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章 一加一等於幾?
蘇沐晨的到來,讓楊越這一禮拜的晦氣一掃而光。說真的,這麼久沒見蘇沐晨了,心裡確實怪想念的。等兩人都安頓下來轉正了,楊越就打算去一趟烏市,跟老頭子攤牌。
回來寫個申請,從此就老死在疆南。
楊越越想,心裡就越是喜滋滋的,端著茶杯的手因為激動,都有些不穩了。
對面一男一女在說些什麼,他根本不在意。
結果旁邊湊過一個腦袋來,白楚看著楊越的手機,有點驚訝,「怎麼你們當兵的也用手機嗎?」
楊越心說你這問的是什麼話。
「報備了就行,要簽保密協議的。」
「哦!」白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楊越放下茶杯,看著他,兄逮!你這話問得不恰當吧?
那邊張朝封很果斷地回答了他:「一千左右吧。」
白楚吃一聲笑了出來,「一千左右的工資,花兩個月工資買個手機,看來傳說中艱苦奮鬥的解放軍同志也不過如此呀。」
楊越本來對他就沒什麼好感,這會兒語氣和表情當中,明顯是有點嫌棄的意味了。
拉仇恨嗎?
楊越看了一眼趙茜,用詢問的眼神。你帶來個找茬的?
趙茜尷尬的抿了抿嘴唇,「白楚!」
白楚嘿嘿笑了笑,「行行行!我不問,不問!可是趙茜,我跟著來也不是混吃混喝的,我得幫你把把關啊!就面前這兩個……這兩個體型……也稍微寬了一點吧。」
張朝封終於從白楚的話里聽出味道來了,臉色一紅,看樣子當場就想擼袖子干架了。
「把關!?」楊越也笑了,「請問你哪位啊?」
「我是趙茜同事啊!」
「教啥的啊?」
「數學!」
「數學?1+1等於幾啊?」
「……」
楊越好久沒和人打嘴仗了,一打起來就不打算鬆口,「怎麼?一加一等於幾你都不知道,你還敢說你教數學?」
白楚是覺得這麼白痴的問題,你問我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二!」他不服輸道。
二你大爺!楊越拿著他的碗,「你一碗水,我一碗水,加一起等於兩碗水?」
「難道等於三碗?」
楊越拿著兩隻碗倒滿了水,然後哐哐兩下倒進了邊上的垃圾桶里,「你告訴我,現在是幾?」
「……」
這不是強詞奪理嘛!白楚臉上突然就變了,有點狗急跳牆的味道。楊越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光會數學了吧?你大學里沒有修別的?比如哲學?人際關係學?交際學?」
「你啥意思啊!?」白楚問。
楊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沒啥意思,我就想告訴你,開口之前麻煩刷刷牙,別跟從廁所里剛用完餐一樣,熏著旁人沒關係,別把自己熏倒了,沒人扶你。」
「你罵我?」白楚急了。
楊越轉了個半個身,對著他,「我罵你嘛?我帶髒字罵你了嗎?你瞧你這德行,長了一張白白嫩嫩的臉,跟張畫紙似的,青山綠水,儀態萬千的,好看!美得很!可就是沒把樹啊草啊的畫上去,嘴上光禿禿的左看右看就是少了點什麼讓人遺憾。二十三四了吧?你爹娘是在你臉上斬草除根了吧!帶把了嗎?來,我來摸摸。」
楊越伸著手作勢就往白楚的褲襠里伸,白楚一愣神,還沒從楊越的話里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連忙躲過了一邊。
「聽得懂嗎?」楊越皮笑肉不笑地問。
白楚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趙茜,這貨說的啥啊?
趙茜早就放棄了治療,低著頭在那笑。
張朝封一咧嘴,「他說你,毛都沒長齊,跟個娘們似的,是哪裡來的自信!」
天打雷劈的社會傻比青年,就這素質還教書育人,真是毀人不倦。
楊越放過了他,端著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後跟趙茜開始諞傳子。趙茜看上去也是不太喜歡白楚,可能也覺得這白面書生尾大不掉,被楊越一頓臭罵,自己的心情居然出奇的好。
三個人都沒管白楚,這貨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
「趙茜,我走了!」
「就走啊,菜還沒上呢!」趙茜坐在那,問。
白楚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一臉怨念地看著楊越,「吃不下,我回學校了,趙茜,你好自為之吧!」
楊越磕著瓜子兒,舉著手,「不送啊,慢走!」
張朝封樂得不行,連連豎起大拇指,「楊越,你這是憋了好幾年的火力吧?」
楊越得瑟一笑,「更難聽的我還沒罵出來呢,別說我們解放軍沒素質。誒,趙茜,你這哪裡來的同事啊,纏你好久了吧?」
趙茜臉色微紅,默默地點了點頭,「他這個人其實對我挺好的,在工作上生活上對我都很照顧。我很感激他,但是最近他跟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又不好意思拒絕。本來是不想帶他來的,他說他想來看看,了解了解你們當兵的。所以……你們別見怪哈。」
楊越心說我見個鬼,我見怪!這種社會青年碰到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也不知道誰給的優越感。
是,老子是沒錢。老子要想掙錢,憑我的經歷和記憶,一年時間我能讓他跪著喊爸爸。
狗眼看人低的蠢貨!
正聊著呢,菜也一個一個地開始上。張朝封一摸口袋,沒煙了。
「你們先吃著,我去買包煙。」
「嗯!」楊越呶了呶嘴,快去快回。張朝封點頭答應了,出門而去。
楊越一穿上便服,就感覺放飛了自我,他本身也挺能說,只是在部隊里呆久了,有些壓抑了他的天性。這會兒面對稍顯尷尬的趙茜,楊越心說不能讓氣氛冷了,於是放下筷子,說了幾個軍營里的笑話,聽得趙茜花枝亂顫,掩嘴大笑。
楊越說得也挺開心,好久沒這麼放鬆過了,醞釀了一下,於是開始跟趙茜講張朝封的糗事。趙茜聽得很認真,豎著耳朵一字不落地,專心致志。
楊越正眉飛色舞著呢,突然感覺耳朵一疼,有人揪著他的耳朵使了一把勁。楊越呲牙咧嘴,一口菜噴了老遠。
轉頭一看,蘇沐晨穿著軍裝正對著他怒目而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