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蕭颯,初見你眉目如畫5
時間如水逝,轉眼秋去冬來。 大漠之地自古以來便有“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一說,可今年漠西的冬天,籠著一股遠遠出乎小茜想像的冷,那仿佛是一種如置冰窖的冷酷。她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副身子骨養尊處優慣了,還是後來居上的她無法適應這裏的氣候,每日得咬緊牙關與格格不入的寒流打拉據戰。 這樣的天氣對於小茜來說,能不出門自然是少出門的,而整個冬天裏最讓人感到幸福的事就是可以不用上班了,當然那隻能是不切實際的白日夢,最多也不過是周末時才有的權利,隻是令她想不到的是這樣的白日夢竟然在這裏竟然得到了實現。所以在這裏的冬天她把大部分的時間浪費在溫暖的翰兒朵裏,再說如今的科布多可謂是非常時期確實也沒什麽地方好去的,所以她除了偶爾去看望一下噶爾丹和一些名義上的親人外,基本上是個連氈門都懶得出的人了。 可就在這個冬天裏,她認識了一個人,一個正受噶爾丹寵愛的側妃,叫阿海柔媚的女人。最令小茜印象深刻的不是她的美豔,而是她秀眉間那一股若有似無的輕愁,還有她那個叫策妄阿拉布坦的怪異堂兄。 這個漫長的冬天裏,除了寒冷這個深惡痛絕的症結深深困擾著她之外,還有另一個令她糾結不已的問題。 這些時日,時常可見到金發碧眼、白皮膚的西方人來與噶爾丹密談,後聽說是沙俄國的使者。小茜猜測著這個沙俄應該沙皇時代的俄羅斯吧,不知為何,她的心裏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具體又說不出什麽來。忽然間想起了前一段日子鬧刺客的事,腦子裏不禁浮起噶爾丹對她說的一番話:“茜兒,你可知昨晚的刺客是誰?” 小茜的背脊霎時挺得筆直,心裏卻早已炸開了鍋般鬧騰騰的,她不知道噶爾丹有沒有知道些什麽,嘴上不得不應付道:“沅茜不知。” “他是康熙的第五子,愛新覺羅.胤祺,掌管滿清八旗之一的正黃旗大營。” 不想了,不想了,她搖晃著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偏偏滿腦子都是噶爾丹的那一番話語,此人作戰勇敢,可謂是父汗的心腹大患…… 烏蘭梅莎一進來,便看到她抱頭左右拚命搖晃的自虐行為:“公主,你怎麽了……” “我沒事。” “那公主既然沒事,也該用膳了,要不又涼了。” 小茜眼瞥見她剛放下的托盤裏兩個木碗分別裝著肉和牛奶主食,隻覺胃一陣翻騰,對於這樣的飲食習慣她早已感到厭煩。 “你先放下吧!” 她還是不能適應大漠這邊的生活習性,無法像他們那樣大口大口地吃肉、豪氣幹雲地喝烈酒,並非矯情隻因她本性原就不是豪邁。為此,沒少遭烏蘭梅莎取笑她什麽時候竟然變得中原人一樣驕氣。她隻能找借口搪塞,又怕說多了反而露馬腳,隻好坦言說想嚐試一下中原人的飲食習慣,也許哪天會到中原走走,那時的她不知道她這一句無心之言日後竟會一語成讖。 “公主,聽說明天開始全軍的餐量要減縮,所以你得多吃點。” “為什麽要減縮?”小茜十分不解。 烏蘭梅莎自幼跟在王妃身邊,冷眼旁觀了許多事情,自然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估計可汗是在屯積糧草吧,聽說滿清的大軍又要來了。” “啊?”小茜這才憶起這些時日以來頻繁見到的沙俄使者,心裏當下便有了幾分底。 即使噶爾丹得沙俄相助有恃無恐,但小茜總覺得情況不容樂觀,可她卻隻能希望戰爭快點結束。 戰爭確實很快就來臨了,就萬物複蘇的來年,而且令人那麽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