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別人的死活都不算事
船夫開始划船。
她的套餐里包括一個小時的遊船時間,船夫帶他們兜一圈後會把船泊在景色最好的一段河上,讓他們枕著緩緩的水流入夢。
喬良緣跑去船頭坐著,聽船夫介紹這路過的景色以及趣聞。
「嘔~」
身後傳來被遏制又細碎的聲音。
兩人齊刷刷回頭看。
只見那原本身形高大的男人此時摺疊成一團,挨著船艙而坐,兩唇緊緊抿著,臉色慘白。
「暈船了?」船夫問。
「不會吧?」喬良緣鬱悶死了:「你真是富貴命,坐郵輪那麼大的海浪連屁都不嗝,來到這小舟輕輕蕩漾就要吐?」她嘴上罵咧咧,但身子還是身後挪了幾步,挪到他身邊坐下,伸手替他順背:「你這樣子怎麼搞,去岸邊給你開間房咯?」
盛世搖頭。
他知道她想在這小舟上過夜,機會難得,他不想她帶著失望回去。
「真不要?你可別在我耳邊嘔一晚。」她故作嫌棄的說。
其實心底覺得他現在這副樣子真是可愛死了。
明明難受卻因為顧及她而逞強,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會傻乎乎的搖頭。
盛世點頭。
表示不會的。
「大叔,不用劃了,靠邊停吧。」喬良緣喊停。
心想這樣應該能減輕他的難受。
哪怕她覺得泛舟是件很寫意的事。
「成,前面就是這段河景色最漂亮的一段,我把你們劃到那就停,暈船的話等我上岸給他拿些吃的,吃了會好點。」船夫熱情的說。
「謝謝哦。」她答。
不一會,船泊到岸邊,停下。
盛世立刻上岸,在岸邊坐下。
又隔了一會,船夫拿來了一些小食,讓他們吃下,說能緩解暈船癥狀。
喬良緣逼迫盛世吃下后,自己也好奇的嘗了點,味嗆的她呲牙咧嘴的。
他見狀,失笑,伸手將她的鼻子捏住。
她一急,伸腳就要蹬他。
因為動作太大,而且又坐在岸邊,重心不穩差點就往河下栽去。
幸好盛世及時扶住了她。
「小心點。」他將她扶好后,不敢再鬧她了。
「還不是因為你。」她回。
安靜下來后,她被波光粼粼的湖面吸引,黃色的燈光投射在湖面被打散成無數的碎片,就像有一堆金子被分散一樣浮在上面,出奇的好看。
兩旁的樓依河而建,透過木框玻璃看進去,每家每戶都有遊人不斷進進出出。看著那熙熙攘攘的場景,她忽然在想,這些人里,有多少是和她一樣,是抱著短暫離開而特意出來的呢。
她雙手撐在地板上,兩條腿在空中搖晃,陷入沉默。
盛世的電話響起。
他翻過來看,是顧七七打來的。
看到這名字,有種美景都被玷污的感覺。
可念在顧蒙的生日快到,只要那天來臨就可以徹底與顧七七斷了聯繫,盛世接聽。
「阿盛,我今天去公司找你,聽你的秘書說,你請假了?」
他望了眼身側的喬良緣,見她不知道在想什麼,腦袋低垂又安靜。
講真,他不怕她惹事闖禍口吐狂言,最怕就是她安靜思考的模樣。
興許在他眼裡,她一直還沒有長大,她就該永遠都像小時候那樣飛揚跋扈做了錯事還死不認錯,當一個小孩子開始沉默思考,大人看了多少都會有些憐惜。
他抬手搭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喬良緣用力的晃了晃腦袋,想甩開他的大手。
「嗯。」
他簡潔的應著手機對面的人。
「你怎麼會請假,你沒什麼事吧?」
顧七七略顯緊張的問。
在她看來,盛世該是那種就算地震了仍會堅守崗位的人,不解怎麼突然就請假了。
盛世在想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在這種節骨上他並不想刺激顧七七。他只想這段時間能平靜的度過,順利到顧蒙生日那天,因為身邊有軟肋,做事不得不思前想後。
最怕就是沒Hold住顧七七,她挺著個大肚子跑到喬良緣面前,那就糟透了。
「……我在古鎮啊,對啊,我出來玩了。」
恰好,喬良緣正用語音和別人聊天,一句話道出了他請假的緣由。
喬良緣說完之後,察覺到身旁的人正用道不清的目光看著她,她轉過頭:「瞅我幹嘛?」還規定他能打電話,她不能發語音了?
盛世收回目光。
耳邊繼而響起顧七七的聲音。
「古鎮……跑那麼遠去了?」
盛世不作聲。
這種情況下也不知該說什麼。
他不是他爸,能信手拈來的hold住一堆女人。明明在和A柔情似水的調情,接到B電話時又能謊稱自己正在戰場上十萬火急,同時還順便給C打電話約下一次見面的時間。
他只能略顯僵硬的,維持著現在的平靜。
「我每天在家吐得要死要活,你不打一個電話來問我就算了,這種關頭還和喬良緣去旅遊,你是人嗎?!」
「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打算和她攤牌?」
「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要是你不好意思和她說,那我來講!」
隨著顧七七一句句遞進的話,盛世耐心也漸漸失去,可他礙於身旁的人,不好輕易發作。
「今天我去檢查了,是個兒子。」
「我們有兒子了。」
「阿盛,你……」
盛世把手機拿下,調了勿擾模式。
動不動就拿孩子出來說事,誰在意呢。
他把手機滑進大衣口袋裡。
見她還在和朋友聊語音,這夜間的風不時吹來,每吹一下她就縮一下脖子,他才注意到她的脖子處空蕩蕩,沒有圍巾。
可惜行李被人搶走了。
他想了想,后把大衣的拉鏈拉開,拉起一則直接裹著她帶入懷裡。
給她擋擋風。
喬良緣老實挨著他,見他這麼貼心,特意抬起臉沖他笑笑。
兩人依偎的坐著。
而離他們三米開外躲在一棵大樹下站崗的兩名保鏢,其中一名保鏢搓了搓發凍的雙手,蹲下身感嘆:「哎,我有時候懷疑盛總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許誠保持如松樹般的站姿,目光落在河面,偶爾才會飄向盛世那邊,看有沒有異樣。聽聞搭檔小方拿盛世開玩笑,許誠叮囑:「別亂講話。」
「大哥,我知道你升職當了頭,但別這麼快給小弟擺譜子行不?」小方不滿:「你還怕盛總有順風耳不成……」
許誠抬腳就往小方身上掃去。
小方一個滾地,靈敏的躲過:「我靠你用得著嗎,說到底我們也只是領份工資而已,盛總再強也只是人,不用當成神仙一樣崇拜吧。」
「別廢話。」許誠閉嘴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沒辦法和小方一五一十說清楚,哪怕是最好的兄弟也不成。
總之,他從一個為工作發愁的人,到現在變成幾十個保鏢的領隊,家人的醫藥費,還有血源問題通通被搞定,這一切都是盛總的功勞。
他曉得,這些都是盛總因為他幫了忙而給予他的報酬。
從剛開始盛總看中他的武術不因他的學歷而拒絕他,他就對那個男人存了感激。
顯然他這卑微的感激那男人肯定瞧不上。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維護他。
即使聽到一點點的流言蜚語也不行。
小方見許誠來真的,也不繼續開玩笑了,況且拿盛總閑聊這確實是死罪,小方話鋒一轉:「對了,我從別處聽到一個勁爆的消息,你要聽嗎?」
「啥?」許誠站著也無聊,隨口問。
像他們的工作,動不動就在暗處守幾個小時,老闆和人交談,見面,吃飯,談事等,他們只有一個動作,那就是盯著老闆,不讓他有事。
所以談論八卦,也是他們的愛好。
不然實在太無聊了。
「那個顧家哦,顧蒙生日,我聽說盛總在那場宴會上安排了很嚴密的監控。」小方說完,又喃喃自語:「你說人家的生日宴會,盛總搞那麼嚴密的監控幹嘛?」
許誠聽聞,心底浮起不好的預感。
「我還聽說,原本顧蒙要請很多記者的,排場要多大搞多大,都被盛總給攔截了。」小方道:「你說他要搞什麼?」
「你咋知道這麼多。」許誠問。
「你管我,」小方嗤了一聲:「像你這種眼裡只有老闆安危的人,收不到消息也是正常。許誠,你現在當頭了,盛總有跟你透露說他說要幹什麼不?」
「沒有。」許誠心不在焉的說。
心底不安的感覺加重。
他驀然想起之前每一次和顧七七那啥完,微型攝像機都會交到盛世手裡。
如果盛世不是別有打算,肯定不會叫他把那給錄下來。
既然別有打算,那會用在什麼地方呢?
難道是在顧蒙的生日宴上?
許誠想到這個,呼吸猛的驟停!
並不是不可能的,盛世既然能叫他代替他上陣去和顧七七發生關係,那……
許誠先前還以為盛世只是覺得顧七七麻煩,所以每回都叫他將計就計的上,可現在回過頭想想,那指不定只是局裡的其中一環,盛世其實另有打算。
想到這層,許誠感覺背脊發涼。
顧七七現在懷著孕,要是盛世真把那些錄像帶亂用,分分鐘一屍兩命啊!
可看不遠處那個男人,正護著喬小姐恩愛如漆的,眼裡又怎麼會有別人的死活?
【ps:最近很卡沒辦法多更~每次收尾就卡~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