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甘之如飴
慕霜下意識的認為這副耳墜是項景昭送她的,雖然不明白項景昭的用意,可是她的心裏卻是雀躍的很。
再沒有什麽能夠比得上來自心愛之人給予的禮物了,哪怕是一丁點的。
對於慕霜來說,那是項景昭對於自己深情的認可。
可是看到紀惜緣,聽到她最這副耳墜的讚美,慕霜就忍不住的心慌意亂,紀惜緣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她這麽說是不是代表著要對自己做些什麽?
慕霜不知道,頭一次,她的心裏產生了恐懼。
項景昭就是她的軟肋,讓她覺得自己那些工作上的能力完全都使不出來了。
聽著同事們熱火朝天的八卦,唯有慕霜,一個人被關在了冰寒之地。
紀惜緣和項景昭在辦公室裏,一個專心致誌的看自己男人,一個全神貫注的看文件,倒是安逸的很,完全不知道外麵早就因為紀惜緣的到來而掀起了驚天波浪。
項景昭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隻要是麵對工作的時候,就會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即使是紀惜緣在一旁待著,他也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紀惜緣坐在沙發上,右手手肘撐在膝蓋上,左右隨意的交疊之上,托著腮,一雙杏眼滴溜溜的,看著坐在真皮座椅上的男人,一副英氣的眉毛時而皺起,時而舒展,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染著墨香的文件,心裏不禁感慨,對於這個男人,還真是一丁點的缺點都找不出來。
而她也好像看不夠似的,試圖用雙眼將項景昭印在自己的心裏。
看著看著,紀惜緣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走到項景昭的辦公桌前,隨手拿了A4打印紙和一直筆,紀惜緣又輕手輕腳的回去了沙發上。
期間項景昭隻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紀惜緣,發現她並沒有什麽事,又低頭繼續工作了。
紀惜緣將茶幾上的咖啡杯移到了旁邊,就著有些低矮的茶幾埋頭在紙上畫了起來,偶爾抬起頭來看一眼項景昭,似乎在確認著什麽。
一整個下午,就在兩人各忙各的事情中度過了。
項景昭的辦公室有一麵巨大的落地窗,此時夕陽西下,金黃色的落日餘暉灑進來,在紀惜緣的身上投下一層溫柔的黃貴,尤其是她臉頰邊的碎發,毛茸茸的,更是顯的整個人暖洋洋的。
紀惜緣微微側著腦袋,因為注意力集中的關係,一張紅潤的小嘴微微抿著,眉目間是項景昭很少見到的認真。
他從座椅上站起,走到了紀惜緣的身邊。
“在做什麽呢?”
紀惜緣完全沒有注意到項景昭走過來了,被嚇了一大跳,緊接著下意識的將整個人撲在了茶幾上,擋住了畫紙不讓項景昭看到。
“沒,沒什麽。”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抬起頭來,無辜的笑著。
項景昭本來也沒想看她具體在做些什麽的,隻是紀惜緣的反應實在是有些欲蓋彌彰,渾身上下就寫著“心虛”兩個大字。
他心念一轉,直覺紀惜緣又在畫那些不堪入目的漫畫了,而主角,一定是他。
項景昭挑了挑眉毛:“你是要自己老老實實的交出來,還是我自己動手?”
紀惜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可是身上卻沒有動作,還是死死的護著那些畫紙:“我這都是下次要更新的漫畫內容,你現在看去了,不就劇透了嗎?不行的。”紀惜緣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是嗎?就憑咱倆的關係,我就不能提前看一下?”項景昭怎麽會不清楚紀惜緣的心思,倒也配合著說道。
“那可不行,我是有原則的人,提前給你看了,對我的讀者們可不公平。”開玩笑,每次項景昭看到自己畫的漫畫,都會黑著臉來質問自己,緊接著就是對她所畫的內容進行cosplay,雖然她很滿意項景昭的身材和技術吧,可這種事情,總歸是讓人害羞啊。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她畫的太沒有節操了,這漫畫裏就已經夠讓人臉紅心跳了,上演真人版,這主角還是自己,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紀惜緣自覺還沒有開放到那個地步,所以怎麽都不想讓項景昭看到這些內容。
至於更新後怎麽辦?她覺得以項景昭的忙碌程度和性格,是絕對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時刻關注她的漫畫的。
想到這些,紀惜緣捂著茶幾的動作更加堅定了幾分。
項景昭的眼神閃了閃,薄唇微微下沉,整個人頓時氣質就變了,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黑雲,壓得人心裏沉甸甸的。
紀惜緣不是沒有見過項景昭生氣的樣子,隻是那一次,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麽感情,所以她完全不會害怕。而現在,因為心裏有了對方,而變得在乎對方的想法。看到項景昭如今的樣子,紀惜緣的心也一下一下的往下沉。
這麽一來,捂著畫紙的身體就慢慢的鬆了開來。
項景昭眼疾手快,趁著紀惜緣沒注意的時候,一把抽出了兩張紙。
紀惜緣整個人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找自己是上當了。看項景昭那反應,哪裏是生氣的樣子,他分明就是故意的,為了讓自己放鬆警惕。
“還我!”紀惜緣大怒,一方麵是畫紙被搶,而另一方麵,則是上當受騙的惱怒。
她有些不喜歡自己的一片真心這樣被利用。
項景昭也察覺到了紀惜緣的不悅,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乖乖的把畫紙交了出去。
“那什麽,我就是逗你玩的,你別生氣。”
紀惜緣一把奪過畫紙,又捧起茶幾上剩餘的畫紙,一股腦的統統塞進了包裏,也餓不管畫紙是不是被擠的一團皺。
“我不喜歡你這樣。”她是個有什麽說什麽的人,於是在畫紙藏好之後,蹙著沒有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項景昭沉默了一瞬,其實紀惜緣臉色變了之後,他就意識到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利用對方對自己的在乎去欺騙她,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都是一種傷害。
“對不起。”項景昭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認真的說道。
男人說的真誠,紀惜緣也不矯情,一手握住麵前的大掌,抬起頭來微微笑了一笑:“下不為例。”
言語之間頗有一點小驕傲。
項景昭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他有一種預感,也許這輩子,真的就要栽在這個小女人手裏了。
隻是,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