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噩夢成真
待項景昭回來之時早就已經夜深。
紀惜緣保持這個姿勢縮在角落,將整個腦袋埋在膝蓋之中,團團圍住,成個蝦米狀,隻有這樣才會感覺安全。
“怎麽啦?為什麽不去床上睡?”寵溺的話語從頭頂撲朔而來,清新的香味撲鼻,席卷全身,淡淡的薄荷味,夾雜著些許煙草。
緩緩抬頭:“你抽煙了?”眸子裏流轉著,有些差異和認同。
項景昭並沒有立刻否決,沒有馬上解釋,反倒是輕輕點頭,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向前走向臥室。
“以後不準在地板上這麽坐著,會著涼的。”項景昭霸氣而不容質疑的話語直直的堵死了,她所有想開口說的話。
在那麽一刹那,真的很貪婪的享受著這個溫暖的懷抱。
就自私那麽一回,可以嗎?
“是不是我沒有過來陪你?”項景昭看著她這麽大的落差,心裏不是滋味,正準備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秀發。
還沒有伸出的動作,反而被閃躲,有意的避開。
“為什麽好好的就抽煙了?你不是說你戒了嗎?”紀惜緣敏感的就像一隻狐狸,清冷的雙眼直直的看著他深不可測的黑潭。
“沒有,隻不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索性就抽了個煙,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項景昭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自然會說到做到,這一次破戒也是被逼無奈。
順著這個話題直直的往下說。
嗓門不僅加大了些用力的掙脫出他的懷抱:“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跟我在一起你不開心嗎?明明那麽委屈還要假裝開心?”
蠻不講理的,就像個潑婦,扯著嗓門還好,隔音的效果比較強,而且整個房子也隻有他們兩個人。
項景昭揉了揉太陽穴,疲倦的,不知道作何解釋。
“別鬧了,乖。”伸出懷抱正準備把它撤過來。
紀惜緣根本沒有像原來那麽聽話,反倒是掙脫他的懷抱,向床上另一邊翻滾。
“怎麽?難道現在就疲倦了嗎?才來這幾天啊?你是不是就已經過不慣這種生活了,不是說你想要這種普通人的生活嗎?難道是想反悔了?”字字句句都非常犀利。
說話的時候也十分尖酸克薄表情也是放著雞肋。
“沒有。”簡單明了的兩個字。
他今天太累了,這幾天一直忙著方案,四處奔波著找投資商,還要顧忌上,那些安插在上市集團的眼線更加注意上市集團內部的情況,根本沒有什麽時間休息。
“你疲倦了嗎?你是不是累了?這樣正好我也厭倦了,倒不如我們分道揚鑣,就此別過吧,反正我在這裏也住膩了。”紀惜緣轉過身去,差一點都快要流出來了。
還好沒有開燈,黑夜籠罩,閃躲過這一劫,也算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
半天沒有回應,隻有空氣靜謐的可怕。
“你有需要奮鬥的事業,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們就此別過吧。”紀惜緣痛苦的不能自已,這句話說出來多麽的撕心裂肺。
很向往這種世外桃源的生活,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將那些煩惱的事情拋到腦後,可是還是做不到,做不到放棄母親的仇恨,做不到讓他平庸的過完這一生。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麽我現在就離開。”項景昭半邊的劉海擋住前額,就連深黑色的眸子也看不出來,深灰色的情感。
等到這一句話襲來的時候,就像一塊石頭朝著心口的位置直直的砸過來,那麽心痛而撕裂的感覺,那麽真實。
“砰。”摔門而出的聲音,背脊發涼靠著牆壁緩緩而下,整個心都快要被掏空,身體就像是一個屈殼一般。
偌大的房子死寂一般的安靜,無聲的呼吸聲,就連外麵的紗窗也無聲的漂浮著,似乎是在嘲笑著此刻她的落魄。
紀惜緣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在這個房子裏睡了幾天,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表,昏睡了兩天。
“死丫頭你可算是有消息了,這幾天你都去哪裏了?”
一接聽手機傳來爆炸的聲音,幾乎頭痛欲裂。
她不是睡得深沉而是不願意信,希望能夠在睡夢中,可以減輕一些痛苦,久而久之這才逃避了幾天。
“出什麽事了嗎?”幾天沒開口說話,嗓子不是一般的嘶啞,沙沙的扯的有些疼痛。
淩亂的頭發,再一次蓬鬆著,隨手將那窗簾打開,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真舒服,好在冰冷的全身有了一絲溫度。
“難道你不知道沒有看新聞嗎?這麽大的事情。”林京欣繼續咆哮著。
將手機拿遠了些,也能聽得見她的嗓門。
“項景昭……他跟你在一塊嗎?”林京欣頓了頓嗓子再一次試探性的問。
熟悉再也不能熟悉的名字,在腦海之中再一次的迸發出來是那樣的激動,明明想要扣在心底最深處,卻又一下子被激起來,如浮木一般漂浮在大海之中。
“有事嗎?”她饒了饒頭。
“他有沒有跟你在一起啊?我就說那報道一定是假的嗎?聽說他遇刺了是嗎?感覺也不太像,不是跟你在一起嗎?一定是那些記者胡編亂造。”林京欣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腦海之中亂作一團後麵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
“喂?惜緣?你有在聽嗎?”林京欣對電話不停的說。
手機摔落在地,蓬鬆的頭發,根本沒有心思去收拾,穿了一件大衣便直接跑出門外。
一陣冷風,從心口灌入,也來不及去打車。
慌忙之中就連腳下的鞋子也忘記穿了,赤著腳在地麵上奔跑,拚了命的往前跑,根據熟悉的道路,一直來到項景昭的家。
緊閉的大門周圍站了幾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繡花的大男人,看似心情不錯。
“景昭呢?”紀惜緣不管不顧的,抓住一個人便問道。
上麵寫了個大大的祭奠的祭。
顫抖著雙手,幾乎無法呼吸,就連嘴唇也忍不住發紫,不知是微風吹的還是打心底的發冷。
“他不是在裏麵躺著好好的嗎?你這人真逗?”戴著袖章的男人咧著嘴笑道。
紀惜緣腦袋裏嗡嗡作響,直接狂懟了過去:“住嘴他不可能死的。”發了瘋一般,推開他們直接來到大堂。
來不及思考,生怕錯過了些什麽,直接來到那些會堂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