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病情診治
章暮雲的表情已經徹底僵住了，“章姐……最近的情況真的很不好了嗎？”
“這難道還有假？”紀明瑋一臉要笑不笑的表情，“說是瘋了都是美化她了，她現在可真是完全成了個笑柄，徒惹人笑話。”
“這樣啊……”
“我看她啊，就是之前疑慮和戒心太大了，這下子可好，自己把自己給整瘋了。”
“別這樣說，章姐會好的。”章暮雲說得漫不經心。
“就她還想康複？”紀明瑋不屑地撇了撇嘴，“瘋婆子一個，下半生也就隻能在痛苦中度過了。”
可是這種慘痛的結局，原本不是屬於章暮雲，而是屬於紀惜緣的……
章暮雲順著他的話朝下說去，“現在章姐正病著，惜緣她向來孝順，平時也應該壓力挺大的吧？”
“她倔得要死，之前讓她送她媽去醫院，她和我急眼，現在我不說了，她又眼巴巴地把他媽朝醫院裏送。
整天也不知道給我個好臉色看，合著我什麽都沒有做，倒成了個壞人了……”
劉心萍為紀明瑋切好了一杯茶，遞到他麵前，“她這不還是年紀小，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有些慌了罷了，要我說啊，孩子總有長大的那麽一天。”
說這番話的時候，劉心萍表麵看起來好似很語重心長，實則已經是說得咬牙切齒了。
她唯一的女兒明明也是同紀惜緣同樣的年紀，可是又憑什麽沒了活下去的權利，這世道實在是不公平的很。
劉心萍這麽一說，紀明瑋自然也就想起了紀茹雪，他歎了一口氣，“要我說啊，如果茹雪還在就好了，她可是比那丫頭懂事多了……”
他剛說完，劉心萍就轉身拭起了淚，這一次她可不是偽裝，而是完完全全地有感而發，“孩子走了，哪能回來了呢……”
人死不能複生，紀茹雪既然已經離開了，不代表劉心萍不能讓紀惜緣陪著她的孩子去陰曹地府走一遭。
在紀明瑋看不見的角度裏，劉心萍一邊拭淚，一邊表情陰狠，她在心中暗說，“紀惜緣，我下一次可就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你了。”
……
本市一家環境極佳的私人高檔醫院內。
紀惜緣正端坐在醫生的對麵，表情緊張，“醫生，我媽的情況……還好嗎？”
“章女生現在……”醫生說到一半時，突然抬起頭看了紀惜緣一眼。
“你直接說就可以了，無論她狀況究竟如何，我都會盡力配合醫囑治療的。”
“章女生的機體方麵沒有任何的病變，依她現在的狀況，我懷疑應該是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紀惜緣的身影晃了晃，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母親是因此才出現了神智不清的狀況。
“我媽一直都很堅強的，最近也沒受過什麽打擊，可不可能是誤診？”
“我們就你母親的身體狀況進行了縝密的檢查，誤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好。”紀惜緣恍惚地點了點頭。
如果說不是誤診的話……
從醫生辦公室剛走出來時，項景昭就迎著紀惜緣走了過來，“怎麽樣，阿姨的情況怎麽樣？”
麵對著項景昭的關心，紀惜緣卻隻覺得自己像落淚，“我想先自己靜一靜。”
“紀惜緣……”
項景昭的聲音就在紀惜緣的身後，可紀惜緣卻完全沒心情去理會，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了不遠處的長椅上，眼神呆滯。
“我在想，是不是我對我媽的關心實在是太少，如果我平時多加注意的話，會不會完全是另外一個結果……”
正在她黯然傷神時，項景昭走過來，用大手安撫地拍了拍紀惜緣的肩頭，“你明明已經做得很好了，又何必要把所有的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
“你不懂，你哪裏會懂……”紀惜緣低頭，用手掩麵。
結果再怎麽糟糕，也必須要想辦法解決，紀惜緣拿醫囑開完藥後，就去檢查室接章暮雲了。
因為之前為了讓章暮雲配合檢查，所以有給章暮雲打鎮定劑的緣故，章暮雲現如今正呆呆地坐在床畔，眼神呆滯，倒不像剛剛那一般惶恐了。
“媽……”紀惜緣扶起章暮雲站起來，動作輕柔，“走，我們回家。”
臨離開醫生辦公室時，醫生所說的那番話，紀惜緣現在還記得，這裏是綜合性的醫院，而她母親現在的情況更適合去精神病專科醫院醫治。
當時紀惜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回去後仔細考慮考慮醫生的意見。
其實並不是紀惜緣對這類疾病有什麽偏見，隻是這病突然就降到了她母親的身上，她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出於鎮定劑的緣故，章暮雲回去的一路上也一直都很安靜，隻是呆呆地目視前方。
紀惜緣正心事重重，自然是不會說著什麽，奔馳的跑車中氣氛無比的安靜，還是項景昭率先打破了沉默。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必須要想辦法解決。”
紀惜緣深吸了一口氣，良久之後才回複他，“我知道，所以……”
她握住了章暮雲的手，“明天之後，我會送她去醫院的。”
“我陪你。”
“嗯。”紀惜緣點點頭。
短短數語之間，因為項景昭的支持，紀惜緣好似也稍微釋懷了一些，就如項景昭所說的那一般，既然出現了問題，那麽她努力去解決問題就好了。
章暮雲的手很涼，手上有著許許多多因為她在混亂中留下的或大或小的傷口，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紀惜緣還記得，章暮雲從前生活精致得體，向來定期會給自己的手做手膜，又何時曾讓自己的手變成過這樣一副模樣？
可是現在……
紀惜緣將章暮雲的手握得更緊了一點，“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等到車開至紀宅門口時，紀明瑋還不忘囑咐紀惜緣一番，“回去後也不要想東想西的，明天去醫院後，醫生自會有解決的辦法，你一個人再怎麽著急也沒用。”
“嗯。”紀惜緣點點頭。
就在這時，剛剛從劉心萍的住處回來的紀明瑋正好走到了門前，與這三人撞了個正著，“惜緣，你怎麽還和……”
紀惜緣知道紀明瑋想說什麽，於是衝著項景昭說了一句，“你先離開吧。”後，這才又望向了紀明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