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大院

  大院

  顧蝶舞剛一進門就被這大陣仗驚嚇到了,整個屋子裏麵站了黑壓壓的一堆人,她有些莫名的緊張,雖然慕軒曉告訴了自己,今天母親會帶她認識慕家的家族的人,但是卻沒有想到慕家這麽多的人,手心一層薄汗,慕軒曉牽著她的手,她還是覺得很緊張。


  “沒事的,有我呢?”慕軒曉知她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陣仗,確實有些駭人,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卻還是有些驚,上一次這樣的時候應該是許多年前了,因為慕家現在已經沒有全部聚集在京都,也都散聚在各地。


  “你們家,可真是枝葉繁盛。”顧蝶舞不禁誇獎道,她著實覺得這樣的一個大家,難怪慕母對自己那麽的不信任。


  “來,蝶舞,來媽媽這。”慕母就坐在主位上,與慕光耀兩個人,見到顧蝶舞來,伸手招呼她。


  顧蝶舞隻能放開慕軒曉的手,然後走過去。


  大家都看著這個女孩,鋒利的眼神幾乎將顧蝶舞淹沒,顧蝶舞覺得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她不是沒想過會經曆這樣的場麵,隻是這樣的場麵讓她會覺得有些底氣不足,本來她與慕軒曉的婚姻就不是因為愛情,而且慕家又是大家,她現在就算是一個孤兒了,如果做不到,她真的不知道她會怎麽樣,想到這,手腳都有些冰涼。


  “來跟叔叔伯伯們打過招呼。”慕母看著大家,對顧蝶舞道,不管怎麽樣,也希望顧蝶舞能做到,能做好,不管怎麽樣,都是她顧家的兒媳。


  “好。”握著拳頭,顧蝶舞替自己打氣,她曾記得之前婆婆對自己說過慕家家規。慕家是不許離婚的,隻有死了老婆的男人,而且慕家的男人即使死了老婆也不許再娶,若是沒有後代那家裏的位置就會讓隔房的過繼過來,不許養外麵的孩子,那不是慕家的血脈,更不許孩子流落在外,一經發現誰有私生子,那必須是從此之後不能享受慕家的任何一條待遇,若是慕家的女兒婚後出了軌,無孩子的將會永遠被逐出慕家,有孩子的一輩子都被禁錮在慕家。顧蝶舞原以為這樣的社會,不會有這麽封建的思想,但是慕家的家規,卻是一直在執行,作為幾百年的大家,若是沒有一個約束,那隻怕是早就亂了套,而且也不能能維係那麽多年的繁盛,顧蝶舞對慕家的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有著不認可,她甚至不知道這婚到底是對是錯。


  慕軒曉昨天對她說,若她想要逃開慕家,隻有現在,沒有孩子,她可以選擇出軌被抓,然後被趕出慕家,但是從此也沒有人敢娶她,這會在她的檔案上留著一筆,但是慕軒曉沒說他會怎麽樣,顧蝶舞卻知道,若是真的如此,慕軒曉將要退出所有的慕家的事業,家主,隻能做一個平凡的人,不能參與慕家的大小事情。


  顧蝶舞手腳越捏越緊,慕母牽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的下方的位置上坐下,然後一個一個的介紹,“蝶舞,我們是慕家的嫡出的長房,但是我因為我生軒曉的時候,年歲大了些,所以軒曉是他們這一輩中最小的,來認識下你的叔叔伯伯跟哥哥嫂嫂們。”說著就為她引薦。“這是二叔公,三叔公,這是二叔伯,三叔伯,四叔伯。。。”顧蝶舞已經記不得已經介紹到多少人了,直到最後一位堂哥堂嫂介紹完,顧蝶舞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不過從排位上,顧蝶舞能看出個大概,公公目前是慕家的當家人,說話最有權威,其次就是那兩個個叔公,應該是長了公公一個輩分,年紀也很大了,滿頭的銀發,但是眼神卻很犀利,並且對她非常的不友善,再然後就是五個叔伯,他們與公公應該是一個輩分的,但是卻因為不是家主,所以感覺上他們低了許多,但是家裏的大事還是要與他們商量著做的,再然後就是慕軒曉,從他們看著慕軒曉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一是因為慕軒曉是未來家主,而是因為慕軒曉是嫡出長房,其次才是那些哥哥姐姐們,慕軒曉的父親雖然為長房,但是因為慕軒曉生得晚,所以,那些與慕軒曉一個輩分的幾乎都比慕軒曉大,甚至有些侄子跟侄女都與慕軒曉相差不了幾歲,顧蝶舞隻得咋舌不已,有些侄子已經生子了,男孩都有過來,要管慕軒曉叫一聲小爺爺,顧蝶舞雖然腦袋有些混亂,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兒子,但是卻大概記住了輩分,反正慕軒曉這個輩分的,隻有一個弟弟比慕軒曉小,邪乎的眼神顧蝶舞並不喜歡,他看著顧蝶舞的眼神也有些許的輕佻,顧蝶舞並沒有多去看他,侄子也都比顧蝶舞要大上些許,叫她一聲小嬸,她驚覺臉有些紅。


  “今日讓大家聚集到一起,我想都知道因為什麽,慕家到軒曉這一代的,嫡出這支隻有軒曉一個人,那自然家主的位置是要傳給他的,新媳婦進門了,自然要帶大家認識,不然以後大家連這個當家主母都不知道。”慕光耀雖然年紀上去了,但是因為常年在部隊的原因,說話中氣十足,相當的幹練,雙手隨意的耷拉在座椅邊上。


  “這個我們是知道的,但是這婚禮都沒辦,怎麽能說是結婚呢?”那個二叔公看著慕軒曉,慕家的禮是不能免的,但是卻也是要遵循規矩辦事,那小女娃,看上去過於的不成熟,如何當得起這個家,輕視的言語自然而然的宣泄出來。


  “現在認可的都是結婚證,軒曉與蝶舞已經領了結婚證了,就是被認可的夫妻,蝶舞也算是如了族譜,婚禮隻是個形式,年輕人的意思就是說不辦這婚禮了。”慕母輕飄飄的話語卻已經告訴了大家,顧蝶舞是已經入了族譜的,現在隻是繼承家母的意思,難道慕軒曉繼承了家主,這家母還能是另外一個人,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禮還是不能廢,這婚禮哪能說不辦就不辦,且不說老祖宗認不認可,就算是老祖宗真的認可了,也得看四兒這婚姻牢不牢靠,現在的年輕人經常都不把婚姻當成一回事。”另外一個叔公接道。


  “三叔公應該知道,慕家是不能離婚的。”慕母喝止道,“難道三叔公希望我兒子離婚不成。”這話著實已經讓人微微的不爽,那個三叔公臉上的顏色也有些微變,可能因為被壓製了太多年,臉上的不悅早已經寫早臉上,顧蝶舞不願意去攙和,但是卻也知道慕母這番話實則是警告三叔公,但是卻也警戒自己的,跟著慕母身邊,慕母任何時候都表現得極其冷靜,對什麽事情都是一副樣子,她覺得這樣的曆練是肯定的,雖然不知道自己會要經曆什麽,但是明顯看到慕家雖然是大家,但是卻也有著大家的那種勾心鬥角,可以看得出來,二叔公還算是穩得住的,但是三叔公明顯的這些年被壓製得厲害,心中窩著火呢,他兒子見父親吃了癟,也要站起來,隻是被身邊的媳婦重新壓了下去。


  一片安靜過後,顧蝶舞始終沒有在慕母的臉上找到一絲的破綻,她年紀已大,也許因為這些操持的事情比較多的關係,即使是身體強壯,可白發卻避免不了,顧蝶舞不禁有些心疼這個年紀有些大的母親。


  “哪能希望四兒離婚呢,再說四兒是也不能離婚,不然這慕家不就穩不住了嗎?”三叔公笑笑著打哈哈,心中卻是窩了一把火,長房長房,這麽些年,長房還不夠欺人嗎?

  本來慕家原來都是在京都的,但是因為慕家的認定擴散,並且都在京都為商為官,幾乎把握了京都的所有的命脈,一直到三十多年前,慕光耀剛接任家主那會,慕家連續的出事,慕光耀當時已經坐上軍委的二把手,但是自己的堂兄弟好多都被舉報,並且為商的也都連連的出事,慕光耀當時召開了第一次的議事,簡單敘述了當時慕家的情況,不管是為商還是為官,他們都是掌握著京都的命脈的人,所以上麵那位權利被削減,雖然他依賴著慕家,同樣也忌憚慕家,那也是小心翼翼的人,他更害怕慕家做大後將他吞並掉,所以不惜一切代價的要將慕家壓下去,當時的其他的人也同樣發現了這一個重大的問題,那個時候慕軒曉的爺爺還在,京都投入建設,所以任何的波動都是讓人心驚的,慕家決定遷出京都,既能保住了慕家的散葉,若真是哪天慕家出了大事,也慕家不至於整個慕家全部都吞沒掉,所以這些年,慕家分散在各個地方。


  隨著這些年,慕光耀一路的升高,慕光耀的家主位置也越來越穩固,慕軒曉也是不讓人失望的,他的成績他的優秀是慕家的人學習跟追捧的榜樣,所以,慕軒曉早已經是注定了的慕家家主的宿命,新代開始,慕軒曉早已經打下了王朝,這些都是其他人做不到的,而三叔公那支,一直覺得為商雖然有錢,但是卻也不如地位的穩固,當時的時候都怪自己貪圖了錢財,選擇了商,現在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眼看著慕軒曉越升越高,他心中妒忌的因子卻越來越多,這些年孩子你爭我搶的,明爭暗鬥的,他越來越覺得商不過是有些錢而已,但是卻終究不如權,權在手中,那錢慢慢就跟著來,像這些年,慕軒曉那樣在軍隊裏麵,一個月能拿多少錢,但是他卻自己買了別墅,房子,車子都比他們的車好,他越想越不順。


  “那也說不準啊,小嬸看起來還沒我大呢。”一個有些痞子的感覺的男人,那邪魅的眼神讓顧蝶舞覺得有些不舒服,跟慕軒曉那個堂弟很像,但是可以肯定的慕軒曉那個堂弟生不出這麽一個二十多歲的兒子來,那麽就一定跟那個堂弟是一房所出。


  “你是叫小幺吧,是二哥的小兒子,我記得,不過二哥有沒有教過你,大人在說話的時候,請不要隨便插嘴,不管我年紀大小,但是我丈夫是慕軒曉,是你們的小叔,我是你們的小嬸,長輩,對長輩起碼的尊重要有吧,還是說,二哥你沒教過他?”顧蝶舞回頭看著坐在上麵與三叔伯坐在一起的,也屬於三叔公房下的一位中年男人,應該差不多50歲的樣子,但是臉上的褶皺已經很多了,並且頂著個大肚子,像是已經懷胎了7。8月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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