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失去記憶

  楚瑜寧回到了喬家,她披著一件明顯不屬於她的外套跑進了喬家的大廳,喬家今日格外冷清,大廳裏麵坐著白若琳,還有正在旁邊接電話的白靜堂,白若琳冷著一張臉坐在奢華的沙發上,用眼刀狠狠的刮了她兩下,站起身子,咬牙切齒的向她走來,

  “夫人?我……”


  “啪!”


  白若琳上來就打了她一巴掌,楚瑜寧捂著左臉,紅了眼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楚瑜寧往日都是逆來順受,可今日她不想在這樣了,她抬起頭,質問她:


  “夫人,我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打我?”


  白若琳紅著眼睛還要動手,卻被剛剛掛了電話的白靜堂攔住,說道:

  “姐,夠了,你不能再打她了。”


  “為什麽?她是養的,我想打就打!”


  白靜堂給了她一個嚴厲的眼神,扯著她的手,將白若琳拉倒一旁,楚瑜寧站在大廳中,冷眼看著兩人說話,她揉了揉發燙的臉頰。


  此刻,她的腦子很亂,她看著這個熟悉的大廳腦中就會閃現出一些詭異的畫麵,比如她跪在白若琳的麵前苦苦哀求這什麽,可是具體他們在說什麽,自己卻想不起來了。


  她不過是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怎麽醒來之後的每一件事情都透著詭異。她想不明白平日裏跟白若琳一個鼻孔出氣的白靜堂,竟然也會替她說話了?

  兩個人說了半天,白若琳再看向楚瑜寧的眼神多了一絲曖昧,白靜堂上下打量了楚瑜寧幾眼,道:

  “孩子,你過來坐!”


  楚瑜寧聽到這個稱呼,感覺自己後背的汗毛都倒數起來,冷眼瞧著他們心裏不敢相信,她看了看白若琳,問道:


  “夫人,董事長在哪裏?我要見董事長!我有事情要跟他匯報!”


  楚瑜寧說完,白靜堂與白若琳兩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白靜堂眯著一雙不大的三角眼,靠近她問道:

  “楚瑜寧,不用跟我們故意裝瘋賣傻吧?”


  楚瑜寧後退一步,看著這些人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疼,她用手狠狠的敲了脹痛的腦袋,扶住了沙發,身子有些發虛,腦中閃過更多的片段畫麵,讓她覺得奇怪。


  “我就記得我從樓梯上摔下來,其他的什麽都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覺睡醒了,竟然在唐家,唐銘彥竟然以為我是他的新娘,可我……”


  楚瑜寧說完,白若琳抓著白靜堂的袖子,兩個人看著痛苦的楚瑜寧,心裏各有算計。不一會兒,喬家的家庭醫生肯來了,他仔細的查看楚瑜寧之後,與白靜堂嘀嘀咕咕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又回到了楚瑜寧的麵前,問道:


  “你記得今天是幾號麽?”


  楚瑜寧想了想回答道:

  “小姐結婚是十八號,我摔下樓梯,昏迷了一晚上,今天應該是十九號!”


  三個人麵麵相覷,肯皺著眉頭,他是一個英國人,五官深邃,毛發濃密,他伸手摸著自己的大胡子,看著麵前的楚瑜寧,他的中文已經說得非常好了,他平靜的開口:

  “恕我直言,這位小姐應該是患了創傷後暫時性失憶症,所以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暫時來看應該是服用迷情藥物的後遺症,隻要停止使用這個藥物應該能夠慢慢想起昨天的事情,現在來看她的身體有些虛弱,精神也收到了刺激,但都不是很嚴重,隻要靜養很快就會好的。”


  楚瑜寧聽著這話有些奇怪,問道:


  “我記著昨天發生了什麽,我沒有失憶……”


  肯轉過頭回複道:

  “小姐,今天是二十號,不是十九號。”


  楚瑜寧還要追問,肯已經搖搖頭站起來往外走,白靜堂送他,隻留下白若琳冷著臉看她。雖然知道她的臉色不好,但楚瑜寧還要問,

  “夫人,十九號發生了什麽?”


  白若琳看著白靜堂回來,她轉過臉去不理楚瑜寧。白靜堂雖然長了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但心裏卻全是彎彎繞繞,他隻想了片刻,便一臉鄭重的說道:


  “昨天董事長心脹病突發,現在還在醫院裏麵。雖然搶救過來,但醫生診斷他的心髒衰竭,我們正在等待合適的捐助者……”


  楚瑜寧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劈裏啪啦的落下來。在喬家對她最好的人,就是董事長了,一聽他病的這樣重,心裏很難受。


  “怎麽會?”


  “怎麽不會?還不是因為你沒照顧好洛伊,她上了直升飛機,結果因為雷雨天氣,她的飛機在瀘沽河上墜毀了,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要不是聽到這個消息,老喬也不會心髒病發作,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楚瑜寧歎了一口氣,明明是一件喜事兒,偏偏鬧成這樣,反正從小到大,白若琳就喜歡把任何錯誤都算在她的頭上,她也懶得與她辯駁什麽,隻是問道:


  “那我怎麽出現在唐家,又為什麽會被誤認為是唐家的少夫人?”


  楚瑜寧問了這話,麵前兩人止住了眼淚,彼此眼神偷偷交回了幾回。


  “你們要對我說實話!”


  白若琳冷哼一聲道:


  “因為你代替洛伊嫁給唐銘彥,我們已經找了一個黑客將所有的關於洛伊的身份信息都換成你的,而你楚瑜寧則成了失事飛機上那個下落不明的女人。”


  楚瑜寧憤怒的站起。


  “你們憑什麽這麽做?”


  白若琳從精致的手包中拿出一份協議,扔在了她的臉上,

  “看清楚,這是你自己簽的,你忘了,你弟弟的糖尿病並發腎衰,現在需要換腎,你看看清楚,這是你自己簽字畫押的,是你求著我們這麽做的?現在怎麽了,過河拆橋,還是你覺得唐銘彥看上你,攀上高枝兒就來倒打一耙了?”


  楚瑜寧打開了麵前的協議,仔細的看著上麵的每一個字,她越看心裏越沒底,抬起頭看向白若琳,問道:

  “這是我簽的麽?”


  白若琳冷哼一聲道:


  “看看你的手印,你的大名,要不是因為老喬忽然心衰住院,喬氏的股價大跌,我們也不會同意你的這個想法,這才跟唐銘彥睡了一晚,就在這兒跟我裝失憶,我告訴你楚瑜寧,你現在是野雞穿上鳳凰毛,不然你以為唐銘彥能多看你一眼?”


  楚瑜寧揉著腦袋,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她知道白若琳與白靜堂兩人多半說的半真半假,也不想跟他們爭執,輕聲問道:


  “夫人,我弟弟現在怎麽樣了?”


  楚瑜寧完全放低了姿態,每個人都有軟肋,楚瑜寧的弟弟楚雲麓就是她的軟肋,一碰就疼。


  “還不就那個樣子,在醫院裏等死,也就你當他是個寶貝。要不是你昨晚跪著求我,我一時心軟,就讓他們拔管了。”


  楚瑜寧的呼吸一滯,緊張的捏著那張紙,硬生生的又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都咽進去。白若琳的這句話也許是真的,她剛剛也有看到那個場景,為了弟弟,她相信自己願意放下尊嚴的求她。


  想了想,將眼淚收回去,楚瑜寧搖搖晃晃的站起,準備上樓,白若琳問她:


  “你幹嘛?”


  楚瑜寧道:


  “換衣服,去醫院看我弟弟。”


  白靜堂立刻反對道:


  “不行,你去了會暴露你的身份,讓唐銘彥起疑。”


  楚瑜寧轉過頭道:

  “我弟弟跟董事長應該在一個醫院吧,那我去看董事長這說的過去了吧!”


  白靜堂沉默,楚瑜寧繼續往前走,白若琳問道:


  “你知道你要幹什麽你就走?”


  楚瑜寧一步一步向上,冰冷而機械的回答道:

  “協議第二條,在喬洛伊失蹤期間,以喬洛伊的身份留在唐家,維持喬洛伊唐家少夫人的身份,穩定喬家與唐家的關係,保證唐家不會從喬家撤資。”


  白若琳看著白靜堂,將手中的協議扔給他,語氣冷冷地,道:


  “這個死丫頭過目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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