上的小黑字跟會跳躍一樣，他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竟都讀不通其意思。
盛西閉眼再睜眼，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但，還是失敗了。
他擱下筆。
抬手將臉埋進掌心裡。
他騙不過自己，他明白自己不能集中注意力的點在哪，他腦海里一直迴響起跑車男的那句話，那句躺在他身下的話……
光是隨便一念，腦海里就生出了許多旖旎的場景。
躺在他身下……
祝陽躺在在他身下……
衣衫半褪，臉泛潮紅，眼波流轉，唇溢嚶嚀……
身體傳來不舒適的僵硬感……
盛西耳根發燙。
他起身，抱著衣服進浴室打算沖冷水澡。
在浴室里倒騰半晌，他走出時一身清爽，重回書桌坐下，專註刷題，這回終於能投入。
一邊刷一邊看桌上的小鬧鐘。
時間秒秒分分過去，直至凌晨三點外面都沒有傳來動靜，盛西明白她今晚不會回來了。
「約哪……行……操死我？呵，那我真的很期待。」
想起她中午說的這句話，再看她當下真的一夜不歸，盛西一臉糾結。
……
「阿西，昨晚失眠了？」劉舒見盛西頂著兩個黑眼圈從二樓下來，滿是關懷的問。
「有點，林姨，早。」盛西踱步到餐桌，內心有點虛。
他怕劉舒火眼金睛，能看出他失眠背後的真相。
他凌晨三點才擱筆睡覺，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都在想她去哪了，是不是真如她打電話時所言的一樣，又和哪個男人……
哎，不能想不能想，一想就頭痛。
「媽，昨晚我起來上廁所，都三點了，看見阿西哥哥房間的燈還亮著。」林果果小聲道。
「不是吧阿西，你看書看到這麼晚？」劉舒把一碗粥遞去給他。
盛西雙手接過，靜了半瞬后，就順水推舟的點頭：「嗯，不小心做晚了。」
劉舒這下眉頭擰起：「你是不是壓力很大？」
盛西低頭喝粥，決定沉默以對。
「阿西，昨天林姨也是著急才說了重話，怕你走錯路，一時語氣急了點，你別有壓力。雖然我每回都說你成績要是退了怎麼怎麼樣，其實我也只是說說，這成績有浮動也正常，林姨指的是那種比較大的波動，你別太緊張了。」劉舒怕自己弄巧成拙，連聲安慰。沒想到自己昨天只是說兩句重話就惹得人兒子失眠，看來這男生挺玻璃心的，她得修正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才行。
「嗯。」盛西囫圇應了聲。
吃過早餐，還和往常一樣，跟林果果坐司機的車去學校。
在穿過小庭院時，盛西下意識往338看了眼。
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阿西哥哥！」林果果注意到他的舉動，不滿的喊了一聲。
盛西怕又引來劉舒的注意，連忙收起視線，跟著上車。
到了學校，恰巧在門口遇到寸頭。
「嗨盛西，你昨晚找我的事有著落了。」寸頭臉上洋溢著精神勁，走向盛西。
「這麼快。」
「寸頭哥辦事，你儘管放心！」寸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社會人：「是個麵包店，在人民南路那邊，叫幸福麵包店，私人的，而且好在他那裡賣出一個麵包還算提成，雖然很少，但干著有勁。」看著麵包一個個賣出去，自己的錢一點點的增多，心情真如店名一樣，幸福啊！
「時間呢。」盛西問。
「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四小時，做到十點結束，下周三開始，每天晚餐和店家他們一塊吃，」寸頭說完，又不放心的問：「時間會不會太長了？」
「沒事，剛好。」盛西算是掌握到自己的作息了，好像沒點凌晨兩點，他不會入睡。
晚上十點，回到家林果果早就休息了，他洗漱完刷兩小時的題目，一切都剛剛好。
「沒問題了？」寸頭瞅著他，覺得他真奇怪。
「……應該有什麼問題？」時間地點都知道了，盛西不覺得少了什麼。
「工資啊！這個最重要的你竟然不問！阿西，你該不會跟寸頭哥說你只是為了體驗生活吧！」
「咳……」盛西尷尬咳了聲，之後道：「你剛不是說寸頭哥辦事儘管放心，我相信你。」
「嘿！小子會說話！」寸頭一聽，真樂了：「工資算不錯了，那麵包店夫婦很好，靠口碑帶動生意的，不會虧待學生的！」
兩人快要步入學校。
盛西突然想起什麼，沖寸頭說了句：「等一下。」
之後急急走開。
他順著高牆轉過一個拐角，果然，那個老奶奶還在。
依舊前面放著一個煤子，然後水上擱著一個蒸籠，還是那個味。
「奶奶，我要買艾草糕。」盛西說。
「好咧，咦，小陽今天怎麼沒和你在一起？」老奶奶揭開蓋。
一股艾草香迎面而來。
盛西略看一眼，還是二十多個。
「她可能要晚點。」盛西答了后，指了指：「我全都要，打包走。」
「喲，要這麼多，你吃得完么。」老奶奶笑呵呵的。
「吃不完可以中午吃，這東西有營養。」盛西特意補上後面那句，省的老奶奶以為他在可憐她而特意幫襯。
「年輕人識貨的可不多，艾草真的很有營養，吃了身體好，學習都事半功倍。」老奶奶用了三個塑料飯盒才把所有糕裝好，之後打包好，遞給盛西。
盛西給了她錢，拿回兩塊，之後回去找寸頭。
「你，你特意跑去買這個？」寸頭不用問，光是看白色塑料袋裡面綠綠的一團，就曉得那是什麼。
「嗯，早餐，咱們一塊吃。」
「得，算了，她的艾草糕……你沒聽說過？」
「我吃過一次了，沒有問題。」盛西認真的說。
「得，你自己吃哈。」寸頭不再說什麼。
進了教室，盛西吃完一盒艾草糕后，覺得撐了，將剩下兩盒放抽屜里，打算午飯接著吃。
可惜的是，整個上午，祝陽都沒有來。
但關於她的傳聞，卻一直在學校里飄。
不管是教室里還是走廊外，以及上體育課時，遇到好幾個班的人都在說，幾乎沒人不說。
昨天的事，鬧的確實大。
那個跑車男說的話，早就被人一傳十，十傳百，傳的沸沸揚揚。
而盛西從別人嘴裡聽到的版本，早就遠遠超過了事實本身。
祝陽今天不來，怕是也料到有這種局面。
「哎，要不是祝陽的消息都是負面的，學校的風雲人物榜，她堅決是第一名。」寸頭雙手吊著單杠，感慨：「我就沒見過像她這樣的人，一點事都能被人說好久。」
盛西站在單杠下，低頭看著腳下的泥沙。
深深淺淺，坑坑窪窪。
他娘最愛這種人了，自帶熱度，做點小事都能被人津津樂道半天，說這種人天生是當明星的。
「對了，」寸頭一跳而下，拍去雙手上的塵：「你晚上有空不？」
「嗯。」盛西點頭。
「想讓你跟我一塊去賣啤酒。」寸頭直接。
「嗯？」
賣啤酒？
「寸頭哥跟你說句實話吧，我家裡條件不太好，兼職就是我的生活費，我是覺得你長的好看，想你跟我一塊去。那些女人面對帥哥沒了把控，要起酒來也特別狠。」寸頭看了眼盛西，又道：「放心，賣出去的酒我也會給你算錢的，肯定比麵包店的多。」
「可以。」盛西答應。
反正他麵包店那裡還沒開始，能幫就幫。
「我要不要做什麼？」盛西問。
「不用，你就站在我身邊，當作來找我玩的朋友就行了，」寸頭笑：「不然靠你幾句嗯嗯嗯，你還想賣酒？小心別人誤會你在叫……」寸頭笑意變壞。
「嗯？」盛西一時沒理解。
「叫，床啊哈哈哈！」
這字眼……
讓盛西一下子想起自己昨晚竟然……
竟然只是憑空想起祝陽
就……
就硬了。
瞬間感覺耳根燙了。
比昨晚還燙。
午飯盛西把那兩盒艾草糕搞定。
下午放學時，他給林姨發了個消息，說今晚去朋友家複習，晚點回家。
劉舒直接電話打來問是什麼朋友，盛西說是個男生，寸頭識趣的在旁邊嚎兩聲，劉舒沒再說什麼，只是叮囑他早點回就掛了。
之後，他跟著寸頭一塊去他家。
寸頭家境確實不好。
住的舊不說，寸頭母親下半身癱瘓在床，床上從床頭到床尾堆著一堆小手工，妹妹還在上小學，回家之後不是看動畫或者做作業，而是也跟著做小手工，寸頭父親聽說在外打工，一年才回一次。
寸頭回家之後扔下包，脫下校服穿著件背心就進廚房燒菜。
「阿西你自便吧。」寸頭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
盛西打量了一下這個，內心有點觸動。
大概是他家境太好了，他身邊的朋友也沒一個窮的，因此一下子見到這樣的情形，情緒有點調不過來。
他靠近寸頭妹妹想逗逗她，然小妹妹怕生，見他靠近，起身一下子跑到寸頭媽媽身邊。
【ps：這個故事不知道會寫多長，且看且寫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