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莫名的病
“什麽?我媽在醫院?”
一聽到這個消息後,紀惜緣不敢耽擱,連忙驅車去往市中心醫院。
氣喘籲籲地趕到醫院外後,紀惜緣看見自己的父親正垂頭坐在急救室外,她連忙急聲問,“爸,我媽到底是怎麽了?”
紀父搖搖頭,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負責搶救的醫生走了出來,紀惜緣迎著醫生上前,“醫生,我媽現在情況好些了嗎?”
“這……”醫生摘下了口罩,“正常生命體征已經恢複,隻是病人意識方麵還有些紊亂。”
聽到母親終於搶救了過來,紀惜緣這才鬆了一口氣,隻是當她走進病房時,才發現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麽簡單。
紀母的兩眸瞪得很大,眸中皆是痛苦又惶恐的神色,“疼,好疼,不要再打我了,我好疼……”
章暮雲向來自強獨立,獨擋一麵,這還是紀惜緣第一次見她這麽恐慌憔悴。
紀惜緣皺起眉,握住了章暮雲正上下飛舞的手,“媽……你這是怎麽了,誰打你了?”
當紀惜緣觸碰到章暮雲時,章暮雲不但沒有被安撫,反而動作更激烈了一些,“走來……走開!不要過來……”
……
整整一天的時間裏,紀惜緣一直待在醫院裏,可是她母親的狀況偏偏就是沒有半點好轉,不僅是醫生護士,就連向來與章暮雲最親近的紀惜緣,都無法近距離同章暮雲接觸。
章暮雲像是突然間變了一個人,整日裏不停地大聲尖叫,仿佛正在受到什麽致命的威脅,偏偏她現在的環境明明很安全。
經過了詳細的身體檢查後,醫生給出了紀惜緣最合理的建議。
“你母親現在身體各項指標都在正常值以內,至少在身體機能方麵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紀惜緣剛慶幸地點了點頭,又聽見醫生說,“現在醫院病床很緊張,我的建議是你的母親可以出院了。”
“可是我媽她一直再說痛,而且表情也一直很痛苦,我懷疑是不是還有什麽潛在的病症沒有被發現?”
“紀女士,你或許可以帶你的母親去精神專科類醫院看看。”
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時,紀惜緣整個人都少氣無力了許多,醫生建議她母親出院,再加上也許她母親回到熟悉的環境後這種驚恐的狀態會好許多,所以紀惜緣選擇了為母親辦出院手續。
隻是回到家後,紀母的驚恐與哀嚎卻沒減少半分。
“媽,我們回來了,有沒有記起什麽?”
紀惜緣扶著紀母走進了家中,此時那個小木盒還正在地麵上沒被收起來,紀母一看見這木盒後表情又是一變。
“拿走……拿走!我不要看見它……快點拿走……”
“什麽?”紀惜緣疑惑地問。
紀母不再說話,手直直地指向地上的那個盒子。
“媽,你讓我拿走這個嗎?”
紀母連點了幾個頭。
因為紀母一整天狀況都不佳,紀惜緣為了安撫紀母的情緒,沒有多想後便撿起木盒扔進了垃圾桶裏,“好了好了,我把它碰掉了。”
紀惜緣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紀母拱睡著,即使在睡夢中,紀母的表情依舊很痛苦,仿佛正在煎熬中掙紮。
紀惜緣心中一痛,輕輕地撫摸著紀母已經有些白了的發,“媽,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正
正黯然傷神時,紀惜緣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發現原來是項景昭打來的。
“怎麽了。”她的聲音甕聲甕氣的,聽起來好像很悶悶不樂。
“我很想你。”男人聲音一頓,“怎麽了,不開心?”
明知電話那頭看不見,紀惜緣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我媽今天去醫院了,她狀態不是很好。”
“嚴重麽,我認識幾位名醫,用不用帶阿姨去看一看?”
“不用了。”一想起自己母親今日痛苦難耐的模樣,紀惜緣的聲音越來越低,“已經做過各項身體檢查了,沒查出有什麽問題,她大概是這段日子太累了吧。”
電話那頭“嗯”了一聲,而後分外認真地喊了她的名字,“紀惜緣。”
“怎麽了?”
“阿姨的身體雖然重要,但是你隻有先照顧好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顧好阿姨。”
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無形地安撫了池若溪的焦慮,“我會的。”
“那就開心一點,別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阿姨。”
“好。”紀惜緣鄭重其事地回答。
同項景昭結束通話後,紀惜緣這才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她返回手機頁麵,這才發現原來項景昭給她發了好多好多條信息。
隻是一整天的時間裏,她一直都心係在母親的身上,倒是沒注意到他發來的信息。
紀惜緣替母親掖好了被角,這才走出了母親的臥室,回到客廳時,她看見自己的父親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煙。
“爸,我媽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暈倒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紀明瑋把煙灰彈進煙灰缸裏,茫然地搖了搖頭,“那天事發突然,一開始她還好好的,誰能想到突然就……”
無論如何,紀明瑋也是想不到要把紀母突然的病和那個木盒聯係在一起,畢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盒子而已,怎麽會因此而令一個人突然精神失常呢。
看著父親一無所知地模樣,紀惜緣心又冷了幾分,“好好回憶一下吧,有因必有果,我媽不可能會突然就變成這幅模樣的。”
紀惜緣轉身走向自己的臥室,才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了步伐,“其實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媽沒有遇見你,現在的結果會不會截然不同。”
精神緊繃了一天,紀惜緣睡得很深,等到她第二天醒來時,卻竟然發現她母親就正坐在她的床畔,愣愣地看著她。
瞧見自己的母親後,紀惜緣連忙坐了起來,“媽,你好點了沒有?”
紀母點點頭,輕撫著紀惜緣的臉,“傻孩子,昨天辛苦你了。”
想起母親昨日的一反常態,紀惜緣又問,“昨天……到底是怎麽了?”
“我也很疑惑。”紀母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我像是突然就不認識了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痛苦中,我痛,每一寸皮膚都在抽搐的痛……”
還正說著,紀母又突然蜷縮了起來,她的身體弓成了蝦形,突然大幅度的抖動了起來,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