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零章 哈哈哈
十點三十分,大佬們入場。
臨時搭起來的主席台上播放了進行曲,十六師工化科科長整理隊伍,向全疆軍區副司令員彙報。
「副司令員同志,全疆軍區防化兵比武開幕式準備完畢,參賽隊伍列隊完畢,請您檢閱!十六師工化科科長,林曾雪!」
「開始!」
「是!」林曾雪扎著領帶,戴著貝雷帽,一絲不苟地敬禮、轉身,「全體都有!立正——!」
「啪!」天空中回蕩著整齊劃一的立正聲。
雄壯的軍歌響起,那一群將軍在簇擁之下,緩緩地通過了橫隊隊列。副司令員每通過一個代表隊,都端莊地向他們的軍旗敬禮。十四師、十六師、十八師、二十一師、疆南軍區軍區直屬隊、全疆軍區軍區直屬隊。
師長跟在最後面,等到了賽場準備區,他停了下來。走向了楊越。
「嘴怎麼了?被誰打了?」
楊越昂著頭,「報告!撞牆了!」
「活該!」師長道:「這些來參賽的,都是你熟人吧?」
「報告!大部分是!」
「沒請他們喝一杯?」
「報告!」楊越壓低了聲音:「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了!」
「算你老實!」師長笑了笑,「好好比,拿了冠軍,我請你喝慶功酒!」
「是!」楊越不敢笑,他不知道師長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反正不能信。
大佬們入座,喇叭里響起了個熟悉的聲音。
「歡迎大家來到美麗的疆南,這裡是軍區防化兵比武的現場!大家好,我是軍區防化處主任參謀,我叫趙喜發。我身邊的,是軍區防化團齊副團長。」
「大家好,又見面了!」
熟悉的開場白,熟悉的解說員,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語調。趙喜發激情澎湃,齊團副老氣橫秋。所不同的是,趙參謀已經升任主任參謀了,而齊團副雖然還只是齊團副,但肩膀上的中校軍銜換成了上校軍銜。兩人的鬢角,也已經白髮叢生。
才三年而已。
楊越閉著眼睛,聽著賽場上回蕩的聲音。腦海里一晃神,以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的烏市,那個時候,他的身邊站著的是郭廖、歐陽山、張朝封、吉爾格力。
那場比武,改變了五個人的命運。
而當他睜開眼睛回首而望,身邊只剩下了張毅飛和藍兵。一股強烈的時空錯亂感覺讓他不免長吁感嘆了一番。
「連長,這誰啊!名字很喜慶啊!」張毅飛露著兩顆大門牙,在那笑。
楊越微微一彎嘴角,沒有說話。藍兵看了一眼正在往看台上去的防化連和各參賽隊,輕聲說道:「這麼大個場地,幾百人看我們六個人,我怎麼感覺我們進了斗獸場?」
張毅飛問:「你說誰是獸?老子和你一樣屬牛的,你別烏鴉嘴啊藍兵!」
「牛?」藍兵冷笑一聲,「得看對面那三個憨貨手裡有沒有劍啊!」
「閉嘴吧!」楊越道:「在疆南,你們就是騾子,是毛驢子。別人罵我們防化連是瘋狗,第一場揭幕戰,我只要結果,你們最好表現得瘋一點……」
藍兵和張毅飛相視一笑,裝瘋?老子天下第一!
副司令員沒有長篇大論,只做簡單動員。十一點十分,裁判組就位,保障組就位。賽場出發點亮起了紅旗。
十一點二十五分,賽場防化專業科目準備就緒,起點線的紅旗換成了黃旗。
「準備!」楊越低喝一聲。張毅飛和藍兵開始做最後的裝具檢查,楊越摸了摸自己的防化服袋,視線飄向了看台上的牛再栓。
兩人的視線交錯,牛再栓扭過了頭去,和旁邊的仇幾滿交談著。楊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老牛是不像給自己施加壓力。
「總裁判長同志,賽場準備就緒,是否開始,請指示!」
「開始!」
話音一落,「砰」一聲,賽場正中央一團濃煙升騰而起。
「防護!」楊越甩掉了掛在自己兩肩的掛袋,把裝著防毒面具和防化服的帆布袋子脫在了地上,手一掏,拿出了自己的防化服,順力一拋,疊好的防化服展開,楊越牽著防化服的兩個肩膀,把腿套進了褲腿,雙手再套進袖筒里,舒展著身體原地一跳,防化服已經穿在了身上。緊接著左手握住左衣襟,右手成掌,把右衣襟塞入左衣襟下,從下到上抹平,右手抽出的同時,左手一拍,左衣襟的魔術貼已經和右衣襟的魔術貼粘在了一起。
藍兵和楊越幾乎同步,張毅飛的動作稍慢,楊越一邊拿起防毒面具,一邊催促,「速度!」
三人戴上防毒面具,再用頸部密封帶在脖子上纏繞一圈,完成最後密封。周圍嘈雜的聲音,瞬間就變得朦朦朧朧,楊越感受著防毒面具隨著呼吸的節奏,一下一下地收縮、擴張,他一邊觀察著對手,一邊撿起了地上的放毒手套,穿戴完畢。
「上上上!」
對面的三個人速度也不慢,六個人幾乎同時沖向了密閉性檢查室。藍兵一邊跑,一邊沒來由地哈哈大笑,張毅飛趁人不注意,動作隱蔽地一腳踢了在藍兵的小腿上,「哈你妹啊哈,嚇老子一跳,還特么以為你瘋了!」
藍兵閃進了密閉性檢查室,楊越叉著腰,喘著氣,剛全身防護的這幾十米的衝刺,讓人很難迅速適應過來。
「兩分鐘倒計時準備!」楊越豎著兩隻手指頭,「有什麼想做的,現在就趕緊做!」
「啥?」張毅飛疑問道:「沒啥想做的啊,想做的兩分鐘也做不完啊!」
藍兵笑得沒完沒了,「這特么,感覺比平常訓練還刺激啊!我突然有種想撒尿的衝動了!」
「憋住!」楊越白了他一眼,啥不好學,學張朝封。
藍兵接著笑:「我不憋我還撒褲襠里啊?神經病嘛這不是!」
「嚴肅點!」張毅飛推了他一把,「再笑,把你門牙打下來!」
藍兵扶著牆,捂著肚子,「不是!我是真的忍不住!」
「到底怎麼了?」楊越問道,沒道理這麼笑的,平常不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