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惹惱言歌
惠妃舉辦的賞花宴不歡而散之後，風瑾瑤就在華都樹立起了敢在皇帝和惠妃麵前直言不諱甚至搬弄是非的威武形象，曾經那些嘲笑侮辱風瑾瑤的流言漸漸消失，再沒人提起。
皇帝在賞花宴的第二日就讓萬福將賜婚的聖旨送到了風府，一並送去的還有惠妃當年從鎮國將軍夫人那裏拿到的定親信物。出人意料的是風瑾秀被指給楚聿做了側妃，萬福給出的理由是婚前失貞，有失德行，雖然事出有因，卻也不好直接娶做正妃讓楚聿落人話柄。
風老太爺默認了皇帝的決定，風瑾秀卻是心有不甘，直接跑去找楚聿哭訴，據說兩人大吵一架，而後陷入冷戰。
當然這些事都跟風瑾瑤無關，賞花宴那天離開皇宮之後，風瑾瑤就回了桃林穀，心無旁騖地閉關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
時近五月，桃林穀中仍舊是桃花滿天，這景象一成不變，罔顧四季。
難得清閑，楚紹就帶著伯贏來桃林穀拜訪言歌，入得陣中就見言歌正坐在一棵茂盛的桃樹下自斟自酌，那形單影隻的畫麵叫人看不出半分寂寥，反倒顯出幾分灑脫。
“青陽王來了啊。”言歌一身竹青的顏色，溫文爾雅。
在言歌身旁停下，楚紹往竹屋那邊望了一眼：“風瑾瑤還在閉關？”
“嗯，還在閉關，”搖頭笑笑，言歌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從婚約的束縛中解脫，那丫頭心無牽掛，若沒有什麽事發生，她能一直閉關到遭遇瓶頸。”
那丫頭以前就是個對修煉十分狂熱的人，因此當那丫頭決定去當鳳後時，他們這些好友都深感意外、驚詫不已，但當知道那丫頭是放心不下龍蒼一個人肩負重任時，又覺得這就是那丫頭的一貫作風，合情合理。
如今那丫頭換了個身體，換了個身份，婚約解除後能牽絆她的事情一樁也沒有，恰巧她的修為重歸於零，從頭開始修煉又修得是她垂涎了幾百年的上古靈術，她怎能不全力以赴？
楚紹擰眉：“她這樣沒日沒夜的修煉，身體受得住嗎？”
“放心吧，她心裏有數，倒是你，練得怎麽樣了？”言歌向楚紹伸出手，“上次你來時我教了你該如何淬煉你原本的那些靈力，情況如何？還順利嗎？”
楚紹是修煉過的人，若想再修煉新的功法，就得先將原本積攢的靈力淬煉轉化一番，這件事並不容易，稍有不慎就會傷及經脈，輕者損失修為，重者再不能修煉。
楚紹將手遞給言歌：“隻第一日有些不熟練，之後就好多了。”
言歌抓住楚紹的手腕，去探視楚紹體內的靈力：“幸好那丫頭在閉關，若讓她知道你僅用六天就將靈王級的靈力轉化完成，她非鬧脾氣不可。”
楚紹揚了揚眉：“本王覺得她並不是那樣會無理取鬧的人。”
言歌長歎一聲，道：“通常情況下，她的確不是個會無理取鬧的人，但在麵對你們這些天賦異稟、受上天恩寵的人時，她絕對會無理取鬧。”
於修煉一途，總有些受上天恩寵的人能輕而易舉地走上巔峰，任其他人如何努力都追趕不上，對熱衷於修煉的人來說，這樣的人是最可氣卻又是最氣不起來的。
“受上天恩寵？”楚紹哂笑。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受上天恩寵的人。
“喝酒嗎？”言歌遞了一杯酒給楚紹。
“多謝。”
楚紹接過那杯酒，送到嘴邊輕抿一口，豈料這一小口酒還沒吞進肚子裏，就聽轟的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麽在竹屋裏爆炸。
“怎麽了？”楚紹呆愣愣地望著竹屋的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言歌嘴角微抽，看都沒往那個方向看一眼：“別理她，又在裏麵折騰呢。”
下一刻，一股幽香飄來，言歌的神色一變，飛身就往竹屋奔去。
“風瑾瑤！你對凝華丹做了什麽？！”
修煉靈術的人在遇到瓶頸時可以借助丹藥的力量突破，但現在風瑾瑤修煉的是上古靈術，目前炎洲所存丹藥中，就隻有凝華丹能幫風瑾瑤突破。桃林穀裏的這些凝華丹是白如雪特地煉製的，雖然原本並不是為風瑾瑤煉製的，如今卻恰好能給風瑾瑤用。
“我哪知道？”站在竹屋前的空地上，風瑾瑤一臉無辜，“我隻是需要點兒百葉香，可東廂房裏沒有，我就把凝華丹加進去了，我已經用藥將凝華丹中其他幾位藥材的藥效抵消，可它還是炸了。”
“你！”言歌瞪著眼睛看著風瑾瑤，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東廂房裏的凝華丹總共也就八顆，你這樣糟蹋，等到突破的時候你要怎麽辦？”
風瑾瑤眨眨眼：“再煉唄。”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言歌咬牙切齒道。
煉製凝華丹的藥材當中有一味是隻生長在長洲的，可現在他離不開炎洲，風瑾瑤這死丫頭根本還沒有能力離開炎洲，他們還怎麽煉製凝華丹？！這瘋丫頭是想氣死人啊！
“喂！”風瑾瑤連忙退開一丈遠，“你說就說，把玄幽聖水收回去！”
餘光瞧見楚紹，風瑾瑤一溜煙兒地躲到楚紹身後去了：“言歌，注意保持你為人師表的氣質。”
“風瑾瑤！”
風瑾瑤縮了縮脖子：“我知道隻有凝華丹管用，可如雪有沒有告訴你，我突破的時候從來就不吃丹藥的？”
“好好好，”言歌怒極反笑，“你能耐，你硬氣，你能硬抗過去，到時候你看我會管你！”
冷哼一聲，言歌拂袖離開，又去那棵桃樹下喝酒去了，隻是這一次怎麽看都像是在喝酒泄憤。
風瑾瑤摸摸鼻子，小聲嘀咕道：“我以為這次一定會成功的嘛。”
楚紹轉頭看向身後的風瑾瑤，見風瑾瑤不停地往言歌那邊瞄，楚紹心覺好笑：“本王還是頭一次見識到言歌生氣的樣子，本王還以為他不論何時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
風瑾瑤小聲道：“我就跟你說他那人最愛故弄玄虛、裝模作樣，什麽溫文爾雅、通天曉地都是裝的，他發起脾氣來可嚇人了！”
“那你還招惹他？凝華丹是做什麽用的丹藥？”他從沒聽說過這種丹藥。他似乎總能從風瑾瑤和言歌口中聽到一些他從未聽說過的事情。
“唔……”眨眨眼，風瑾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