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抵債
“姑娘爽快，”蘇丞轉頭看向宗嘯，“那麽宗副閣主，您是想坐在這賭桌邊兒安靜地旁觀，還是想回去您的雅間繼續聽曲？若宗副閣主想要離開紙醉金迷了，我狂浪山莊的弟子也很願意送一送宗副閣主。”
宗嘯撓撓頭，拉了把椅子在蘇丞和風瑾瑤中間的位置坐下：“我坐這兒行嗎？”
蘇丞客氣道：“宗副閣主請便。”
這話說完，蘇丞便給身後一名狂浪山莊的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名弟子會意，走到宗嘯身後站定。
宗嘯挑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丞淡定道：“怕宗副閣主無聊，讓他陪宗副閣主說說話。”
宗嘯咋舌。
蘇丞這個衣冠禽獸最是難應付！
“姑娘是喜歡賭大小，還是喜歡賭點數？”蘇丞問風瑾瑤。
風瑾瑤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就算周圍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風瑾瑤也半點兒不覺得緊張：“都行，挑你擅長的吧。”
“既然如此，咱們就賭點數吧。”比起公平和正直，蘇丞更在乎輸贏。
“喂！蘇丞你太欺負人了！”宗嘯有些惱。
這位姑娘連是大是小都聽不出來，怎麽可能聽得出點數？
蘇丞睨了宗嘯一眼：“宗副閣主還好意思說別人嗎？”
宗嘯他剛剛是怎麽欺負子墨的？
宗嘯啞然。
早知道蘇丞這個禽獸也在這兒，他就不去招惹厲子墨了。
蘇丞又問風瑾瑤道：“那這搖骰子的莊家是姑娘挑人，還是在下挑人？”
“你請。”風瑾瑤不以為意地笑笑，麵上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心裏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賭就賭，破事兒怎麽這麽多？以為換成自己人當莊家就能贏嗎？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蘇丞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名弟子，那人立刻上前，站在了莊家的位置上。
賭局開始，宗嘯不能給風瑾瑤通風報信，搖骰子的莊家是狂浪山莊的弟子，蘇丞作為狂浪山莊的大弟子已經有四階靈宗的修為，再加上風瑾瑤一直不正經地胡說八道，因此風瑾瑤是從頭輸到尾，圍觀的人起初還未風瑾瑤捏一把汗，可看到後來竟也覺得風瑾瑤這大手大腳、豪氣衝天的撒錢模樣讓人覺得十分暢快。
“姑娘，你的匣子空了。”看著對麵的風瑾瑤，蘇丞暗自警惕著，竟是比剛開始還要謹慎。
“哦，空了啊，”風瑾瑤這才東張西望起來，卻到處都沒找到楚紹，“人呢？”
“你總算是想起我來了。”淡漠的聲音從上麵傳來，緊接著五個匣子就從二樓某個雅間的窗口接連飛了出來，一個挨著一個地落在了風瑾瑤麵前的桌子上。
風瑾瑤眨眨眼，不滿地鼓了鼓腮幫子：“你們什麽時候跑去樓上的？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
“我哪敢擾了你的雅興？”楚紹的聲音中帶著一點笑意。
風瑾瑤嫣然一笑：“這裏的酒好喝嗎？”
一壇酒立刻就從那個窗口飛了出來：“自己嚐嚐。”
“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接住那壇酒，風瑾瑤仰頭就灌了一口，咂咂嘴，又撇撇嘴，“還成吧。”
楚紹沒有答話。
看向對麵的蘇丞，風瑾瑤歪頭，淺笑：“我有錢了，繼續？”
蘇丞猶豫了。
桃花眼中流光一轉，風瑾瑤突然作恍然大悟狀：“啊，對了，你是要替你們少莊主把輸給我的錢贏回去，現在已經贏夠了錢，就沒有必要再跟我賭了，不然再把那些錢輸光了可就沒法交代了。我理解，你自便。”
瞥一眼堆在自己這邊的木牌，再看看風瑾瑤麵前的五個匣子，蘇丞道：“姑娘，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咽下一口酒，風瑾瑤像模像樣地點頭，道：“嗯，我懂，沒關係，小錢而已，還你就是了。”
蘇丞輕笑一聲：“姑娘，這些木牌可是在下憑本事贏回來的。”
“哦？是嗎？”風瑾瑤嫣然一笑，話不多說，又灌了一口酒下肚。
蘇丞眯起了眼，似有些不悅：“難道姑娘是想說這幾局都是姑娘讓著在下？”
風瑾瑤聳聳肩，不語。
蘇丞笑了一聲：“好，既然姑娘興致高昂，那在下奉陪。”
“那我有一個小要求。”風瑾瑤看著蘇丞，目光裏有幾分挑釁。
蘇丞心裏一緊：“姑娘請說。”
“莊家換成我的人，如何？”風瑾瑤微微揚起嘴角，“當然，若你不願，咱們就這樣繼續。”
眼神一亮，宗嘯道：“蘇大公子，這位姑娘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
蘇丞不語。
宗嘯又道：“蘇大公子，別這麽小家子氣啊，你與這位姑娘賭了這麽多局，莊家一直都是你們狂浪山莊的弟子，人家姑娘都沒跟你計較，如今這位姑娘想把莊家換成自己人，蘇大公子沒道理不答應吧？還是說一旦換了莊家，蘇大公子就贏不了了？”
“哼！換成誰都是一樣。”蘇丞給自家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個站在莊家位置上的狂浪山莊弟子立刻退回蘇丞身後。
風瑾瑤這才揚聲衝樓上喊道：“秋盈，下來玩會兒。”
雅間裏的秋盈一口茶水噴了出去：“瑤小姐說什麽？！我、我不會啊！”
楚紹搖頭失笑：“去吧，風瑾瑤對麵那人不是想憑本事贏錢嗎？”
“也對，”伯贏輕笑一聲，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會聽的賭徒碰上個不會搖的莊家，有趣，一定有趣！”
楚紹那話秋盈沒聽明白，但伯贏這話秋盈卻聽明白了，不由抽了抽嘴角。
“那瑤小姐怎麽辦？”她不會搖骰子，這對那位公子來說是不利，對瑤小姐來說也是不利啊。
“自己人總比外人好，去吧，她自有辦法。”
聽了楚紹這話，秋盈才站起身來：“那我下去了。”
等秋盈走了，伯贏問楚紹道：“萬一瑤小姐當真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怎麽辦？”
江遠喝酒的動作一頓，瞪了伯贏一眼：“別說這麽嚇人的事！”
“輸光了？”楚紹的鳳眸中有笑意閃過，“那就把她賣給紙醉金迷還債。”
伯贏白了楚紹一眼：“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