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亂
雨一直下，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深夜裏，城堡外安靜無聲，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
城堡內。
被帶入房間後，小男孩就開始打量這個房間。房間雖然不大，但屋頂也足足有四五米高，房間內鋪著一條黑色鑲金邊的地毯，地毯上繡著一條黑龍，四周的裝飾很精美，牆壁上滿是圖案個不相同的雕花，牆上還有一把帶鞘的短刀，刀鞘十分精美。除此之外房間內就隻有一扇高高的窗戶，以小歌察的身高堪堪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麵。
……
門被推開，一名侍女走進過來，“小少爺，歌瑞大人吩咐我為您梳洗過後去見他，請跟我來。”收回目光，小男孩轉身漠然的看著侍女良久。在侍女被盯著一絲發毛前，小男孩回答道：“我們走吧。”男孩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情感。
這一刻，小男孩你心中仿佛有火在燒，胸中湧出無盡的熱流數股衝向四肢，一股衝向大腦。這一切似乎都顯得極為不真實，仿佛在夢中。但腿腳還是跟上了侍女，似乎在竭力的克製自己的理智。
侍女在前帶路，房間與浴池有一小段距離，城堡的走廊顯得十分空曠，地板則是由整塊大理石鋪砌而成，兩側也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裝飾品，以及剛才在房間的地毯上看到黑龍圖案。這種圖案一般是貴族世代相傳的標誌，但一般的小貴族是沒有資格擁有的，至少也要位列公爵或者世襲侯爵才有資格，這樣的家族少數也有數百年的曆史，也不排除一代傳奇公爵的上位，畢竟在亂世，人才不缺少展露頭腳的機會。
歌察跟隨侍女來到浴池，浴池很大，池水清澈，溫度也十分適宜。對於城堡的其他人而言，梳洗隻是在自己的房間進行，而這裏的浴池則是城堡的幾位大人物專屬。
侍女幫助小歌察脫掉衣服，小男孩明顯有些害羞，舉手投足之間有些尷尬。侍女這才從剛才的“發毛”侍女緩過來，微笑道，“不用害羞，我來幫你脫掉衣服。”這種害羞在侍女來看才是小男孩這個年齡該有的行為。對於作為歌瑞大人的貼身侍女來說，這些事情早已見怪不怪。
這種尷尬略微打消了小男孩心中的一口氣，使他平複了情緒，回到了平常的狀態。侍女幫助小歌察清洗得很快也很幹淨，然後為他穿上新衣服。這種衣服是貴族特別設計的衣物，按照王國隱性規定，隻有貴族以及貴族後代才有資格穿著，當然平民也不是一定不能穿，但這種階級製度環境下，幾乎處於被統治的他們很少會做出這種“冒犯”的決定。新的衣服分內衣外衣，褲子也比較緊，材質則是細麻。袖口和領口都是用棉布包裹上的，質感十分柔軟，鞋子也是高腳軟靴，牛皮底，細麻的鞋身，金色絲線在黑色的細麻布上繡出一條龍紋。
穿著整齊的小男孩，搭配著淡金色的頭發，有種逼人的帥氣。隨後侍女帶著小男孩來到會客廳，城堡很大，走過長長的走廊，男孩來到了一間十分空曠的房間。
房間裏麵除了在城堡外見過的歌瑞大人外，還有一名身著黑色盔甲的騎士站在一旁。隻見歌瑞拿出一隻暗金色的護符，護符上雕刻著一條黑龍，遞給其中一人道：“是時候該履行我們的責任了，這一刻我們早就做出了決定不是嗎？”接過護符，騎士單膝跪地，敬了一個騎士禮，便退下，屋子裏隻剩下兩人。
歌瑞轉身，抓住桌子上的銀色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此時的樣子與剛才在城堡外，陰柔的樣子截然不同。“歌察，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但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男子的聲音傳來。
男孩沒有發聲，像是等待眼前男子的後話。
“我知道你天資聰慧，僅僅七歲就在王都展露頭腳，無論是早慧還是天資超絕，任何一樣對於王國都是未來的希望，也是家族的希望。但你不該做的是在大帝麵前展示出自己的力量！”“沒有真正實力的天才，在強權麵前毫無反抗的可能，希望你可以記住這個教訓。”
“黑色的火焰，燃燒不盡的特征，似乎還要超過目前掌握的最高階段，王國一直防備著我們的崛起，這一天終於到了嗎？”男子仿佛自言自語。“哈哈哈，歌頓那家夥，早就算到了今天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可惜你現在也不好過吧！”男子大笑，有些癲狂，“這責任可是點重，但是我會做給你看。”男子停下自言自語。
“你想報仇嗎？為了你的母親，憤怒嗎？自己摯愛的人在眼前逝去感覺。正義，邪惡，黑暗，光明，萬物都有著自己的平衡，但擁有力量就是要破壞著平衡，但你擁有嗎？你擁有無限的潛力，但現在並不能把他轉化為力量。活下去，隻要活著你就會變強，隻要活著你就是噩夢！因為你姓黑斯廷！”男子這般對著眼前的小男孩說，倘若旁邊有人，絕對會認為這一幕十分可笑，但男子卻十分認真。
男孩突然和男子對視，迎上了男子的眼神道：“我想變強。”此時男孩的眼光平淡如水，眼眸中透漏的理性的光芒，絲毫不像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模樣。
男子嘴角微翹，似乎對男孩的回答很滿意。
“很好，我會為你安排今後要走的路，但這條路沒有人為你保駕護航，隻有你自己能夠幫助你，你會遠離王都，遠離領地，沒有人能夠找到你，你需要做的是和常人一樣平靜的生活，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也不要刻意的鍛煉自己的能力，等到你長大，相貌發生改變。倘若到那一天，你依然想要報仇，那就放手去做吧，生死由命，你的人生隻有你自己能夠改變。”
突然城堡外麵傳來雜亂的聲音，在這樣的深夜尤為明顯。
“開始了嗎，艾麗帶他下去，走城堡的後門。”男子吩咐門外的女仆，赫然就是剛才為歌察梳洗的侍女。歌瑞拿起武器架上的長劍，這是一把銀白色的長劍，但在男子的手中，整把劍連鞘都被一股黑色的氣息包裹。
男孩在侍女的陪伴下，來到了一間房中，轉動壁爐旁的蠟燭台，赫然一條漆黑的通道章眼前展開。
……
城堡前。
一隻騎士團佇立在城堡門前，為首的是一名黑發騎士，在他身後赫然是那名紫發帶著眼罩的騎士。
隻見黑發騎士道：“卡茲克騎士團騎士統領莫拉佐斯·卡茲克，奉命圍剿深淵餘孽。”紫發男子惡狠狠道：“嘿嘿又見麵了，先前我隻是單方麵說要放過你們，現在由他管，我是卡茲克騎士團副統領伊拉蘇·卡茲克，你的小命我預定了！”
來者不善，歌瑞似乎早有準備，“哦，你就是在王都冒犯歌德，三招就被擊敗還被刺瞎了一隻眼睛的那個人？”淡淡的語氣似乎在訴說著什麽阿貓阿狗不小心被踩到一般。
“閉嘴，肮髒的深淵臭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什麽黑斯廷，什麽深淵血脈，高貴的卡茲克要把你們殲滅殆盡！”伊蘇拉一下子被踩到了痛腳，放出惡狠狠的話語。
“沒有求饒的機會了，歌頓的那個兒子在王宮光芒四射掩蓋了身為黃金騎士血脈的卡茲克家族這一代的第一子。但光芒過於璀璨就會傷到自己，今天此地的深淵血脈的擁有者全都要死。全團散開，殲滅城堡裏所有人！”莫拉佐斯下令道。
城堡的騎士團和卡茲克騎士團瞬間交鋒，場麵一度混亂。這邊隻有歌瑞和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沒有動，和黑發紫發二人對峙。
一股淡金色的鬥氣從黑發騎士身上噴湧而出，章黑夜中淡淡地照亮了一方天地。
歌瑞持劍上前，劍身也發出黑色的鬥氣。先發製人，一劍向黑發騎士斬殺去。但黑發騎士雙手抽出腰間的長劍，抵擋住了這次攻襲。但黑色的鬥氣，在慢慢腐蝕金色的鬥氣，黑發騎士臉色一變，立刻抽劍離去，這這一刻他發現身體的鬥氣被燃燒了半成左右。
“這就是深淵血脈的能力？看來不得不動些實力了。”隻見鬥氣瞬間包裹劍身，劍上激蕩起一陣陣顫動聲音，“接招吧，震蕩殺！”鬥氣從劍身激蕩出去，形成一道劍芒，隻見一股高速震蕩且不穩定的鬥氣向歌擊去。金色鬥氣非同尋常，凝而不散，帶動空氣的震動，殺傷力極強。歌瑞橫劍抵擋，金色的劍芒穿過他的身體，隻見盔甲上被斬處無數細小的裂痕。
歌瑞喘著粗氣，硬接下了這記劍芒。嘴角翹起，“就這點本事嗎，王都的騎士團統領也不過如此。說著手上長劍不留情的向黑發騎士擊去。
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戰場上一股金色和黑色的鬥氣在彼此角逐。
“老大都去玩了，留下我一個真是寂寞啊？！來陪我玩玩吧，我保證不輕易把你弄壞，哈哈哈。”伊拉蘇舔了舔嘴角，神態有些癲狂。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從鬥篷裏伸出一隻魔杖，嘴裏在低語，發出一串陌生的語言。赫然是一個魔法師。四周的雨滴驟然停止，周遭的溫度也突然降低，隻見雨滴迅速凝結成冰刺，數量龐大。“凝結冰！”鬥篷下傳出聲音，隻見冰錐向紫發男子衝去。紫發男子十分驚訝，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稀少的法職。魔法師這個職業在王國裏實在是不多，一方麵人類王國的魔法文明並不十分強大，一些魔法要靠咒語驅動，而且環境不同也會影響魔法的威力，一些貴族小姐或者天賦不佳的貴族少爺才會選擇修習魔法。當然也不是說魔法不強，澤拉斯王國第一魔法師梅林大人，就是一名以法職進駐英雄階的“法聖”。。
戰鬥進入僵持階段。
夜晚的城堡注定被血色覆蓋，黎明的光輝也驅散不了陰霾。混亂正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