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風隱衛之苦

  聽到這個問題，風瑾瑤不滿地扁嘴：“這大冷天的，您特地讓北風將我喊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且金絲紅綢是二嬸和四嬸負責的事情，您為什麽問我啊？”


  “為什麽問你？你說為什麽？”風老太爺瞪著風瑾瑤道，“說吧，陛下賞賜的金絲紅綢在哪兒？”


  “祖父，這事兒您該去問二嬸，我真的不知道。”風瑾瑤一臉無辜。


  “你不知道？”風老太爺冷哼一聲，“那你昨日淩晨運出府的是什麽？你個混賬丫頭，禦賜之物你都敢動？！”


  說著，風老太爺伸手就要去拍風瑾瑤的後腦勺，但卻被風瑾瑤機敏地躲過。


  嫣然一笑，風瑾瑤道：“祖父，您照壽居裏這些人收集情報的能力不行啊。”


  風老太爺擰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什麽意思呢？”風瑾瑤突然禦風而起，飛出了照壽居，“祖父您還是讓北風好好查查吧，那金絲紅綢還在府裏，且完好無損，祖父您就放心吧。”


  沒想到風瑾瑤會突然禦風溜走，風老太爺愣了愣，旋即笑罵一句：“混賬丫頭！還跟老夫打起啞謎來了？”


  這話說完，風老太爺轉頭看向北風：“老夫一直以風隱衛為傲，如今你們卻讓一個小丫頭挑出錯來了……北風，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嗎？”


  北風立刻跪下：“屬下失職，請老太爺降罪。”


  “去查，”風老太爺冷聲道，“將這件事給老夫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若果真如那丫頭所說，你們懈怠了，老夫自會降罪。去吧。”


  “是。”北風有些頭疼。


  雖然能有瑤小姐這樣一個妙人來陪老太爺他們風隱衛都覺得十分開心，但瑤小姐的某些無心之舉讓他們實在是難做啊……不過若真如瑤小姐所說他們因為安逸而懈怠了，連風府裏的情報都無法及時收集，那他們還真的是需要重新操練了。


  離開照壽居後，風瑾瑤就回了玲瓏居，因為內傷還沒有痊愈，所以言歌和楚紹命令禁製她修煉，風瑾瑤就隻能歪躺在暖閣暖烘烘的榻上看書打發時間。


  跟風瑾瑤的愜意悠然完全不同，陳氏一回到鈴蘭院就將一間空置廂房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那個小賤人！她想怎麽樣？想幫著四房從我走中奪走掌家大印嗎？她休想！”


  雨荷怯怯地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陳氏猛地看向雨荷，問道：“秀兒呢？”


  雨荷戰戰兢兢地說道：“回夫人的話，小姐、小姐回房拿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就走了，臨走前還囑咐奴婢好好照顧夫人，若有事就去陳家找她。”


  “不必，”陳氏不假思索道，“內宅裏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不必讓她知道，都已經要嫁去華安王府了，還管風府裏這些事情做什麽？她想閉關修煉也好，隻有做到無可挑剔，她才有可能再去爭那正妃之位，我這個做娘的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拖她的後腿！”


  猶豫再三，雨荷終是不敢有所隱瞞，隻能將風瑾秀說的另一句話也說給陳氏聽：“秀小姐還說讓夫人盡量避開瑤小姐，如今瑤小姐正得老太爺寵愛，又有青陽王和陛下做靠山，輕易不能開罪，秀小姐讓您……能忍則忍，能讓則讓。”


  “我讓她？？”陳氏笑不像笑地笑了兩聲，“她一個晚輩，不過就是仗著老太爺的寵愛因而為所欲為，可晚輩終究隻是個晚輩，老太爺最重規矩，還能讓她翻了天去？”


  雨荷默然不語。


  摔了東西之後總算消了些氣，陳氏問雨荷道：“我讓你去將金氏布莊的金掌櫃帶來，他人呢？”


  雨荷答道：“奴婢跟府裏的門人說夫人想要在金氏布莊訂一匹布，就將金掌櫃從正門領進來了，現在人在咱們鈴蘭院的前堂。”


  陳氏又問道：“那你問過他沒有？四房那個愚婦確實在他那兒訂了仿製的金絲紅綢？”


  “奴婢問過了，”雨荷點點頭，道，“金掌櫃的說前幾日的確又有人去布莊訂了一匹仿製金絲紅綢，但因為去的人眼生，所以金掌櫃的不敢保證那人就是四夫人的人，隻是那人確實親口囑咐讓金掌櫃的將貨送到風府來。”


  “那愚婦倒是學聰明了！”陳氏冷哼一聲，“定是風瑾瑤那個小賤人給她出的主意！那小賤人就專是與我作對！”


  雨荷又沉默了。


  她是風府的家奴，自然對風府裏的一切熟悉無比，就算她一直都是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她也知道二夫人做不到大權在握、一手遮天，這風府的天永遠都是照壽居裏的那位老太爺，而那掌家大印之所以落入二夫人手中，既不是因為老太爺看重二夫人，也不是因為二夫人的能力出類拔萃，那僅僅是因為二夫人嫁給了風二爺，在這風府裏排行第二。


  不論如何，二夫人掌家五年，老太爺雖然不喜，卻一個不字都沒說過，隻因為二夫人做的不錯，事到如今老太爺突然起了要換人的念頭，那就定是發現了二夫人這五年來的所作所為，老太爺的做法已經給足了二夫人麵子，但二夫人似乎並不領情。


  代替陳氏送走了金氏布莊的金掌櫃，雨荷左思右想，還是往玲瓏居的方向去了，待走近時，卻又猶豫地踟躕起來，左右為難之際，雨荷就被人給擒住了。


  “呀！是誰？！”雨荷驚慌失措地大喊，“我、我可是鈴蘭院的大丫頭，你快放開我！”


  “我知道你是鈴蘭院的大丫頭，”夕霧冷聲道，“說！你在玲瓏居外鬼鬼祟祟地做什麽呢？可是二夫人讓你來監視瑤小姐？”


  “沒有沒有！”雨荷鬱悶至極，“我是來找瑤小姐的！”


  “你找瑤小姐？”夕霧仍舊沒有放手，“你找瑤小姐做什麽？”


  “我……”


  “夕霧，你可真是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啊，”風瑾瑤從玲瓏居裏款步走出，好笑地看著夕霧板著臉擒住雨荷的樣子，“快放開她，若你折壞了她的胳膊，二嬸可要來找我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