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小子又來，屁股又痛又辣，這小子真是沒輕沒重的，可是又不知道為何，生不起氣來。


  「行了，嫂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再多想了，嫂子，你可提醒你，那個馬冬菊可真是個好姑娘，你要是錯過了，到時候可別找不到地兒哭，嫂子，把話放這了，你還是好好考慮慮吧，還有，你要多和她接觸，感情都是培養出來，說不定，你倆就能擦出愛的火花呢。」


  秋芸嘴上說著，手上卻沒有停，正在飛快而熟練地剝著枯葉。


  張小武這廝撇了撇嘴不以為然，他能跟馬冬菊擦出愛的火花，沒可能，他倒是滿腦子想著如何與秋芸擦槍走火。


  這裡就他們兩個人，他用點強，說不定事就成了，可是他不敢啊！


  「對了，我可告訴你，他們家今天又有相親的來了，你小子可得想清楚了。」


  本以為張小武這小子聽到這個消息會緊張起來，沒曾想，張小武卻聳聳肩，滿不在乎的樣子。


  小四天下來，果然把剝皮給完成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兩人要做的是搬運工作。


  壓榨機就放在村委前面的廣場上，那邊搭了一個棚子，只需要把貨堆放在廣場上，做好登記就行了。


  由於要走田埂，所以只能用獨輪車，一大早兩人各推了一輛獨輪車出去，將甘蔗一根根從土裡拔出來，然後用刀刨掉根部的根須和泥土再砍掉尾部，接著就將甘蔗綁成一捆一捆在綁在獨輪車。


  全是土路和田埂，一路上坑還比較多，遇到大坑兩個人還得有一人停下來搭把手在前面拉，稍不留神就會翻車，所以進度會比慢快。獨輪車載貨很少，一次裝個四五捆就滿了，來來回回很多趟，結果預計兩天完成的搬運工作卻用了三天，這運輸也是一大難題，要不怎麼說，要致富先修路呢。


  忙了三天總歸是忙完了，就等著排上號壓榨方那邊開始壓榨。


  等了大概有三天的時間，就輪到秋芸家了。


  從壓榨地到熬糖地都建在廣場上不過幾步路，而且壓榨之後，立即就可以蒸煮熬糖。


  壓榨機是走村的，這個村活完了就到另一個村，他們也沒有多少勞動力就老闆和他老婆兩個人，人手根本不夠，所以很多活是需要農戶自己做，所以秋芸一個人還是忙不過來的，只得叫上張小武。


  一大早地壓榨就開始了，張小武將一捆捆的甘蔗扛過來放在壓榨機旁，然後壓榨機就開啟了，嘎嘎作響，這個壓榨機的原理跟壓路機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下方一個滾輪，壓路一個滾輪就夠了，壓榨機則是上下兩個，甘蔗從進口塞進去，經過上面兩隻滾輪對壓，汁液順著溝槽流出來，下水口接一根粗管，張小武將大盆放在管子下面，甘蔗汁就流進了盆里，待盆滿了的時候，就將裝滿了盆用空盆換上，而盆里的汁則倒進大木桶里，兩個盆交替接甘蔗汁。


  待兩隻木桶都滿了的時候，張小武則拿起扁擔挑到熬糖的地方。


  蒸煮的地兒也搭了個棚子，以防下雨，棚子很簡單，豎幾根木頭做架子，頂上搭個茅草頂棚。


  棚子下面也是一個巨型土灶，兩口雙人抱的大鍋，灶台很低，離地面不過到小腿肚，這個灶是往下挖出來的，鍋的前方砌一道小矮牆，小矮牆下方是個大坑，人跳進在大坑在坑裡往灶膛里塞柴生火。


  棚子里還有兩個正方形矮邊框，2米見方，裡面還有兩名師父，都不是本村人。


  那邊秋芸負責送甘蔗進機子壓榨，張小武則兩邊跑，那頭接汁，這頭就把挑過來的甘蔗湯倒進那兩口大鍋，直到將兩口巨型鍋裝得有七八分滿就把其他的湯汁倒進灶邊的那幾口大缸里，忙活了一天，所有的甘蔗都壓出來了，好傢夥不僅裝那兩口巨型鍋裝了七八滿，還裝了滿滿八大缸。


  像這樣的量得熬上三天兩夜，這兩夜基本就是通宵達旦。


  聽說要在這過兩夜，張小武莫名的興奮起來，說不定，這兩夜能與秋芸搞出點事情。


  熬糖是製糖最後一道工序了，也是最辛苦的一道，前面那些活相比熬糖，那隻能是小烏見大烏了，你得熬夜燒火，並坐在那灶前坑裡不斷地加柴添火，並接受高溫的烘烤。


  一晚完工的時間，就能讓你添柴添到胳膊痛酸痛，另外高溫的烘烤也不是開玩笑的，溫度可以達到五、六十度，體質差的人直接暈倒送醫院，若不及時補充水份，人很快就會脫水。


  熬糖熬糖，與其說熬糖，不如說是熬人，不過，只要熬出去了，那就是收穫。


  傍晚時分，秋芸早早地把豬和那些雞給餵飽了，又把飯做了，將芳芳安排好，就和張小武扛上幾麻袋的糠，用獨輪車運了好幾車的柴火，一切準備停當，就帶上食物和水來到那坑裡。


  先用干稻草點著火，干稻草易燃，火柴那麼一點就點著了，就把點著火的草把往灶里扔，接著再添幾把草把，就往裡塞干樹枝，火很快就燒旺了，接著就簡單了，根據火勢添柴，上面的師父會告訴你用大火，還是用溫文。


  熬糖也是個技術活，得掌握好火候，那兩師父都是做了十幾年的老師父很有經驗。


  叫你用大火時，你就多加柴，讓火燒旺，叫你用溫文時，你就少添柴多撒糠，糠就是穀子殼絞碎的，可以起到降火勢的作用。


  掌勺的師父會拿一個長柄大木勺，時不時在鍋里攪拌幾下，這期間，主家還得時不時地給他們撒撒香煙，好讓他們更用心地工作。


  師父有好幾個，他們是一個團隊，輪班休息，一次會有兩個人在這裡工作，二十四小時不脫人，主家不僅要負責燒火、付他們工資，一人發兩包香煙，還得管飯，到臨晨時分還得做宵夜，所以秋芸一個人是根本忙不過來的，幸好有張小武。


  秋芸則要兩頭跑，做飯送飯做宵夜，空下來就幫張小武燒燒火，忙的是一亦樂乎，張小武雖然只負責燒火，但卻是最難熬的，剛開始還能穿個背心，到後來只能是光著膀子了，燒一段時間，可以爬上來透口氣，要不然，一直呆在那坑裡人會受不了的。


  忙碌到臨晨，秋芸送來了宵夜，宵夜也很簡單，一鍋豬油煮粉放一些肉沫再放，完了後放一些蔥花，雖然家家戶戶的宵夜大體都是這樣，但秋芸的手藝不錯，兩位師父都吃得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