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對四的混戰
對於寒天雪和其餘的三大強者而言，玄燁的死，只不過是拉開了他們屠殺的序幕。但對碧瑤而言，兩個哥哥相繼死去，無異于晴天霹靂。
她原本愛笑的眼眸里盈了一層憂傷，迭地冒出一句，「紫月，我們會死嗎？」
「……不會的。」姬紫月扯了扯唇角，「我們兩個都不會死，都會平安無事地活下去。」
碧瑤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嗚咽著點了點頭。
而此刻，同一時間，心底深處，紫貓的聲音幽幽響起，向來不正經的油腔滑調，此刻帶了一絲凝重，「紫月，這曠古一人的戰場，只能有一人存活下去。對她心軟，就是對自己狠心。」
紫貓的關懷，姬紫月當然能聽得出來。她與碧瑤之間，只會有一人活下去，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一直不願意朝著這方面去思考。
但紫貓不同，它輕而易舉地便戳破了她的偽裝，紫眸里的神采，讓她頓時覺得無所遁形。
她仰臉輕輕嘆了一口氣，幽深的黑眸深處，有暗光涌動。
「我命由我，不由天。」
短短的七個字，道盡了姬紫月的心緒。
紫貓識趣地閉了嘴，自己卻化作了貓形，在她的丹田內來回踱步，一張圓嘟嘟的貓臉上寫滿了深思——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呢？
饒是它再多麼機智，經驗多麼豐富，可攤上這種難題，還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救命恩人的命，與自己的命，要在其中選出一條。
這恐怕是世界上最艱難的選擇題了。
「祝你好運吧，紫月。」紫貓輕聲呢喃，充滿靈性的紫眸深處，暗蘊著幾分憂慮。姬紫月看起來冷若冰霜，實際上對待朋友卻是極好的。萬一這丫頭腦子一抽，為了恩人而把自己的命送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姬紫月此刻則無心窺探紫貓的內心世界，她睜開眼望向四周，黛眉微微一簇。血腥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天地之間，暗紅石台上，只剩下了六個人。
當然，乃是以武宗和寒天雪為首的四大強者，與姬紫月碧瑤二人。
不用說，其餘幾人，早已被他們全數屠戮。武宗的優勢，顯露無疑。
這兩個派別涇渭分明，心中暗自比較著對方的實力。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等級上來看，姬紫月她們都要大大遜色於對方。但是對姬紫月有所了解的寒天雪，絕不會因此而掉以輕心。
姬紫月最擅長的是什麼？
那便是扮豬吃虎！越級殺人！
她一個時辰前都能夠以一己之身，連殺九名九階武靈。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她所做不到的？
姬紫月的神情略略有幾分凝重之意，但也正是此刻，她身體內原本平靜的靈力，都在此刻興奮地舞動起來。已經有太久太久，她沒有遇見過值得全力以赴的對手了！
而對面的那名武宗，對她來說就是一大新鮮刺激的挑戰。
姬紫月眼中戰意澎湃，素手握緊了手中的劍。
她的正對面，寒天雪笑得冰清玉潔，「姬紫月，你是要拖著一個四階武靈來當炮灰呢，還是要一人迎戰我們四大強者？」
「當然是後者。」姬紫月不動聲色地安撫著碧瑤，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單憑我一人，就可以讓你們盡數跌落神壇。」
「哈哈哈哈哈我聽見了什麼！」寒天雪拭去了眼角笑出的淚花，如同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為荒誕的笑話，「你要以一人之力，迎戰我們四人？並且還認為自己會贏？」
「當然。我對自己的實力擁有絕對的自信。」姬紫月淡然從容，沒有半分被鄙夷后的慌亂，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平靜，讓寒天雪生起一股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她咬了咬牙，冷笑一聲，轉臉望向石碑。鮮紅的數字，刺得她眼球生疼，卻也讓她低低地笑了起來，「還剩三百個呼吸，你就這麼有自信，能夠贏過我們？」
姬紫月用一種近乎憐憫的視線望著她。「女人，可以沒有知識，但是請不要沒有腦子。我剛剛已經回答過了你的問題。我有著絕對的自信。」
寒天雪輕輕笑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姬紫月走去。
她走路的儀態是經過精心調教，裙擺並不沾地，但卻能將纖細的身軀，扭出一番別樣風情，稱之為步步生蓮也不為過。
姬紫月冷淡地望著她，深邃的眼底覓不出一絲一毫人類的情感。
寒天雪咯咯嬌笑著沖她緩緩走去，刻意將每一步都邁得格外慢，彷彿要把每一步都踩在姬紫月心上。
而正被她挑釁著的姬紫月，雙眸幽深如同深潭，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
望著這樣的姬紫月，寒天雪心頭驟然湧起一股氣惱感。她故意不殺姬紫月，就是為了讓她感受到死亡的恐怖感，最好是像玄燁那被嚇得花容失色。
但令她倍感失望的是，少女平靜地望著她，既不驚慌，也不得意。
寒天雪美眸流轉，笑盈盈地開口，「每看著一個人死去，你是不是就會感受到離死亡更近一步？」
要她死，這才是寒天雪的最終目的！
她本來便恨姬紫月，恨得幾欲發狂。如今恰好趕上太古戰場這個契機，更是恨不得讓姬紫月死在這裡。
「比起這個，我倒覺得你會比我先死一步呢。」姬紫月微微一笑，燦如花開。
「你……」寒天雪顧盼間，別有一番清冷氣質，隨即昂起自己尖尖的下巴，「我一個人對上你，或許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我們四人聯手，你，已經在劫難逃了！」
她說話時，三道身影從她身後走來，向著姬紫月緩緩逼近。
姬紫月的手心一片濡濕。
此刻，她不能退。因為她的身後便是碧瑤，她決不能讓戰火波及到碧瑤的身上！
進退不得，唯戰而已！
「進攻，便是最好的防守。」姬紫月輕聲吐出這句話，眼底滿是銳利的冷光。寒天雪，你屢次作死，今天總是要還的！
話音剛落，姬紫月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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