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小劍
渾身的赤金之氣不要命的狂涌,讓他皮膚的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高,在滿身的鮮血下透出隱隱赤金色。
「給我死!!!」
他全力一掌瘋狂打出,在他身體小範圍內的劍影甚至被破碎。
「髓氣生,這怎麼可能?明明之前在食館的時候還是……」
清羽眼神一凝,在食館他可是稍微試探過月生的,那時候的他絕對沒有達到髓氣生的程度,這一點,他敢肯定!
一時的驚疑不定讓他手中的劍微微一滯,月生眼中凶光大放,一隻手猛地抓住長劍的劍身,用力一扭,讓長劍發出咔的一聲,不過卻沒折斷。
另一隻手手心微微變得黑紅,運起炎毒拍向清羽的腦袋。
感受到劍身之上突然傳來的強大扭轉力道,清羽差點沒有將劍柄脫手,不過長期的訓練和戰鬥經驗讓他止住了這個本能的動作。
他手腕一翻轉,然後運起全身的氣和力道猛地一拉,想要直接削掉月生的半隻手掌。
不過卻發現自己手中的劍卻根本動不了,那隻手穩如磐石一般抓著劍身,對於被劍刃劃破的口子以及源源不斷順著劍身流下的血液絲毫不在意。
就如同……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清羽無奈,只好選擇了一名劍修也是劍客最下策的決定——棄劍!
在月生的另一隻手距離自己腦袋只有三寸的時候,清羽直接放開劍柄,隨後腳尖向著後面一點,頭皮擦著月生的指尖躲開了月生的這一掌。
滋!
清羽陡然感覺自己頭皮一痛,一股難以忍受的刺痛灼熱感在之前被月生擦中的地方升起。
那一部分的頭髮瞬間變成焦黑露出了他的小半塊頭皮。
有毒!
清羽連忙用氣封住被月生擦中地方的氣血,防止炎毒蔓延,眼神越發凝重。
這月生的武功,力量以及肉體都著實詭異,行走江湖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難纏的對手,比那些精怪還要難纏!
嗤!
突然間,清羽瞳孔一縮,他感覺自己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低頭一看,只見一隻潔白的手正插在自己胸口,血液順著指間低落。
滿腦子的想法陡然消散。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身後,再次和那雙毫無波動的木訥眼睛對視,「雪兒,為……什……么?」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難道菲雪靈之前和他說的話都是假的?或者是……她被人控制了?
但這怎麼可能,能夠控制一個人的武功,秘技,神通,甚至是詭法都是絕對的禁忌,即使是有,都沒有哪個勢力敢這麼明目張胆的使用。
「小白臉,你在看哪裡,我才是你的對手!」
月生低沉的聲音出現在他側面,他眼角的餘光只見一隻隱隱泛著黑紅色的手掌向著他的右肩抓來。
月生竟然趁著他心神失守的時候再次襲來。
「卑鄙!」
清羽怒罵一聲,他想抬劍,卻想起自己的長劍已失,哪還有劍?
情況危機之下清羽以指代劍,只有硬著頭皮向月生的手掌刺去。
他已經顧不得菲雪靈為什麼這樣做,並且能夠悄無聲息將手穿過他的胸口,這是他出宗以來第二次遇到這種致命的危險。
嗡!!!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陡然從月生背後升起,讓他渾身的血流瞬間加速流動了起來,心臟撲通撲通地直跳。
他的眼角餘光只是輕輕地向著身後一瞥,只見不知何時潁萱手中已經拿著一柄只有正常長劍七分之一長度和大小的透明小劍,此時正向著他揮來。
在小劍的劍身之上一道看起來詭異莫名的,乳白色的,不完整的紋路如同牛奶一般流淌著,匯聚成一種月生既熟悉又陌生的符號。
就好像他使用靈·封印之術所畫的符號一般,這是詭紋!
他瞳孔漸漸擴大,濃重的危機在心底瀰漫。
「表妹,幫我擋住那把劍!」
千鈞一髮之際,他顧不得其他的了,陡然對著菲雪靈下了一道命令。
這時清羽借著月生的這一分心,眼神一狠,指劍陡然轉向,直直地向著月生的下巴刺去,如同一把真正的利箭一般。
唰!!!
潁萱手中的透明小劍一落,整個房間陡然一靜,月生感覺四周都靜得可怕,沒有一點的聲音和動靜,就連風都沒有流動了。
一道菲雪靈的身影陡然擋在月生前方,粉紅色的頭髮無風自動,身體前方瀰漫著一股灰色的氣流,和之前月生在蕭家看見的氣流一模一樣,只不過要濃郁不少。
而此時月生的下巴也被清羽的指劍刺中,他的手掌也抓住了清羽的右肩。
呲!嘭!!!
「哼!」
「哼!」
月生和清羽都發出來一陣痛苦的悶哼。
只見清羽的肩膀被月生一爪抓得扭曲變形,變得黑漆漆的,炎毒不斷向著他體內侵蝕著,散發著一股惡臭和焦糊的味道。
而月生的下巴也被刺出了一個小洞,鮮紅的血液不斷流下,將他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染得鮮紅。
月生忍住疼痛,全力運轉赤金烈炎功,一隻手捂住傷口,止住血液,另一隻手一拳向著清羽的面龐轟去,又凶又狠。
拳未止,清羽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生疼,而他此時已經沒有了閃避的力氣。
砰!
突然一隻潔白的手臂飛空向著他腦袋砸來,瞬間將他砸得失去了平衡,一拳落空。
「師哥,我們走!」
潁萱不知道掏出一個什麼東西砸在地上,一陣彩色的煙霧升騰,瀰漫整個屋子,遮擋了月生的視線。
月生才吸入一口,就感覺喉嚨火辣辣的,連忙屏住了呼吸,只有憑藉感覺向著前面揮出了一拳,不過卻只是砸在了空氣中,清羽兩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大堂中的彩色煙霧才消散,月生也恢復了視線。
傷勢的累加,隨著月生氣一松,頓時支持不住,半跪在地。
而他向著菲雪靈的方向一看,發現她正在面無表情甚至有些獃獃地撿起地面上剛才被那小劍削落的臂膀,然後向著自己肩膀上一合,血肉蠕動,就連接在了一起,如同沒有受傷一般。
整個過程月生看得嘴角猛抽,這靈果然變態,掉了一條臂膀說接上就接上,難怪在那葬生老祖的記憶當中總是明裡暗裡地說著靈和邪的難纏。
這恢復力,同階中完全就沒辦法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