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爭吵
方明若走後，楚聿又在亭子裏坐了很久，雖然有些不願意去見風瑾秀，但怕風瑾秀再惹麻煩，楚聿隻好去這一趟。
走到風瑾秀的院子，楚聿想找個人去通報一聲，左顧右盼後卻隻在院子的角落裏看到一個人，那人蹲在角落裏，從背影來看還是個女人。
楚聿仔細分辨一陣就看出那女人正是素蓮：“素蓮？你在那兒做什麽呢？”
素蓮渾身一抖，慌忙站了起來，可站起來之後卻不轉身麵向楚聿，隻偏身向楚聿行了個禮，低聲道：“奴婢見過華安王，我家小姐……王爺來得不巧，我家小姐剛歇下，王爺您看……”
聽出素蓮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楚聿的臉色微沉：“你轉過來。”
素蓮擰眉：“啟稟王爺，奴婢剛剛有些失態，還是莫要汙了王爺的眼，既然王爺有事找我家小姐，奴婢這就去通報一聲。”
說著素蓮就匆忙轉身，快步從楚聿身邊走過。
“站住！”楚聿一把抓住素蓮，素蓮被拉得向後一個踉蹌，下意識地看向楚聿，而後大驚失色，甩開楚聿的手就低著頭退開數步。
楚聿寒了臉：“她打你了？”
素蓮的右臉上有個再明顯不過的掌印。
素蓮忙道：“王爺息怒，是奴婢做錯了事，理應受罰。”
楚聿冷哼一聲：“做錯了事？可她以前從來不曾打過你，她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素蓮輕咬嘴唇。
秀小姐以前從來不曾打過她？這話她聽著都想笑，從小到大，她在風府二房挨了多少打？可二房那對母女為了維護自己在人前溫婉賢淑的形象，從來不曾在旁人看得見的地方留下傷痕，如今秀小姐因為跟華安王鬧了不愉快，心裏憋著的火氣無處發泄，這才總是在對她發脾氣時失了分寸，在顯而易見的地方留下痕跡。
眼中閃過一絲暗芒，素蓮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著楚聿，哽咽道：“王爺，這真的不是小姐的錯，是奴婢做錯了事才惹小姐生氣了，王爺就別責怪小姐了。”
“生了氣又如何？”楚聿沉聲道，“這裏不是可以讓她作威作福的風府，她知不知道現如今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本王、盯著她？她的疏失和過錯都會算在本王頭上！”
楚聿話音剛落，薩迦寺客房的門就被人砰地一聲推開，風瑾秀站在門口，一臉怒意，滿眼委屈。
“是不是現在不管我做什麽在你眼裏都是錯的？”
楚聿轉頭看著風瑾秀，沉聲道：“這不是本王的問題，你冷靜想想你現在做的事情有哪件是對的？”
“冷靜？我怎麽就不冷靜了？我若不冷靜我現在就去殺了風瑾瑤！”
“風瑾秀！”楚聿怒喝一聲，“敢動風瑾瑤，本王絕不饒你！”
“哈！”風瑾秀諷笑一聲，“自從你見過風瑾瑤之後，在你心裏她就比我重要多了，我難過、我傷心的時候你不看我一眼，一聽說她出了事就坐立不安，你不見她，甚至不談論她，可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如今你總算是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風瑾瑤……風瑾瑤！”
咬緊牙關將眼淚逼回去，風瑾秀突然禦風衝了出去：“我倒要看看堂堂華安王要怎麽不饒我！”
“風瑾秀！你給本王站住！”楚聿懊惱地禦風追去。
這就是他不想見秀兒的原因，自打父皇賜婚之後，他們每次見麵都會爭吵，每次爭吵過後都是不歡而散，隻要他稍稍指責秀兒，隻要他稍稍提到風瑾瑤，秀兒的情緒就會完全失控。
怒極之下，風瑾秀將禦風之術發揮到極致，便是楚聿都沒追上，一落進風瑾瑤住處的院子裏，風瑾秀就怒喝一聲：“風瑾瑤！你給我滾出來！”
風瑾玹被這聲怒喝嚇了一跳，差點兒從石凳上栽下去，循聲望去就看到風瑾秀殺氣騰騰的模樣，風瑾玹暗道不妙。
“秀妹妹！”情急之下，風瑾玹禦風而動，迅速擋在風瑾秀麵前，攔住了風瑾秀的去路，“秀妹妹這是要做什麽？”
“滾開！我是來找風瑾瑤的！”一把推開風瑾玹，風瑾秀一往無前。
沒想到會被風瑾秀推這麽一下，風瑾玹愣了愣，回過神後連忙又追上去擋住風瑾秀的去路：“發生什麽事了？你找瑤妹妹做什麽？”
“關你什麽事？”風瑾秀怒瞪著風瑾玹，“別多管閑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這話，風瑾玹也惱了：“華都上下都說秀妹妹天賦異稟，我這個做堂哥的卻一直沒尋到機會跟秀妹妹好好切磋一番，不如現在就請秀妹妹指點一二？”
“風瑾玹，你……”
“秀兒閉嘴！”楚聿急匆匆地落地，腳還沒站穩就三步並兩步地奔到風瑾秀身邊，僅僅抓住風瑾秀的胳膊，“風瑾秀，別惹事！”
“你放開我！”使勁兒甩了一下卻沒甩開楚聿的手，風瑾秀奮力掙紮起來，“是我在惹事嗎？分明就是你們所有人都見不得我好！憑什麽她是個廢物還能得到老太爺的偏愛，我努力修煉老太爺卻總是對我冷言冷語？憑什麽你隻看了她一眼就把她放在了心上，我在你身邊委曲求全這麽久卻隻能得到一個側妃之位？憑什麽？！”
聽到這樣一番話，楚聿愣了愣，片刻後緩緩放開了風瑾秀的胳膊，冷聲問道：“你在本王身邊的時候，一直都覺得你是在委曲求全？”
被楚聿聲音中的冰冷驚醒，風瑾秀定了定神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是……聿哥哥，我……”
風瑾秀想去抓楚聿的手，卻被楚聿躲開了。
“委屈求全這麽久，卻跟本王的正妃之位失之交臂，隻得了個側妃，難怪你一直胡攪蠻纏非讓本王去求父皇改立你為正妃，難怪本王就算說了日後會想辦法你也不依，萬一日後本王無法兌現承諾，你一直當個側妃不就白費了你這麽些年委曲求全的苦心了？”
從來沒見過楚聿這樣失望甚至稱得上是心灰意冷的模樣，哪怕她跟楚聿鬧得再厲害楚聿也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風瑾秀慌了：“聿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別那樣喊本王！”
“楚聿，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楚紹緩步而來，寒著臉看著楚聿和風瑾秀，“勞煩你回華安王府去處理你那些破事兒，別在這裏擾了瑤小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