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蔣遂寧的住所
“那他到底怎麽了?”
夏傾月捅捅身邊目光呆滯,站姿僵直的纖雲。
“左臂廢了。”
纖雲回過神,瞄了一眼,迢迢左邊袖管中軟塌塌姿勢怪異的左臂,吩咐下人把他抬進裏屋,拉著夏傾月向外走。
“不過你不用放在心上,她自找的。”
“左臂什麽的,是我幹的?”
夏傾月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雙手,並沒有覺得自己剛才使出多大的氣力。
然後內疚感洶湧而來,第一次對這副身體怨懟起來,怎麽可以第一次見麵就把別人打成這樣,自己也上輩子就是在病床上度過的,太能了解身體不便帶來的痛苦了。
“真是我幹的,我沒法不放在心上啊!我現在去請個大夫,應該還來的及……”
“府裏有大夫,下人們已經去請了,你不用內疚,她想殺你來著。”
纖雲拉住滿臉負罪感的夏傾月,第一次覺得,主子和這個腦子時而聰明,時而糊塗,心思單純直白的傻丫頭也許很配。
“可她為什麽要殺我?我不認得她啊。今天是第一次見吧。”
夏傾月越來越不懂了,古人套路多,好想回現代。
纖雲猶豫了下,附在夏傾月耳邊輕聲說。
“迢迢心悅主子。”
心悅主子
心悅主
心悅
心
……
夏傾月被這句話雷的外焦裏嫩,迢迢是男人吧!是男人吧!
蔣遂寧這個變態自己思想意識超前,手下也不遑多讓啊!
關鍵兩個人明麵上還是夫妻關係。
夏傾月打開腦洞,腦補了一部耽美青春偶像劇,蔣遂寧和迢迢相知、相愛、相互擁抱……取暖。
畫麵好和諧!夏傾月捂住發燙的小臉蛋。
纖雲冷冷的看著沉浸在腦洞中,不時露出猥瑣笑容的夏傾月,意識到她沒在琢磨好事,涼涼的出聲。
“主子以後會是你的男人。”
這萬惡的封建主義舊社會!沒人權!
憑什麽你們說蔣遂寧是我男人就是我男人啊!再說蔣遂寧不是有近不了女人身的病嗎?
!!!
夏傾月終於想到了什麽。
“為什麽蔣遂寧在我身邊沒犯病?”
纖雲摸摸夏傾月炸毛的腦袋,這丫頭終於開竅了。
“所以我們隻能指望你給主子生個一兒半女了,主子這病要是一輩子不好,你出身再差也是有機會當側妃的,這是你的福分。”
福分?拜托!側妃什麽的完全不想要好嗎!尤其是給個變態當側妃!
夏傾月嘟著嘴,不滿全寫在臉上。
“女人就隻需要懷孕生子就好了嗎?”
“這裏又不是齊國的前朝頌元國,你還想怎樣?”
纖雲聳肩,一臉懷疑的看向夏傾月。
“你知道我們西園出來的人為什麽都要學會女裝行動嗎?”
為什麽?夏傾月沒有說話,直接用表情問出來。
“因為我們做的事很危險,沒人覺得女人可以做到,方便我們逃脫。”
“可是帝奕女皇她……”
夏傾月覺得憋屈,試圖說服纖雲。
“鳳毛麟角,而且帝奕女皇已經死了,她留下的都是傳說,傳說就會有誇大的成分。更何況,任何一個皇帝擺在帝九那個蠢貨身邊都會顯得英明神武吧?行了,到了。”
夏傾月聞聲仰頭,淺褐色的牌匾上書筆鋒硬朗的“寒鬆居”三個大字。
這麽冰冷的的名字,真符合蔣遂寧那個麵癱的調調啊。
“這裏是主子的院子,你先熟悉一下,主子大概一個月後回來,到時我把你安排成貼身侍女。”
還真是他的院子。
“我笨手粗腳的,你們哥幾個誰見了都嫌棄,更何況你們那個英明神武的皇子殿下了,你們就不能找個世家小姐扮成男人往他屋裏塞嗎?”
夏傾月一想到蔣遂寧就頭疼,聽說還要做他貼身侍女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站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進院子。
心裏埋怨這個變態回來的太快,一個月的時間,想在劉憲身邊學點功夫,都不充裕。
“你以為我們什麽方法沒試過?”
纖雲白了夏傾月一眼,硬扯著她步入院內。
院內不同於院外冷硬刻板的風格,走過密實的竹林小徑,甫一入眼的是處白色的長亭水榭,立在古樸、秀麗的人工湖麵上,格外顯得典雅不俗,令人覺得意外的是,幾十個滾滾可愛造型各異的小石獅子或趴,或滾,或立,萌萌的擺了一路。
夏傾月心裏湧起濃濃的違和感,莫非這蔣遂寧是個悶騷?
走過水榭,夏傾月看到前方有個不可思議的建築,左右看看,再沒有其他可以稱得上是房子的建築物,終於頂著一腦子黑線轉向纖雲。
“你別告訴我蔣遂寧住那!”
“很特別吧?”
豈止是特別?這蔣變態不走尋常路,壓根沒住在房子裏,那是一艘巨大的,色彩斑斕的,描金畫鳳的超豪華雙層畫舫!
畫舫的內部布局承襲了外部花哨誇張的風格,花花綠綠的飛禽走獸,花草樹木,填滿所有裝飾細節。每個屋角都雕有各種漆金的瑞獸頭像,每個瑞獸嘴裏都叼著水晶宮燈,水晶宮燈的四周的牆麵還布著琉璃裝飾,可想而知點燈後屋內的璀璨程度,而且細細看去,每個瑞獸的表情都和蔣遂寧一樣傲嬌。
娛樂設施均衡的分布在畫舫各處,有秋千,有布偶戲台,有棋室,有鏢盤,有一個大型的山石造型蓄水盆景擺在一個屋子的正中間。
纖雲向夏傾月介紹:“這個下麵是個踏板,踩幾下踏板水就會流動,可以可以在水流上放置酒杯,在室內玩曲水流觴。”
“看不出蔣遂寧這麽會玩。”
夏傾月點點頭,果然是悶騷男!
“這艘畫舫是夏夫人送給主子的,主子尊重夏夫人,所以基本上保留了這艘畫舫的全貌。”
纖雲解釋的很認真,夏傾月默默看著秋千金屬鐵鏈上,兩處手掌大小,被磨得發亮的地方,假裝自己相信了。
“這裏是主子的臥室,貼身侍女都是睡在那裏,方便就近照顧。”
這裏作為臥室比起外麵其他的房間稍微低調了些,卻也沒好到哪去,打個比方,其他房間就像夜店的舞池,這間像是夜店的包廂。
夏傾月沒心情細看,順著纖雲的指向步入簾後,看看貼身侍女是怎麽個待遇。
這間不知為何,感覺潮濕的厲害,空間狹小逼仄,一張床鋪占據了大半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