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可怕的長安人
叫李元芳親自給鍾馗送內甲，李元芳說什麽也不願意，給他一個博得鍾馗好感的機會都不要。
現在連李元芳都不好騙了，葉嶽在心中暗自腹誹。
在李元芳的冷笑中，葉嶽一臉鬱悶拿著內甲往鍾馗的府邸走去，老程叫他親自給鍾馗送內甲，說晚輩孝敬長輩的東西，代送是何道理。
鍾馗的府邸修建在長安大牢的隔壁，誰也不知道為什麽鍾馗會選擇在那裏修建府邸，聽老程說，鍾馗正在修煉一種秘術，需要大量生人怨氣，而滿長安生人怨氣最重的地方便是長安大牢。
站在鍾馗的府邸前，一座朱紅色大門前兩座石頭雕刻的哼哈二將佇立在此，手持金剛杵，怒目而視。
府邸前猶如秋風掃落葉，到了這裏，葉嶽感到似乎周圍的空氣下降好幾度。
“還真是冷清，難怪沒什麽人，旁邊就是長安大牢，誰吃飽了撐的會來這裏。”
葉嶽在心裏腹誹。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葉嶽上前敲門，等了許久才聽到裏麵傳出一陣咳嗽的聲音。
“吱呀”
朱紅色大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用渾濁的雙眼打量著葉嶽。
“小子左衛文書葉嶽，奉程大將軍令前來拜訪鍾公，還請老丈代為通報一聲。”
“老爺在家休息，請跟我來吧。”
既然是左衛的人，老者當然知道自家老爺和程咬金的關係，說了一聲就朝門內走去。
葉嶽跟在老者身後，這是他第一次踏進了鍾馗的府邸，至於去狄仁傑的府邸，對他而言沒有可通報的說法，畢竟能在狄府追著李元芳打的家夥，誰要敢去阻攔，第一個衝上來揍人的不是葉嶽，而是李元芳。
迎麵一座假山佇立，左右兩邊各有一處涼亭，幾座房屋分別坐落在麵朝大門的方向，中間圍著一個水池，裏麵載種著許多蓮葉，而水池旁邊則種了花草，外表冷漠的鍾馗沒想到也有世俗的一麵。
“老爺平時喜歡坐在那裏看花花草草，說這樣可以陶冶身心。”
見葉嶽一臉疑惑，老者指著水池旁的涼亭說道。
聽老者的話，葉嶽突然對鍾馗有了新的認識，誰說鍾馗都是冷血的劊子手，殊不知他也是一個懂得生活情調的人。
在院子裏走了一圈，老者去通報鍾馗了，一圈下來，見到的都是老弱病殘，葉嶽有些生氣，緊咬牙關看他們打掃的打掃，修剪的修剪，分工明確，有的人見到葉嶽還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看他們都是老弱病殘，某家還讓他們做工，你是不是覺得某家有些殘忍？”
鍾馗不知何時站在葉嶽身後，看著正在修剪樹枝的老弱病殘說道。
“小侄不敢，隻是看到他們這麽大歲數還做工，小侄於心不忍，不知鍾伯伯是怎麽想的。”
“他們都是一群可憐人，曾為我帳下的老兵，一輩子為了長安的穩定，最後卻落下老無所依的下場，所以我就把他們留了下來，在我的府邸還能找些事做，不至於以後曝屍荒野。”
鍾馗冷冷的一張臉有了變化，輕聲說道。
“鍾伯伯大義，是小侄衝動了，還好鍾伯伯給小侄解釋，否則小侄不知該如何看待您。”
“千萬別學李元芳那小子，見到老夫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就行。”
鍾馗難得不冷著臉，輕笑一聲。
“聽管家說，程公要你來找我，難道發現胡人奸細了？”鍾馗皺著眉頭，冷聲問道。
“沒有。”
葉嶽打個寒顫，低聲回答到，把手中的內甲遞給鍾馗。
“這是小侄親手打造的內甲，使用生鐵鑄造，在防禦上，程伯伯已經試驗過其硬度，因為隻做了幾套，所以小侄就先給幾位伯伯配上，有了這件內甲，您在長安巡查時也能多一層抵禦殺手攻擊的保護。”
鍾馗接過內甲看了看，他發現所謂的內甲就是四塊鐵板把人上身的前後左右都遮擋住，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比用沙子製造的內甲更堅硬，同時重量也輕了許多，據葉嶽說，這還是最簡單的內甲。
“你有心了，某家昨日便聽狄仁傑說你有一件神秘的東西要送給我，原以為你會送什麽稀世珍寶，某家都打算讓你吃閉門羹的，直到管家來找我，說是程咬金叫你來拜訪我，某家知道老程一直看不慣送禮受賄的事情，如果你真的送我稀世珍寶，那老程鐵定打斷你的腿，最後想了想，某家還是出來見你。”
鍾馗摸了摸內甲的，感受其堅硬度，微微笑道，隻是平日裏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突然一笑，笑起來臉都變得僵硬，比他哭還難看。
既然目的達到，告別了鍾馗，葉嶽馬不停蹄的趕回營帳，他還要給老程報告，畢竟做事要有始有終，這是他在前世的習慣。
長安的人似乎都有未老先衰的跡象，按照前世對人的劃分，還不到而立之年已經算老態龍鍾了，也許曆史上隻有老程算是一個奇跡吧，活了一百多歲。
滿大街的人，隨便拉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詢問高壽幾何，老者隨口就答而立再加兩度春秋，緊接著在周圍一群人的驚呼聲中，老者揚起高高的頭顱，享受別人崇拜的目光，一臉的驕傲。
葉嶽很想揍老頭一頓，三十二歲皮膚就開始鬆弛，白發蒼蒼，一臉老態龍鍾的模樣，偏偏還沾沾自喜，似乎活到這個歲數還占了閻羅王的便宜似得，要知道後世的葉嶽也就隻比現在的老頭小四歲。
他也一直在想為何長安百姓的壽命會如此短暫，他問過程咬金，找過狄仁傑，結果得到的答案都一樣：
“人的一生不就是這樣短暫的嗎？”
狗屁，後世的人均年齡一般都超過四十歲，如果不出意外，活到七八十歲不是問題，要知道在後世，就連見證一個世紀跨越的也是大有人在。
算一算長安百姓的平均年齡都很低，能超過三十歲的已經算步入老年社會了，想想葉嶽就舉得荒唐，他還不想未老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