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齊格飛一手拿著死之律者的核心，盯著自己另一隻手裏的方塊，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可這個時候的西琳似乎隻感受到了寒冷，以及死亡的來臨，除了這些她什麽也看不到。
她的身體失去了死之律者的力量無法再生，躺在冰冷的土地上什麽也做不到。
西琳在呼喚著崩壞的神，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她在嚐試叫自己媽媽的名字，叫自己夥伴的名字。
眼前除了黑暗，什麽都看不到了。
突然，齊格飛眼前出現耀眼的光亮，從西琳的體內伸出無限奇形怪狀的東西。
這些，都是亞空間內存在的物體，被西琳一股腦的釋放了出來。
齊格飛保護住自己手中的個子，激發出獸性，瘋狂的去攻擊那些從亞空間出來的東西。
西琳的力量失去了控製，核心內的力量一股腦的爆發了出來。
西伯利亞天命作戰隻會出，琥珀緊急的向奧托發出報告。
“主教大人，在剛才我們檢測到海量的崩壞能源爆發，監控衛星已經失去了信號。”
“那些崩壞能在西伯利亞平原繼續增加，並且不斷向外擴張。”
“擴散速度正在逐漸增加，預計在兩個小時後，整個西伯利亞都將會被幹擾。”
“請主教大人做出指示！”
奧托看著屏幕上的數據，喃喃說“這個時候，發射裂變彈似乎沒有什麽意義了，讓所有部隊都撤回歐洲總部和極東區域。”
“這一次……把半個亞洲都放棄了吧。”
“是。”琥珀轉身離開，去做屬於她的工作。
奧托盯著屏幕沉思，放棄就放棄了吧，隻是沒有得到第二律者的遺體，這讓他有點遺憾。
後續，可能還要消耗人手來這裏。
奧托有一下沒一下用手指敲打著手背，他已經在考慮後續的事情了。
西琳失去例子，核心開始暴走了，她製造的無限回廊也正在瓦解。
塞西莉亞和琪亞娜從裏麵出來，琪亞娜被落在了遠處。
塞西莉亞剛好出現在齊格飛身邊，看到一身重傷的齊格飛，一臉擔憂。
“沒事吧？”
塞西莉亞立馬檢查齊格飛身上傷勢，發現他身上好幾處肌肉組織都被撕裂，身上骨頭斷了很多處，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活不了的那種。
“這些甲殼……”塞西莉亞看著齊格飛因為注射藥劑，從身體內長出的崩壞獸甲殼。
“想要治療傷口，必須把甲殼進行剝離！”
“可是……這些甲殼像是從他體內長出來的一樣……怎麽辦呢？”
塞西莉亞有些著急，如果利用黑淵白花的治療能力倒是可是治療齊格飛身上的傷勢，但……
“唔……”齊格飛掙紮著動了動身體，緩緩睜開眼睛，“塞西莉亞……”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塞西莉亞眼角露出笑意，“你先等等，我……”
齊格飛無力的抬起手，去撫摸塞西莉亞的臉龐，虛弱說道“別管我了，你快離開這裏。”
“我不是她的對手，你……”
塞西莉亞捏住齊格飛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別說傻話！”
“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逃跑的，你也絕對不能放棄！”
“不然的話，我讓你回家跪搓衣板！”
塞西莉亞說話間，聽到身後傳來巨響，齊格飛撐起天火聖裁，塞西莉亞舉起了黑淵白花準備進行抵擋。
緊接著殘破的阿拉哈托飛過來，把齊格飛夫婦護在了自己的身下。
“功率全開，防護罩生成。”
機械的聲音從那個殘破的機械內響起，一個護盾把齊格飛夫婦保護在了下麵。
還在遠處看戲的韓江現在不能繼續看戲了，他躲避著空之律者的攻擊，去找琪亞娜了。
“發生了什麽？”
剛出來的琪亞娜還有點不明所以，裏麵那個空間實在是太古怪了，怎麽攻擊都會從另一個方向出現。
“沒事麽，第二律者快死了，我們得去和她聊聊。”
“真的嗎，是媽媽把第二律者打敗了嗎？”琪亞娜一臉期待的問道。
韓江幹笑了下，說“差不多，不過待會兒你要稍微注意一下。”
“注意？”琪亞娜沒明白韓江的話，“注意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轟，轟，轟！”
崩壞能繼續增強，亞空間出現的古怪建築物也越來越多，像是不要錢的一樣往外灑，不斷轟擊大地。
“我們走！”
韓江拉著琪亞娜先一步去尋找西琳所在的位置，齊格飛和塞西莉亞還在原地商量著怎麽打敗第二律者。
指揮中心，琥珀顧不得擦一把臉上的冷汗，對奧托匯報道“在5秒前，觀測到第二次崩壞能爆發！”
“目前崩壞能已經擴散到西伯利亞平原外了，哪裏的平民還沒有進行有效疏散。”
“受到崩壞能輻射的平民，會在三十分總內死亡。”
“目前預計受害人數……”琥珀咽了口唾沫，“預計是四萬一千人。”
琥珀看著數據內心不斷顫抖，這可是在天命還有逆熵聯手下的進攻。
並且西伯利亞地廣人稀，在全球兩大勢力的聯手下還有那麽多人會死於這次的崩壞，第二律者……太強了。
“那是什麽？媽媽？”
亞空間噴灑的物品突然沒有了，隻看到一串散發著紅色光芒的流光從上空閃過，一下就擊碎了第二律者布置的防禦圈，讓亞空間破碎。
緊接著，一股堪比太陽一樣的亮光出現，齊格飛整個人化成火焰攻向了第二律者。
“天火聖裁啊，釋放你所有的力量吧，就算將要燃燒我的生命也無所謂，為了守護最愛的人！”
“我願意獻上我的生命！”
齊格飛拚勁了自身死亡的後果，開啟了天火聖裁的最終形態——劫滅！
龐大的力量無情的犁開大地，萬米高空上的雲層都被劈開，最終斬向沒有意識的西琳。
另一邊，塞西莉亞傾灑自己的血液，為西伯利亞平原外沒能撤離的平民驅散崩壞能。
“從現在開始，封鎖所有的情報！”
天命作戰時指揮室內，奧托的神情比以往要緊張的多。
“向第二律者和齊格飛所在的位置，發射崩壞能裂變彈！”
“對外，就宣稱我們給了第二律者最後一擊，齊格飛光榮戰死。”
“齊格飛的那個力量，太危險了，同時，我們需要抹除逆熵的身影。”
“不利的東西……就是在西伯利亞吧……”奧托看到琥珀聯係歐洲總部，發射了裂變彈之後輕輕出了口氣。
自從第一次崩壞之後，奧托已經在加緊研究虛空萬葬裏的東西了，現在看來還是有點太過緩慢了。
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壓著崩壞的發展，有點自大了，自己的學識與力量，還有一點不夠。
那麽巨大的攻擊過後，齊格飛已經倒在了地上，如果不加緊治療，麵臨他的隻有死亡。
塞西莉亞找到齊格飛之後，跪坐在了他的身旁，眼中含著淚水說道“齊格飛，對不起。”
“我騙了你，這一次，我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回去了。”
“答應我，你要好好的照顧琪亞娜，要讓她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塞西莉亞，你……”齊格飛想要做什麽，但他連動動嘴唇都非常吃力，隻能看著塞西莉亞晶瑩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
塞西莉亞雙手捏著齊格飛的手，用力眨了下眼睛，把淚水擠出，“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可是，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愛你，齊格飛。”
“等等！”齊格飛想要吼出聲音來，想要抓住塞西莉亞。
但不管是哪一樣，他都做不到，隻能仍由塞西莉亞離開。
塞西莉亞看了眼黑淵白花，紅著眼眶說道“黑淵白花，幫我護著齊格飛。”
黑淵白花似乎聽懂了塞西莉亞的話，自動利用儲存的能量，動用創生能力，創造出特殊藤蔓，把齊格飛完全包裹，讓他不遭受接下來的攻擊。
“身體裏的血液已經不多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塞西莉亞看著高空，“在主教大人發射的裂變彈到達之前，她我需要去做一件事情。”
去找那個，曾經喊過自己媽媽的可憐孩子。
如果這是和平時期，如果她不是第二律者，塞西莉亞一定會收養西琳，給她溫暖的家庭。
西琳蜷縮在地上，她像是掉進了冬天裏的冰窖，身體被凍的僵硬不能動彈，四周都是黑暗，隻能無力的喊著媽媽。
“媽媽，好冷，我什麽都看不到，好可怕……”西琳無力的呢喃著。
塞西莉亞走進西琳的身邊，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撫摸著西琳的臉龐，溫柔的說道“不用害怕了，媽媽在這裏。”
“可憐的孩子，在夢境裏，我看到你的孤獨和痛苦，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想成為你的媽媽，補償你失去的東西。”
“可惜，那個時候我什麽也改變不了，至少……在我們生命的最後一刻，讓你可以感受到溫暖。”
“哪怕，哪怕隻有一點。”
崩壞能裂變彈無情的在地麵炸開，韓江拉著想要去幫助塞西莉亞擋下擋住裂變彈的琪亞娜。
“為什麽要攔我！”琪亞娜留著眼淚，痛哭道。
韓江打了個響指，說“因為不需要。”
在崩壞能裂變彈炸開的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白色。
等待死亡的塞西莉亞和西琳都閉上了眼睛，但很長時間後都沒有聽到炸彈的響起，睜開了眼睛。
西琳看到的是一臉賤笑的韓江，塞西莉亞看到的，則是一個不斷擦著眼淚，向她懷裏撲過來的琪亞娜。
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自己沒有死？
符華從遠處走了過來，站在了韓江的身邊。
“第二律者和琪亞娜的人格是獨立的，在羽渡塵的空間內可以分為兩個相互對話的人，塞西莉亞是我用自己僅剩的記憶，和你的記憶還有琪亞娜的印象結合而成的。”
“換句話說，她現在做的任何事，說的任何話，都是真正的那個塞西莉亞會做出來，會說出來的話。”
塞西莉亞沒有推開琪亞娜，仍由這個白發小姑娘抱著自己哭喊。
躺在塞西莉亞腿上的西琳，好像恢複了一些力量，慢慢爬了起來。
“西琳……”塞西莉亞叫了一聲。
西琳沒有離開，坐在塞西莉亞的身旁沉默不語。
發現西琳沒事，塞西莉亞摸了摸琪亞娜的腦袋，夢境裏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女兒，那麽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又不是不可以。
“琪亞娜，乖，不哭。”塞西莉亞溫柔的說著，用雙手擦拭琪亞娜的臉蛋。
“媽媽，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這裏不是現實。”西琳冷冷的說道。
這時西琳沒有了羽渡塵的過度幹擾，已經回憶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再次經曆了一遍自己從實驗體變成律者，再別殺死的過程。
也知道為什麽自己總是感覺很多事情似曾相識，有些東西好像從未見過，並且稍稍有些不合理的樣子。
現在她都明白了。
西琳的心現在亂的很，在臨死的時候，她記得確實是塞西莉亞抱住了自己。
她也知道，如果塞西莉亞一心想走，那些崩壞能裂變彈根本攔不住她，可為什麽……
“那個時候，你為什麽不走？”西琳向塞西莉亞問道。
“什麽……那個時候？”塞西莉亞有點沒聽懂西林的話。
“就是剛才……”
“剛才？”塞西莉亞用手指撓了撓臉蛋，“啊？我怎麽沒事了？”
“齊格飛呢，還有……還有那些被崩壞侵蝕的平民？”
“她們都沒事的，塞西莉亞夫人，本來預計有四萬多人將死於那場災難，因為您的獻身，隻把死亡人數控製到了三千。”韓江走了過去，出聲解釋道。
“那現在的我……”
“是我們記憶中的你。”符華說道。
“這樣啊。”塞西莉亞笑了笑，“還好隻是假的啊，那西琳沒事吧，還有琪亞娜？”
“她們當然沒事，你身邊的兩個就是，你可以問問。”韓江又說道。
對於這種結果，西琳有點接受不了，真正的塞西莉亞已經死了，現在這個，又是螻蟻們製造出來欺騙自己的嗎？
可琪亞娜能夠理解，曾經在天命核心數據庫中，她見過她先祖的一段記憶形成的人格。
這樣的人，和本人一樣，就像那個數據庫中先祖的人格，消失的前一刻，還拜托她向八重村的女巫八重櫻帶一句話。
琪亞娜與西琳的精神聯係很深，琪亞娜這邊想到的事情，西琳自然也感受到了。
“真的嗎，我的女兒們，都健健康康長大了呢。”塞西莉亞把旁邊的西琳摟住，又摸著琪亞娜的腦袋，很開心。
“雖然我隻是你們記憶中的我，但那個已經死去的我，知道你們都安全長大以後，應該也會非常開心的吧。”
塞西莉亞很有智慧，眼前這個“虛構”的，自然可以很快想通這件事情。
“是……這樣嗎？”西琳愣了愣。
真正的塞西莉亞，確實會這樣說的，但是親耳聽到後，又是一種感覺。
“在這裏，我們能把你和琪亞娜分開，那麽你想想看，我們是否能消滅你？”韓江站在一旁說道。
塞西莉亞伸出手臂擋住西琳，謹慎的看向韓江問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麽，為什麽要這麽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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