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身上沒有傷
果然,她爹是被人抓走了。
而且這道聲音,很陌生,證明不是阿洪那一撥。
當時出事之後,受害人被大致分為兩撥。
一是像阿洪那樣,願意接受賠償的,二是另一撥,不肯接受賠償,要他們為此事內疚一輩子。
「誰?」慕辛問。
「去大道公園,有人逮到我爹了。」喬良緣催促。
她緊握手機,祈禱她爹千萬別有事。
不一會,兩人到達公園內部。
此時夜深人靜,公園內人煙罕跡,往裡走百來米,就看見一顆大樹下,站著幾個人,而她爹就在其中。
她爹蹲在地上,臉上腫了幾塊,抱著包瑟瑟發抖。
「既然來了,那就一併收拾!」其中一個人不知道去哪裡找了一根粗長的樹枝,見到他們來后,二話不說舉著樹枝就走來。
喬良緣想向後退。
這些人現在氣在心頭,不管談什麼都聽不進去,難道真的乖乖被打?
可她怎麼能丟下她爹跑。
當她正在猶豫時,慕辛向前一步,伸手擋在她的前方:「你報警。」
說罷,迎了上去。
一對一的打,慕辛挺佔優勢,是其他人見他不好收拾,於是一窩蜂的上,幾個打一個,慕辛的傷口被牽扯到,很快處於下風。
但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喬良緣報警,很快有警察趕到現場調和。
對方几人,走前狠狠的朝喬父啐一口:「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以及在經過喬良緣時,一樣:「還有你,出門也小心點!」
「你們去醫院看看吧。」警察見那群人肯主動離開,也不想把事情複雜化,準備收隊。
「行,謝謝啊。」喬良緣同他們道謝。
人走光,只剩下他們三個。
她快步走到她爹身邊,見他臉上腫起幾塊,想必身體上也受了傷。
「要去醫院嗎?」喬良緣感到頭疼。
「不用,回家敷雞蛋就好,」喬建國知道自己給良緣惹麻煩了。確實啊,下午聽鄰居這麼一聽,見良緣竟接受了吳康成的房子,並且瞞著他,一股氣從腳底湧上心頭,他立刻收衣服就離開。
尋思自己就算睡大街,也絕不沾與吳康成有關的東西。
沒想到,就這麼出去一趟,也能被受害者給逮到。
喬建國見站在良緣身後的慕辛,俊俏的臉上出了血,忙道:「你還是看看慕辛吧,爹沒事。」
喬良緣這才轉身。
「我不去醫院。」慕辛用手背擦拭鼻子,剛才挨了對方一拳,正冒血。
「來的時候我見對面有藥店,我去買點紗布,你的肩膀流血了。」喬良緣沒廢話,既然不去,那就承了他們。
之後,她過馬路對面買東西,再折回公園裡。
慕辛坐在地上,她蹲著,讓他把衣服解開露出傷口,他照做。
他左肩傷口上的紗布,表面上浮出血跡。
喬良緣用自己的皮毛技術,給他上藥,換紗布。
那個血窟隆,還是很嚇人。
但所幸現在是晚上,看的並不清,她打算速戰速決。
「哎,這年輕人的身體就是不一樣的,結實,不像我,老了,肉都鬆了。」坐在一旁的喬父,笑呵呵的開口,見慕辛再一次為了救良緣受傷,心底對其的好感,可謂越來越深。
喬父這麼一說,喬良緣目光就這麼一看,挪到傷口以外的皮膚。
這一瞥,單純用審美的角度去看,確實是很……
咦?
喬良緣立刻發現問題。
慕辛這身體,除了左肩的傷口以及剛才新增的瘀傷外,非常完好。
她想起在警察局看到的那根鐵棍。
沾滿血,鐵綉外翻的鐵棍。
然慕辛身上,並沒半點那鐵棍造成的傷害。
喬良緣抿唇,心臟跳動快了半拍,為自己發現不得了的事情而緊張。
那鐵棍總不會是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吧。
而那晚,除了慕辛,還有別的人?
到底是慕辛的幫手,還是……
喬良緣不敢深想。
她腦海里再一次竄起之前自己曾篤信的身影。
看來,她有必要再去一趟警察局問清楚。
她依舊鎮定的幫慕辛完成整個換紗布過程,等搞定后,從地上站起,沖她爹道:「爹,跟我回去。」
「我不會去的。」喬建國抱著包,也從地上站起:「良緣,你不用管我,我去外面租酒店住,你回去住,你安全重要。」
喬良緣被他的話激到:「你在說屁話!」
她怎麼可能放心讓他一個在外面住!
「良緣,那個地方我是不會回去的,我就算再落魄,我也絕不接受姓吳的東西。」喬父態度堅定,哪怕良緣生氣。
他沒辦法和良緣解釋清楚,這是他身為人,最後的一點自尊。
「爹,你想氣死我!」喬良緣其實能明白她爹,但現在夜深了,放著好房子不住在外面租酒店,這不成心自找麻煩嗎!
「你要生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喬建國抱緊了懷中的包。
慕辛適時開口:「要不這樣,去我那裡吧,那房子空著,也沒人住。」
喬良緣想起那次的不悅,雖然今晚慕辛肯出來陪她她是很感謝,但這並不能抵消那次的事。她想了想,忙道:「不去那裡也行,平生的房子也很多,我給他打電話。」
言罷,不等他們開口,她立刻走到一邊打電話。
壞事了。
平常一打就立刻接聽的許平生,今晚手機卻破天荒的沒人接聽。
第二遍。
依舊沒人。
喬良緣再打第三遍。
在等待的時候,她不斷吐氣,因為她察覺到,身後有如炬般的目光盯著她。
還是沒人接。
她認命的垂下手。
慕辛見她這麼抗拒,心底湧起幾分不悅,他還以為,經過今晚的事,就算良緣不對他親切,起碼可以抵消之前的不愉快,看來那天晚上的事,良緣還是很計較。
也不想想,剛才是誰哭著打電話給他求助,現在人找到,就立刻翻面不認人。
慕辛低喚了一聲:「良緣……」
他示意,她別再任性了。
「讓我爹去吧,你那裡安全,我放心,我回去那邊的房子,畢竟是人一番好心,總不能糟蹋。」喬良緣不妥協,生怕慕辛還要說什麼,她忙道:「爹,你要是有事,就打我電話。」
「行。」
喬建國一瞬間,有點失望。
沒想到良緣寧願自己回到吳康成那個房子,也不願同他一塊住。
大概這就是血緣吧。
但他並未表現自己的低落,只要良緣高興,想怎樣就怎樣吧。
「我和我爹一塊過去,之前落了東西,我要去拿。」喬良緣躲避慕辛的眼光,說的含糊。先前走的太急,落了一條絲巾在那裡,那絲巾是盛世情人節送她的,她可不想丟。
「好。」
慕辛嘴上應道,但臉色陰沉的駭人。
他開車,送兩人往那房子去,三人一塊上樓。
喬良緣在自己先前住的客房的床底,找到那條絲巾,鐵定是被風從箱子里吹出去的。她拿著絲巾用力的揚了幾下,把灰塵給抖掉。
站在房間的她,渾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慕辛和喬建國站在陽台,他不說話,抽煙著。
「也不知道良緣怎麼了,非得去姓吳那裡住,也不留下。」喬建國覺得這不太像良緣的作風。倒不是因為她拋下他,而是這捨近求遠,那麼麻煩的事,不像良緣會做的。
良緣臉皮不薄,並不會因為前任的關係而覺得不好意留下。
她的樣子,更多的是不想留。
不然剛才也不會寧願麻煩盛世的朋友。
而且先前明明在慕辛家住,怎麼一下子又跑到吳康成那去了?
這兩人,都親過了,到底咋回事?
「你們現在怎麼樣了,不都進行到……」喬建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慕辛唇上也有傷,他可沒忽略:「吵架了?」
慕辛不作答。
眼神一直在樓下飄。
自剛才從公園回來,他就發現不妥。
有一輛黑色的小車一直跟在他車的身後,由始至終保持一定的距離,他駛入這小區,那小車也跟著。
原以為只是巧合,那車主也住這裡面,可現在瞧這車一直停在樓下,沒有駛進地下車庫,那車前的燈證明車上有人,久久沒有下車,似乎在等什麼一樣。
那車身,渾然天成的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慕辛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自慕辛絕對上演那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后,他就由不得這戲有半點閃失,而事態發展到現在他很稱心。
他從別人嘴裡得知盛世回來了,起初的擔心漸漸被打散,看來盛世和良緣之間的確出了問題。不然盛世身上那些傷,那麼顯而易見的事實,不會直到現在良緣也不知道。
喬良緣從房間走出去,見兩人站在陽台看風景,她沖她爹的背影道:「爹,你早點睡。」
然後準備閃人。
慕辛也立刻折身跟上:「我也走了,伯父早點休息。」
喬良緣沒理會慕辛,自己走自己的。
出了那房子,站在電梯前等待時,慕辛追上來:「我送你吧,剛才那輛車沒油了,去地下車庫,我有別的車在。」先不管樓下那輛小車是誰的,總之,多個心眼總沒錯。
剛才是為了方便離開他的車也停在路面,沒有駛進車庫,若他的車在那裡停一晚,不曉得有心人看了,會不會胡思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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