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現場教學

  風瑾瑤的破天刀法用來打人似乎有些不趁手，但用來打這些幻境中的妖魔鬼怪卻是絕妙，這一刀下去就是一片，連言歌都隻需要跟在風瑾瑤身後徹底解決那些被風瑾瑤砍暈的小鬼。


  然而這刀法雖然好用，卻不代表風瑾瑤一馬當先地衝進鬼怪群時不會受傷，半個時辰過去，風瑾瑤那身月白的衣裳紅了一半，那紅是言歌看慣了的顏色，卻刺痛了楚紹、楚聿和方明若三個男人的眼。


  抿了抿嘴，楚紹邁開腳步就要追上去跟風瑾瑤交換位置，隻是才走出兩步就被言歌給攔住了。


  言歌一把抓住楚紹的胳膊將楚紹拉住：“你想做什麽？”


  手臂微轉掙開言歌的手，楚紹淡淡道：“我想試試這刀法，好像挺容易的。”


  聞言言歌輕笑一聲，緩緩道：“這破天刀法的精髓並不在招式，而在刀氣，真正給這些用靈力凝聚出的鬼怪造成傷害的也是刀氣而不是刀刃，這丫頭練了……十幾年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你就在旁邊看了半個時辰就敢跟我說這刀法簡單？”


  楚紹抿嘴不語，隻目不轉睛地盯著風瑾瑤。


  言歌鬆開了楚紹的胳膊，繼續說道：“你想幫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楚紹立刻將視線從風瑾瑤的背上收回，直勾勾地看著言歌。


  言歌一愣，搖頭失笑：“丫頭說得對，你直勾勾看人的模樣真的會讓人脊背發涼，莫名地感到心虛。”


  楚紹的眉梢微顫：“她這樣說過？”


  他就說為什麽總有些時候他一看她她就好像很心虛似的移開了視線。


  言歌點了點頭：“嗯，說過，還不止一次。”


  楚紹抿了抿嘴：“那不重要，你說我能幫她？”


  “自然是能，”神情稍稍變得嚴肅了一些，言歌緩緩道，“在這天地之間，可供人使用的力量並非隻有靈力這一種，魂術裏有靈魂之力，巫法裏有血脈之力，而武技裏稱之為氣，修煉武技的最低境界是拳腳相加，而最高境界是以氣傷人，這個氣與天地靈氣無關，與修煉者自身的念和勢有關。”


  “念和勢？”楚紹不解。


  言歌轉頭看向風瑾瑤，溫潤笑道：“念是意念，生的意念、殺的意念、勝的意念、恨的意念。勢是氣勢，堅定之勢、勇氣之勢、執著之勢、王者之勢。常有人說武技其實並非是修身，而是修心，心強大了，念和勢就都強大了，受之影響的氣自然就能所向披靡。”


  言歌這話說得有些抽象，叫楚紹不好理解，但轉頭看一看風瑾瑤，楚紹似乎有些明白了，言歌所說的那些念和勢，他似乎都能從此時的風瑾瑤身上看到。


  楚紹正思索著，風瑾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言歌你這個混賬！要教徒弟等回去桃林穀再教不行嗎？真想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嗎？”


  正好該跟楚紹說的都說完了，言歌挽了個劍花就重新進入了戰局：“常言道禍害遺千年，你這個千年禍害哪有那麽容易就被一群小鬼弄死？我這不是看你遊刃有餘才去跟他說幾句嗎？而且有你在這裏做榜樣，他才能更容易理解我所說的話。”


  風瑾瑤反手就給了言歌一刀，這一刀自然是被言歌躲開了：“剩下的這些交給你了，我來善後。”


  “好好好，你歇著，我來。”真是個不吃虧的丫頭。


  說話間，言歌和風瑾瑤就交換了位置，換言歌一馬當先地衝在最前麵，而風瑾瑤退了幾步，退到楚紹身邊。


  “武技裏所謂的氣並不一定都像我那樣殺氣騰騰，也有像言歌的氣那樣如春風細雨般纏綿的。”


  正在沉思的楚紹眼神一閃，抬眼看向前麵的言歌，果然就見言歌用武技的時候跟風瑾瑤完全不同。


  不管是武技還是靈術，風瑾瑤隻要跟人交上手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氣勢逼人、殺氣騰騰，出招時又快又狠，十分淩厲，完全看不出平日裏那副笑意嫣然慵懶平和的模樣。


  但言歌與人交手時卻依舊是平日裏那副笑容和藹溫文爾雅的模樣，連出招都是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的，因此言歌的氣也是溫和的，就如同他的靈力，感覺上有如春風細雨，仿若無害，但靈術和武技畢竟都是傷人的技藝，言歌的靈力和氣也隻是給人以溫和無害的錯覺，實際上威力極大。


  見楚紹若有所思，風瑾瑤又道：“修煉一事同道不同法，同法不同緣。”


  言歌突然轉頭衝風瑾瑤喊道：“丫頭，你不是說要幫我善後嗎？”


  “我就不能歇會兒嗎？”風瑾瑤理直氣壯地喊了回去，然後眉眼帶笑地對楚紹說道，“想不透就動手試試，我和言歌都在，出不了岔子就是了。”


  話音落，風瑾瑤就跑了出去：“言歌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這種時候你都是獨挑大梁的啊。”


  “胡說八道！”言歌給氣笑了。


  他剛認識風瑾瑤的時候就已經是個玉靈了，獨挑哪門子的大梁？而且跟他們那群拿命不當回事兒的瘋子在一起，他哪有獨挑大梁的機會？


  風瑾瑤嫣然一笑，跟言歌一前一後的忙活開了，完全不管身後的幾個人在做什麽。


  真正認真起來之後，風瑾瑤和言歌的速度是楚聿和方明若完全跟不上的，唯一有可能跟上的楚紹卻因為正在想事情而消極怠工，三個人可以說是完全幫不上什麽忙，好在風瑾瑤和言歌原本也沒想讓他們幫什麽忙。


  “我說，”又一個時辰過去，風瑾瑤覺得有些累了，而這疲憊感是本不該有的，“這裏是不是有古怪？”


  “才察覺到？”言歌毫不客氣地給了風瑾瑤鄙夷的一瞥，“這些鬼怪的實力雖然不弱，卻也不強，但好像總也殺不完似的，而且我一個玉靈竟然覺得累了，你認為這合理嗎？”


  風瑾瑤的眼神微緊：“器靈若是產生了疲憊感，那就多半是傷了魂魄。”


  沉吟片刻，言歌沉聲道：“去給他們布個結界。”


  風瑾瑤揚了揚眉：“老糊塗了？這裏不能使用靈力……楚紹，把陽玉給我！”


  “丫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