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哄哄我是有多難
盛世感覺天旋地轉,這姑娘說話,怎麼越來越放肆了。
他剋制,喊她名字:「喬……」
她伸手,把他的嘴巴給捂住。
「瞧你這人……」喬良緣白他一眼:「我是說,你以後要吃飯,我可以喂你吃,你要簽名,我可以幫你寫,你要去哪,我可以開車送你去,你要什麼,我都能遞給你。你說,那些單身漢,能有這待遇嗎?」
「……」
聽她這麼一講,盛世反倒覺得,興許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右手與單身漢這個詞放在一起,是挺讓人浮想聯翩的。
「盛世,你看起來挺正經的,沒想到骨子裡卻……哎,要不得,真的。」喬良緣佯裝痛心疾首的說。
見她竟擺起了教訓他的樣子,盛世這下可以萬分確定,他沒想歪。
她原就是不正經的意思,把他帶歪之後,自己再用正經的模樣教訓他。
這一招,她已經玩過好多次了。
「對了,你之前為什麼不理我呀?」
她想起這個問題,覺得十分好奇。
她從國外呆了幾個月回來之後,就得得罪了他似的。
可瞧他現在對她的態度,也不像是對那個lily有情啊。
實在奇怪。
盛世莫名有點心虛。
因為他十分清楚,若把他和喬父那所謂的「約定」如實告訴她的話,她不僅會生喬父的氣,就連他也會一併納入黑名單。
她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感情。
可那時,聽喬父說的信誓旦旦,他一時之下就動搖了,繼而答應那現在看起來很荒謬的約定。
他該信她的。
若她心底對慕辛有萬分之一的眷戀,也絕不會在這種時勢下跑來找他。
他感覺自己,好像褻瀆了她的喜歡呢。
喬良緣也沒催促他回答,她一直在思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想了想,她小心的問:「是在氣我不辭而別嗎?」
除了這個,大概沒有別的事能讓他這麼生氣了。
他總不會知道她在研究室做的那些事吧。
不然哪能那麼淡定只是生悶氣。
「……」
盛世在想,他該順她的意,承認嗎?
落實她一個罪名,總比讓她發現問題出現在他身上要好。
喬良緣見他久久不說話,權當他是默認了,她討好的說:「好了,不生氣了,嗯?」
她這人就是很容易腦子上火啊。
當時見他為了報復顧七七,不惜讓顧七七挽著他的手臂當大家的面承認要結婚的事。她也有底線的,這種事哪能當玩笑去說啊,看到直播那一刻,她心底真的十分不舒服。
有屬於女人的醋意之外,其實也是氣他再一次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
她一直讓他做事收斂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把對方置於死地,而他卻從未把她的話放到心上。見他竟膽肥的拿顧七七開玩笑,那不是在顧蒙頭上動刀嗎,顧蒙那人,也不是什麼善類,她當時真是又氣又恨,才一下子跑掉。
她在蘇玉那裡玩了一段時間,其實那時已經有回程的打算。只是歪打正著,讓她發現自己身體的問題,再後來,認識devin,才耽擱了幾個月罷。
他生氣,也無可厚非。
換作哪天他敢消失幾個月,看她不弄死他!
這麼一想,喬良緣倒是舒心不少。
反正,她是寧願他生自己的氣,也不願意他是變心。
盛世自是不知道她心底七拐八繞的想法,只覺得她竟學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這實在難得。
見她並不起疑自己,他肯定不會蠢自投羅網。
「你知道嗎,我還以為……」喬良緣頓了一下。
「以為什麼?」他問。
「以為你被lily感動了唄,其實說實話,你有被感動到嗎?拿自己的身體健康去換你奶奶的健康,你老實回答,我保證不生氣。」喬良緣此刻,真的十分想知道他內心的想法。
有沒有一秒,為lily的舉動而感到感動。
「沒有。」盛世答的乾脆:「奶奶的健康報告出來之後,我立刻安排人去找合適的腎源,這種東西只要出得起價,並沒有任何困難。是lily不忍心奶奶多受幾天的苦,也說不相信黑市上的……才自作主張做下這個決定。」
「不過,她並不圖謀什麼,她給國外的研究院投了申請書,過段時間應該會過去工作。」盛世怕喬良緣再度瞎猜,索性一次性全告訴她。
然身邊的人聽完之後,立刻把坐姿改為跪姿,腦袋抵在挨著床頭的牆壁上。
「嗯?」他不解。
「我在面壁,我怎麼能有這麼齷齪的心態。」喬良緣感覺自己侮辱了lily,她想把所有對lily不好的想法和言論都收回來。
他伸手摟她的腰,讓她坐下。
喬良緣乖乖的恢復原來的坐姿,聽了這話,心裡原先的擔憂是放下去了,但此時,又升起了另一種擔憂:「唉……」
她嘆氣。
「……」
盛世看了一下表,見她一出接一出的,這天都要亮了。
「你太冷血了吧,這是別人的心意,怎麼能這麼說。」
「那……」他一時半會,也猜不到她的真實意圖,試探的問:「你是想我感動?」
「也不是,我只是擔心我自己,估計我這幾年不管是身理心理還是生理對你無微不置的照顧,你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畢竟出的起價,我這樣的保姆還是很容易找的。」喬良緣自憐自艾的說,這腦袋垂的添幾分小可憐,但眼角卻不斷的往身邊的人偷偷的瞄,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很想知道,她這些年所做的,到底有沒有一點點被他記住。
雖然他每個月都付了錢,他們只是在交換。
但是,還是不想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希望她所做的一切,能在他心底,留下那麼一點點特別。
等了幾秒,沒等來他的回答,倒是腦袋上被人輕輕的敲了一下。
她抬頭,見他收手,順勢躺下。
背對她,代表要睡覺了。
「你明知道我想聽什麼的,說句話哄哄我是有多難。」喬良緣埋怨,明知道她最好哄了,敷衍的說一句「你不一樣」,也足夠讓她興奮的,但他卻偏偏一個字也不肯施捨。
接著,她趴到他身上,回歸正題:「讓我看看你的傷吧?」
說完,不必等他回答,她左手已經摸到他的胸口處,想把他睡衣的衣扣解開。
才解一粒,她的手腕就被抓住。
見他有抗拒的念頭,她不假思索:「大不了你也脫我的,公平吧。」
「……」
盛世遲疑,最後還是收回手。
他現在可沒那個心思。
喬良緣見他不再拒絕,快速把他的上衣給扒了,一扒,她都要驚呆了!
只見男人原本姣好的皮膚,此時布滿各種打鬥傷痕,密密麻麻的不堪入目。
有刀傷,有瘀傷,還有許多言不清道不明的。
特別是其中一些又小又密,一點一點,時而又像流星一樣劃出一道痕的傷口……
她伸手在那些小傷口上摸了一下,指尖都在發顫。
這些傷痕只一眼,她就立刻想起在警察局所看到的那些鐵棍。
生綉外翻,上面沾滿了凝固發黑的血液。
她都不敢想有多痛了。
看了這些,她知道只是小兒科。
因為她沒忘,現場還有濃濃的兩灘血液,估計是從左腿流出的。
這下不管他阻止,她三兩下就把他褲子褪了。
左腿大腿處,用白色紗布裹了很大的面積。
紗布上有血溢出,暈出一個紅圈。
還有一些黃色的液體,好像是膿一樣。
她抬手捂嘴,這傷的到底有多嚴重啊!
「傷口流血了。」她提醒他。
「沒事,正常滲血。」盛世安慰她,同時伸手把她拉的往自己身邊躺下,讓她別再看了。
他側頭在她發頂吻一下。
安撫她受驚的模樣。
她最討厭傷口了。
如今他卻渾身都是。
喬良緣任由他拉扯,枕著他胳膊躺下。
即使不用掀起紗布去看那真實的傷口,她光是想想照片上的那些血以及武器,都……
背脊發涼。
「你腿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喬良緣覺得,一般都不會傷在大腿內側吧,這位置怪怪的。
她要是敵人,一定不會扎那個位置。
「一時大意,就被扎了幾刀。」盛世輕描淡寫的答。
他還是之前的想法,既然一開始就不打算說實情,那就永遠也別說。
就讓她認為,那晚他去救她,只是不幸負傷,這樣就夠了。
「慕辛說,那晚是他把我救的。」
喬良緣想起那個人,簡直咬牙切齒!
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把別人用命拉回來的東西,當成功勞一樣被搶去啊!
而且就肩膀上那點小傷,還一直在她面前提啊提,煩死了!
真該讓他看看,什麼才叫傷!
「他親口這麼說的?」盛世接著,陷入沉吟。
如果這真是慕辛的原話,那他也可以肯定,後面拿著機關機一進門就沖他來的男人,鐵定是慕辛的人。
而那時,慕辛一定在倉庫外面站著,以局外人的姿態觀賞他的打鬥。
沒想到時隔幾年後,竟又被姓慕辛的擺了一道!
差點害死他不說,這姓慕的,這回竟還把良緣的安危給擺上桌了!
盛世氣的眉眼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