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4章 殺氣
「把那人帶上來。」
「是!」
侍衛離開,皇帝看著那信,眸中利刃層層交疊,最終被掩在一片沉暗裡。
林公公跪在地上,那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從開戰到現下,皇上從未露出過這般神色。
這是第一次。
看來此次的事,是真真大。
很快,一穿著遼源人衣袍的男子被押上來。
侍衛,「跪下!」
遼源男子站的直挺挺的,看著皇帝,一臉挑釁。
他不跪。
侍衛看到這,一腳踢在遼源男子膝蓋窩,遼源男子悶哼一聲,跪在地上。
不過,即便是跪在地上,遼源男人也是昂起頭顱,一臉嘲諷。
皇帝看著遼源男子,面對遼源男子的挑釁,嘲諷,未有任何不悅。
皇帝出聲,「十四王子讓你送信給孤?」
「王們王子說了,皇帝陛下只要開口答允,我們王爺即刻從黎洲退兵,回遼源。」
「……」
皇帝未出聲,他看著遼源男子,眸中是如平常一般的深不可測。
讓人看不透,讓人害怕。
但遼源男子面對皇帝這般目光,是半點畏懼都未有。
似乎,不論皇帝是如何神色,他都不怕。
皇帝,「你們王子還說了甚。」
遼源男子嘴角斜勾,「我們王子還說,帝臨皇帝陛下愛戴百姓,戰神亦如此。」
「如若帝臨能用一人換得百姓安寧,何樂而不為?」
男子很傲氣,說這話時,眼裡都是極高的優越感。
就好似這是他們遼源施捨給帝臨的一樣。
侍衛看著遼源男子,手握緊長劍,眼中儘是殺氣。
這樣藐視皇帝,藐視帝臨的威嚴,他們只想把這男子給殺了。
「嗯,孤知曉了,回去跟你們王子復命吧。」
皇帝揮手,拿起奏摺,繼續看。
面上是一點受影響的神色都未有,始終淡定,平靜。
遼源男子看到此,眯眸。
「皇帝陛下讓我回去復命,皇帝陛下可是未給答覆。」
「這讓我如何復命?」
皇帝未說話,亦未出聲,他目光看著奏摺,一點都未再看遼源男子。
好似,他未聽見遼源男子的話。
遼源男子看到此,臉色陰翳了。
侍衛把遼源男子架起來,押著他出去。
遼源男子不願意,卻架不住兩個侍衛的力氣。
這兩個侍衛可都是武功高強之人,並不比遼源男子差。
遼源男子被架出去,他離開時,還轉頭看皇帝。
可皇帝面上神色一點變化都未有,甚至眼皮都未抬一下。
很快,遼源男子被押下去,偌大的御書房安靜下來。
皇帝抬眸,看著前方,遼源男子被押走的方向,皇帝眸子里的淡定被撕裂,裡面露出可怕的殺氣。
昭陽殿。
麗貴妃躺靠在貴妃榻上,眼睛半眯,小憩。
她身旁,宮女打著扇,細微的風輕柔的在麗貴妃臉上吹過。
貴妃榻旁邊,地板上,一小太監跪在地上,「皇上回到御書房未有多久,林公公便出來吩咐。」
「奴才著人去打聽了,是皇上吩咐下去,讓張太醫每日去給成妃娘娘請脈。」
「還說成妃娘娘的吃穿用度,萬不可懈怠了,定要看好成妃娘娘的身子,不能出任何差錯。」
麗貴妃睜開眼睛,眼裡閃過道道寒芒。
皇上這般仔細成妃,帝久覃定然是做了什麼。
麗貴妃坐起來,看著小太監,「去打聽,覃王做了什麼事。」
「是。」
鸞鳳宮。
皇后在看尚衣局送來的錦緞。
這些錦緞都是要拿去做成小衣裳的,得精挑細選。
至於這小衣裳做給誰,自然是做給明瀅嬅肚子里的孩子的。
到現下,明瀅嬅肚子里的孩子已然幾月有餘。
過不了多久,明瀅嬅肚子里的孩子就得出生了。
而孩子出生前,有許多東西要準備。
「這批送來的錦緞不錯。」
皇后在每一匹錦緞上撫觸,看錦緞上的花紋,極滿意。
久幼扶著她,看這些上等錦緞,笑著說:「這是最新到的一批,最上乘的雲錦。」
「尚衣局那邊知曉小殿下快要出世,早早的便把這雲錦送來。」
「尚衣局那邊怕是還未捂熱,便送到了娘娘這。」
皇后臉上浮起笑,「蘇尚宮向來是個仔細人,本宮對她從未失望。」
「就是因為不能讓娘娘失望,所以必須仔細。」
「就這些吧。」
「是,娘娘。」
久幼吩咐下去,很快,拿著布匹的宮女離開鸞鳳宮。
皇后坐到凳子上,久幼立刻去泡茶。
「幾日過去,不知黎洲那邊戰事如何。」
沒有兒子出去打仗,皇后依舊不敢懈怠。
外面的消息,她都要知曉。
久幼站在皇後身旁,聽見皇后的話,看皇后神色。
皇後面上並未有不悅,但也未有愉悅。
神色很平常。
久幼知曉,皇后如今是越發沉的住了。
「黎洲那邊自那一次勝仗后,便未再有消息,似乎黎洲未再開戰。」
「泯州那邊,南伽被打的節節敗退,倒是不擔憂。」
「嶼南關那邊有王爺在,更是不擔憂。」
「嗯。」
皇后低頭,端起茶杯,拿起茶蓋,一下下的在茶水裡輕拂。
隨著她的動作,茶蓋與茶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麗貴妃那邊可有甚動靜。」
皇后吹了下茶水,低頭輕抿。
久幼,「無甚動靜。」
「貴妃娘娘近來沉穩了不少。」
一點事兒都未鬧出來。
當真是轉性了。
皇后,「她倒是能沉住氣。」
帝久晉在黎洲大出風頭,按照麗貴妃以往的性子,定是要好好張揚,炫耀的。
可此番,卻是未這般。
還真是沉的住氣。
久幼知曉皇后的意思,說:「想必是有家中兄長提點。」
麗貴妃家中的兄長,可都不凡。
也正是因此,宮裡上下,哪個不敬著她。
哪怕她飛揚跋扈,也未有辦法。
當然,久幼說出這樣的話,不是未有原因的。
之前皇上特意讓麗貴妃的兄長進宮隨後麗貴妃便與兄長見面,從那次后,麗貴妃便收斂了不少。
「也就是如今。」
過了這段時日,看她還沉不沉得住氣。
久幼,「娘娘放心,貴妃娘娘那性子,早晚得出事。」
皇后嘴角勾了下,放下茶杯,說:「儒兒……」
剛出聲,外面一小太監進來。
【作者題外話】:前面一章稍稍改動過,大家看了這章如果不大明白,就看看前面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