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7章 你可知曉,如何能讓本王敗
「藍兒。」
商涼玥醒神,立時過去,「王爺,你怎的回來了?」
商涼玥坐到帝聿旁邊,看著這坐的穩如泰山的人。
他現下不應該在忙嗎?
現下不應該在外面嗎?
怎的就在此了?
不怪商涼玥這般多問題,委實是這不合乎常理。
帝聿放下書,握住商涼玥微涼的手。
夜晚不那般熱了,而暗道的溫度更是比外面低。
商涼玥的手是涼的。
「可有用晚膳。」
晚膳?
商涼玥想起來,自己還未用晚膳。
她被針扎后,心裡不安穩,便出了去。
一出去,果真便出了事。
到現下,她都未想到用晚膳。
「未用,王爺可有用?」
「還未。」
帝聿手指在桌面輕敲,很快熱水送進來。
「先沐浴。」
小東西一下跳到地上,「喵~」
洗澡澡~
商涼玥知曉小東西的意思,「我先給小東西洗。」
朝小東西走去。
然而。
「本王來。」
「啊?」
商涼玥一下停下腳步,看著帝聿,眼裡是大大的問號。
王爺來?
她可是聽錯了?
小東西也豎起了耳朵,看著帝聿。
壞人?
它不要壞人給它洗?
然而,不待小東西反應,帝聿便起身,朝小東西走來。
「本王給小東西洗。」
小東西看著那朝自己走來的人,小身子後退,後退,卻一個踉蹌,被自己的後腿給絆倒,摔了個四仰八叉。
商涼玥,「……」
最終還是商涼玥給白白洗,給白白洗了自己洗。
未有辦法,小東西不願意。
怎麼都不願意,那四隻小爪子,抓著商涼玥,怎麼都不放手。
商涼玥收拾好小東西,又收拾好自己,終於坐到了餐桌前。
桌上已然擺上了豐盛的晚膳,都是新鮮的,冒著熱氣的。
帝聿給商涼玥布菜,商涼玥倒也未說什麼,吃了帝聿夾來的菜。
不過,自己邊吃,也給帝聿邊夾,甚至喂到帝聿嘴邊。
帝聿也吃了。
餐桌上,氣氛安靜,溫馨。
待商涼玥吃的差不多,她手杵著下巴,看著帝聿,「王爺,我都知曉了。」
回來后,商涼玥未提外面知曉的事,一個字都未提。
她未提,帝聿就更不會提了。
在他這,向來都是有他在,一切無需擔心。
帝聿盛了碗參湯,放自己面前。
他手上拿著一個湯勺,在湯里攪動,把熱氣散去。
聽見商涼玥的話,他眸子未抬,臉上也未有變化,拿著勺子的手慢條斯理的攪動。
動作極好看。
商涼玥看著帝聿骨節分明的手,看著這手拿著湯勺在湯里攪動,視線一點未移開。
移不開。
看著就不想移開了。
帝聿后見溢出一個低低的『嗯』。
然後,舀了一勺湯出來,自己嘗了下溫度,確定不燙后,送到商涼玥唇邊。
商涼玥張唇喝了。
鮮味一下在嘴裡漫開,商涼玥滿足的眯起眼。
「這湯不錯。」
剛說完,一勺湯又過了來。
商涼玥又喝了。
湯很鮮,味道不濃,極好。
湯就是要這個味道。
很快,一勺接一勺,一碗湯進了商涼玥的肚子。
帝聿又盛了一碗,商涼玥看見,趕忙說:「夠了夠了,我肚子飽了。」
帝聿如之前一般,拿著湯勺在湯碗里攪動,「再喝一碗。」
這是給她補身子的。
商涼玥一下趴在桌上,「喝不下了。」
胃就那麼大一點,塞滿了便塞不下了。
帝聿看商涼玥,「慢慢喝,不急。」
聽見這話,商涼玥頓時來了精神。
「王爺,這是怎麼一回事。」
喝了一碗湯,把想說的都忘記了。
不過,現下又想起了。
「藍兒覺得是如何一回事。」
帝聿目光落在商涼玥臉上,手上動作未停。
商涼玥看帝聿這俊美的臉,上面如常的冷漠,那雙眸子,亦是。
不過,商涼玥卻能在這雙眸子里看見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獨屬於她的東西。
「嗯,我聽到的傳言是,西山狩獵,斯見和藍臨瞧上了我,被你察覺,把我藏了起來。」
「然後不知怎麼的,我的身份成了黎洲城張魚的身份,遼源人知曉此事後,便來問帝久晉要真的我。」
「大意便是如此。」
「這傳言,雖說是傳的,不知真假,但你我二人皆知,這傳言大半是真。」
「現如今出來,是遼源的計謀。」
「準確的說,是斯見的計謀,他想做點什麼。」
「不過,我暫想不出他的計謀,王爺可知曉。」
這般彎彎繞繞,著實無事找事,多此一舉。
商涼玥還真不知曉斯見的目的。
「想不出便莫要想。」
話落,一勺湯喂到商涼玥面前。
商涼玥一頓,喝了。
喝完,她便趕忙說:「我想不出,王爺可以告訴我。」
他不想告訴她。
是怕她做出什麼來,商涼玥都知曉。
但她不會。
她不是衝動之人,她很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此時藍兒無需擔憂。」
一勺湯又喂到商涼玥面前。
商涼玥頭疼了。
又是此話。
看吧,他就是不想告訴她。
商涼玥扭頭,「一會吃。」
肚子實在太飽了。
帝聿看商涼玥神色,把湯勺放碗里。
「為何想知曉。」
商涼玥一下來了精神,她看帝聿,「我不喜歡自己處在一個自己什麼都不知曉的環境里。」
這會有許多不定因素,會讓自己失去很多判斷,從而受傷。
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在現代,她太清楚知曉一切的重要性。
在這世間,你若想成功,那便必須要掌握一切資料,一切技能。
只有當你知曉一切時,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如考試,你如果會解每一道題,那你就是天才。
帝聿看著商涼玥眼睛,裡面的光很亮,很堅定。
她在清楚的告訴他,她想知曉,知曉對自己一切有利的東西。
這是會籌謀的人都會做的。
「王爺,你便告訴我吧,我真的想知曉。」
商涼玥抓住帝聿的手,對他眨眼。
這算撒嬌嗎?
如若算的話,那便是吧。
帝聿手臂張開,把商涼玥拉進懷裡,手臂把她圈攏。
「斯見知曉你之於本王是什麼,他要做的,不過是讓本王失去你罷了。」
帝聿淡漠的說著,語氣無比平穩。
似乎這是一件極小的事,無需在意。
可商涼玥聽見帝聿的話,卻是心中一緊,臉色變了。
事情的本質其實很簡單,它之所以變得複雜,不是它變得複雜,而是人把它變得複雜。
今日的傳言,聽來聽去,極為複雜。
似乎是這個意思,似乎又是那個意思。
但其實,一旦拋開這些紛雜的一切,也就露出這件事的本質。
斯見的目的,就是王爺。
只有傷了王爺,遼源和南伽才有勝的可能。
商涼玥臉色沉了,心中也緊縮起來。
遇見她之前,王爺是金剛不壞之身。
可遇見她后,王爺有了弱點,他不再是金剛不壞。
他很危險。
「王爺,我……」
「藍兒,你可知曉,如何能讓本王敗。」
帝聿握著商涼玥的手,指腹在商涼玥手上摩擦。
一下下,動作緩慢。
商涼玥心裡一窒。
打敗他。
商涼玥的心突突的跳動起來,她心裡有了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是她知曉的,亦是王爺所知曉的。
帝聿眼眸看著商涼玥,「離開本王。」
「藍兒,這世間,唯有你,能讓本王敗。」
一瞬,商涼玥的心,劇烈顫動。
唯有她能打敗他。
唯有她……
次日。
卯時兩刻。
太陽剛升起的時刻。
草木舒展,露珠滴落,鳥兒在枝頭鳴唱,昭示著新一日的來臨。
南明山下,修建城牆的帝臨兵士換人。
晚上修建城牆的是一批,白日的是一批。
換著來。
但也就在這換人的時刻,前方傳來馬蹄聲。
帝臨兵士立時看過去,一個個未有動作了。
而反應快的,立時去稟告。
很快,副將來。
隨著副將來,馬蹄聲也停在了南明山對面。
十幾個遼源兵士騎在馬上,立於對面的遼源山上。
距離不遠,卻也不近,恰好是你能看見我,我能看見你的距離。
副將看著遼源人,臉色嚴肅。
遼源人為首一人,遼源將軍。
此人正是那日與帝久晉換人的遼源將軍。
他看著副將,大聲說:「我們王子說,你們上次送來的張魚是假的,那人是男子,張魚是女子。」
「她是帝臨太後身邊的大宮女夜姑娘。」
「早前我們王子在西山狩獵,對夜姑娘一見傾心,現如今,得知這張魚是夜姑娘。」
「我們王子心中甚悅,如若你們黎洲願把夜姑娘給我們王子,我們遼源願從黎洲撤回遼源,不再踏足你黎洲。」
饒是副將心中猜想遼源人此時來此是為何,也如何未想到遼源人來此的目的是此。
副將一時間被驚的說不出話,包括在南明山換崗的帝臨兵士。
遼源人退出黎洲?
只要他們給一個女子便可?
這怕是未有這般好的事?
黎洲城的傳言還未傳到帝臨兵士這。
畢竟黎洲城的百姓不會出來,在此的帝臨兵士也不會去黎洲城。
而且副將知曉了傳言,他早便吩咐下去,不得讓此事在軍營里擴散。
所以,現下帝臨兵士並不知曉昨日傳言。
遼源將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