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禽獸
實話實說，看電影的時候但凡有一個像任鑫這樣的女孩子坐在自己邊上，洪晟覺得注意力都難免會出現分散的情況，至少在葛大爺跟舒淇飆戲的時候，他總是會走神。
而引發他走神的根源就在於鼻息裏總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一絲很好聞的味道，如果要問這種味道是從哪裏來的，洪晟覺得有點明知故問的嫌疑。
但是每次聞到這種味道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會扭頭朝身側的女孩子身上看過去。
電影院裏一片漆黑，熒屏上投射下來的暗光迎麵籠罩下來，任鑫的側臉線條顯得十分清晰，小巧的鼻梁，微微抿著的嘴唇，以及沒有喉結猶如天鵝般優雅的頸部線條。
相比於聚光燈下毛孔都看得見的那種清晰，這種昏暗的環境裏更突顯出朦朧的美感。
“你是不是熱？”
影院裏空調的溫度打得老高，洪晟看到任鑫扭動了好幾次身體，額頭上晶瑩剔透似乎有汗水滲出來。
“嗯！”
“那我幫你把外套脫下來？”
任鑫沒說話，隻是側臉朝洪晟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大清楚，有些類似於默許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把身體稍微向前傾。
實際上，
從電影院裏的燈光暗下來的那一刻，任鑫的心裏就已經亂成了一團，她隱約察覺得到洪晟約自己到電影院裏來看電影很有可能不隻是看電影那麽簡單。
尤其是電影開始後不久，坐在他們前排靠近右側走廊位置的一對小情侶無聲地摟在一起然後開始親吻之後，她越發變得慌亂。
任鑫自己也說不上來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既擔心洪晟會做出什麽很過分的動作，但是隱隱又有些期待。
洪晟側臉靠過來的時候，她差點就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聽到他隻是問自己是不是有點熱的時候，任鑫內心其實大大地鬆了口氣，而且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自己聞言竟然不由自主地把身體微微向前傾過去。
任鑫剛想說我自己來，洪晟已經把手伸過來捏住她的衣服袖子然後極盡溫柔地把厚厚的羽絨服從身上脫了下來。
她明顯地察覺到一隻散發著熱量的大手穿過自己後背靠近腰下方的位置，然後把另外一隻袖子去拉出去，任鑫下意識地有些抗拒地側了側身子。
“我自己來！”
洪晟頓時沉默了。
但是還是鬆開手，然後看著任鑫自己把衣服脫下來之後蓋在膝蓋上麵。
側臉看過去，
貼身的針織衫勾勒出上半身姣好的線條。
如果說任鑫近在咫尺地坐在身側，他完全沒有一點想法的話，洪晟覺得這有點扯淡。
但是任鑫畢竟不是李童，兩個人雖然牽過手，也做出了各種超越了普通男女朋友關係的舉動，但是洪晟心底其實始終有一種警惕。
這種感覺跟在李童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跟李童在一起，他心裏其實沒有多少負擔，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像正常的情侶一樣親親抱抱舉高高，甚至再過分的舉動看起來也再正常不過。
而且李童的反應也多半不會像任鑫這樣，隱約透露出一絲絲防備的意思，雖然偶爾也會反抗，但是那種反抗在洪晟眼裏無異於另類的挑逗。
熒屏上灰暗的畫麵突然變得明亮，光線照在兩人臉上，洪晟側過臉去看了一眼，任鑫的臉色明顯有些發紅。
正在糾結於如果洪晟要幹壞事自己該不該答應他的任鑫，似乎察覺到身側的男孩子正在盯著自己看，臉頰突然漲紅，微微抿嘴側臉朝洪晟看了一眼，見他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意思，連忙把頭挪開不敢跟他對視。
已經過完十九歲生日的任鑫第一次在電影院裏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雖然來到江師將近一年多的時間裏，她已經見慣了那些自以為是的男生或是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或是一閃即逝的偷偷凝視，但是卻極少…幾乎沒有經曆過像現在這樣近距離地被一個男生盯著看過。
2008年的江師已然不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談個戀愛還要跟組織打報告的時候，像任鑫這樣的女孩子，已然早就褪去了高中時代的單純和懵懂。
但是從未經曆過愛情的少女，仍然難以辨別一個男生像洪生這樣盯著自己目不轉睛地看，究竟是不是因為他同樣在對自己釋放超越朋友之間的善意。
這算是無聲的表白嗎？
任鑫的心跳變得很快。
但是一想到洪晟跟李童似乎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她又覺得不大可能，而且，在今天之前，洪晟對自己一向都不怎麽搭理。
如果不是自己主動聯係，他甚至連跟自己私下見一麵都不會答應，就像今天看電影之前，硬生生讓她一個人在宿舍外麵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找出李童約他這麽拙劣的借口來搪塞自己。
但是如果不是跟自己表白，這個混蛋好好的電影不看，一直盯著自己又算什麽事情。
任鑫覺得自己腦子裏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亂麻。
“你不看電影嗎？”
任鑫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她決定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不能讓這個混蛋這麽肆無忌憚地再這麽看下去了，否則這場電影她根本就看不回票價。
“看著呢！不過葛大爺的演技雖然好，但是我看著他總覺得會出戲，就像剛才那個畫麵，你不覺得他跟舒淇其實很不搭嗎？”
洪晟笑了笑說道。
但是仍然沒有轉過腦袋，也許是因為對電影裏的情節太過熟悉，他甚至不用盯著熒幕都知道電影裏演的會是什麽樣的畫麵。
相反，
或許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像打量林可可和李童那樣打量過任鑫，他覺得此時此刻在他眼前的任鑫完完全全跟自己記憶裏那個隻可遠觀的學姐的形象重合到了一起。
即使是臉紅耳赤，高聳的胸部因為緊張的喘息變得起伏發顫的時候都帶著一絲冷意。
隻不過這種冰冷在影院昏暗的光線裏，最大程度地被掩蓋掉，剩下的當然隻有女人的千嬌百態。
洪晟很喜歡也很享受這種感覺，畢竟性感不過少婦，最美不過學姐，不過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太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