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2章 以己心度彼心
「殿下。」
哐當——!
門打開,一隻手伸出來,抓住商涼玥的手。
把商涼玥給拉了進去。
砰——!
門關上。
一切不過眨眼間。
藏在暗處的暗衛看見這一幕,要起的身子按捺了下去。
因為,那拉住王妃的手不是別人,是晉王殿下。
他們,忍了。
如若是王爺在這,怕是忍不了。
卧房裡。
商涼玥看著拉著自己的人,想抽回手,行禮。
奈何帝久晉把她的手拉的死死的,神色無比激動,「師父,你可算來了!」
商涼玥,「晉王殿下,你且先鬆手。」
她的手要被他給捏斷了。
帝久覃此事也反應過來,趕忙起身,「五弟,先放開張魚小兄弟。」
帝久晉聽見帝久覃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拉著商涼玥,立時放開,「師父,我太激動了,你莫見怪。」
說完抬手,規規矩矩的行了個賠罪禮。
商涼玥揉被帝久晉捏紅的手腕,看著這身子躬著,態度極為誠懇的人,想說什麼,壓了回去。
帝久晉還真就有把人弄發火再發作不得的本事。
「我無事。」
帝久覃看著商涼玥揉手腕的手,比尋常人纖細,白皙。
一看就不是男子的手。
似乎被捏的狠了,她揉著,動作未停。
帝久覃想伸手看看,是不是被帝久晉捏的受傷,但他的手剛抬起,便收了回去。
「五弟,你說有問題想問,便問罷。」
她氣色看著比那日好了些,他稍稍放心。
帝久晉當即直起身子,看著商涼玥,「師父,我與大哥打勝仗了,你可知曉?」
商涼玥一頓,「我知曉。」
都勝仗兩三日了,她如何不知曉?
帝久晉也察覺到自己問的問題等於是廢話,手抓了抓頭,笑著說:「師父是厲害人,自然是知曉的。」
有些不好意思。
臉還有點紅。
商涼玥,「……」
這麼個頭腦簡單的人,竟還會臉紅。
「晉王殿下且說有何問題,我能回答的,盡數回答。」
「好!」
帝久晉當即問,「師父,現下我們已把遼源趕至南明山,此次大戰,遼源損傷十萬兵馬,我們損傷兩萬。」
「但他們即便損傷十萬兵馬,剩下的亦比我們多。」
「所以我與大哥在倒塌的南明山下即刻修築城牆,以此來抵擋遼源兵士。」
「但我覺得我們修築城牆亦不能阻擋遼源,尤其這幾日他們安靜如斯。」
「下次開戰定然不會如前面幾次那般簡單。」
「我擔心,他們在醞釀著什麼,給我們黎洲沉重一擊。」
商涼玥聽帝久晉的話,思緒動起來。
這幾日她在畫城牆圖,未想別的。
但這不代表她什麼都未想,她有想過。
只是未細想罷了。
因為她相信王爺,這個擅長挖坑的男人,說不定,他早便在挖坑,等著遼源往下跳。
但現下帝久晉問起,她得細想了。
帝久晉繼續說:「師父之前說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與大哥派了探子去,得到的消息是,遼源現下什麼動靜都未有。」
「可怎會未有?」
「他們想攻佔我黎州,就如我想把他們趕出黎州一般。」
「我們在迫切的為後面的戰事做準備,因為我們知曉他們不會退兵。」
「同樣的,他們要佔領我黎州,自是要有所動作,不會這般安靜。」
「我覺得他們定……」
「如若是晉王殿下,你會如何做?」
商凉玥突然看著帝久晉,打斷帝久晉。
帝久晉愣住,「啊?」
「如若晉王殿下是遼源人,你想佔領黎州,你……」
「我怎會是遼源人,我……」
帝久晉聲音一下止住。
他看著商凉玥,眼睛睜大,終於反應過來。
「師父的意思是……」
「張魚小兄弟是想讓我們想想,如若我們是遼源人,我們處在此番境地,當如何。」
「只有以己心度彼心,才有可能知曉對方的心思。」
帝久覃看著商凉玥,說出商凉玥剛剛話里的完整意思。
而他眼睛,光芒閃爍,極亮。
她真的,每一次都能出乎他的意料,讓他想不到。
讓他,震撼。
「我明白了!」
「師父,你真是太厲害了!」
簡直一語驚醒夢中人,讓他醍醐灌頂。
「我……我現下便想!」
說著,帝久晉當即在卧房裡走來走去,認真的想起來。
這模樣,真的是個行動派。
商凉玥看著帝久晉這模樣,之前被捏住手的氣性消了。
眼裡有了一絲笑。
帝久晉這樣的人,沒心眼,很好的。
不過,很快的,商凉玥眼中的笑消失。
她轉眸,看向帝久覃。
帝久覃在看著她,
目光灼熱。
這樣的目光,有些似王爺看著她的模樣。
商凉玥垂下眼帘,抬手躬身,「兩位殿下若未有別的事,我便先回去了。」
帝久覃對她有了別樣的心思,這樣的心思不該有。
她會早早給他掐斷。
聽見商凉玥的話,帝久覃回神。
而到此時,他才發現他已然看了她許久。
帝久覃低頭,手握拳,輕咳一聲,俊郎的臉微紅。
帝久晉倒未注意到帝久覃的神色變化,他聽見商凉玥的話,立時過來,「師父現下便要走?」
「是的,殿下,我還有許多事要做。」
帝久晉點頭,神色嚴肅,「師父不是尋常人,我不耽擱師父的。」
「就是,師父,我如若想找你,如何來找你。」
想到什麼,指向一直在床前守著的暗衛,「我找他嗎?」
聽見帝久晉的話,暗衛抬手躬身。
商凉玥眼睛微動,「是。」
帝久覃並不知曉她和王爺的關係,不然他不會有剛剛那樣的眼神。
但不管帝久覃是如何知曉能讓暗衛找到她,日後兩人有事,就讓暗衛傳話。
「好!」
「師父你去忙吧,我再想想剛剛師父說的。」
說完,帝久晉繼續思考起來,真的就不管商凉玥了。
商凉玥對帝久晉和帝久覃躬身,轉身離開。
帝久覃下意識張唇,手亦伸出,他想說點什麼。
尤其讓她小心。
她一個女子,當萬事小心才是。
可他以什麼身份說?
他……
突然,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作者題外話】: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