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帶你回家
項景昭直接打了電話給慕霜,讓她來警局處理後續的事情。
慕霜一聽到“警察局”三個字,整個人的心就揪了起來,顧不得其他的,急匆匆的趕到了警察局。
“慕助理,麻煩你了。”紀惜緣站在項景昭的身邊,淡淡的微笑著,一襲火紅色的裙子,就像一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一般。
慕霜顯然沒有料到紀惜緣會在這裏,而且是以這種類似宣誓主權的方式,忍不住臉色一白。
紀惜緣沒有錯過慕霜的異常,開口關心道:“慕助理沒事吧?”
“沒事。”慕霜咬了咬下唇,強撐著笑了一下。
“那幾個人的醫藥費,就從我這邊出就好。”項景昭根本就不在意慕霜的異常,隨口、交代了一聲,就摟著紀惜緣的肩膀離開了警察局。
慕霜尖利的指甲刺進了掌心裏,渾身微微顫抖,好不容易才沒有失態。
“小姐,你還好吧?”就連警察都看出了慕霜的不對勁。
慕霜低了一下腦袋,將心裏的那些酸澀都壓了下去,開始處理項景昭要她辦的事情。
項景昭的車上,紀惜緣一直盯著他看。
“你一直看我做什麽?”項景昭目視著前方,一隻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隨意的擱在車門上,手背有意無意的虛擋在嘴前。
“我在看你會不會心疼。”偷看被抓包,紀惜緣也不覺得害羞。
“心疼什麽?”項景昭的語氣淡淡的。
“慕霜啊,你沒看到她剛才看到我臉色有多難看嗎?”紀惜緣一邊說著,一邊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她是我的助理,處理這些事情本身就是她的職責,至於其他的,那是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我作為她的老板,沒有必要去體諒她這些心情。”項景昭說這話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紀惜緣挑了挑眉毛,沒有再繼續盯著項景昭。
對於這個回答,她是很滿意的。自己的男人,在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能夠拎得清,這讓紀惜緣很有安全感。
當然這也是一個男人品質的體現,不愛,那就不要給任何希望。
慕霜也許現在會很痛苦,但是遲早有一天,她會明白,項景昭此刻的殘忍,是對她最仁慈的做法。
傷心總有一天會過去,而得到過再失去,那樣的痛,遠比從未得到過來的深刻。
慕霜雖然對紀惜緣使過小心機,可是事到如今,紀惜緣還沒有到恨她的地步,她還是希望這個難得讓她欣賞的女人能夠真正擁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虛望著項景昭,反而錯過了自己真正的緣分。
車子行駛在午夜的馬路上,城市的霓虹燈打在車身上,帶起一陣又一陣炫目的光芒。
折騰了一整晚,又是瘋鬧,又是警察局的,紀惜緣也累了,慢慢的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腦袋垂在胸前一點一點的,不一會兒就隻聽到“砰”的一聲,紀惜緣的腦袋撞到了副駕駛的門上了。
隻見她有些迷茫的伸手揉自己撞疼的腦袋,因為困倦而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睛裏滿滿都是無辜。
項景昭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索性方向盤一打,把車停在了路邊,打起雙閃,然後大掌一伸,將紀惜緣往自己這邊帶了帶,修長有力的手指開始替紀惜緣輕輕的揉了起來。
“是這裏撞疼了嗎?”
紀惜緣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項景昭的聲音在她聽來就顯得格外的醇厚,像是一壇陳年的美酒,散發著動人心魄的芬芳,讓她更是想要沉醉在其中。
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項景昭那邊靠了靠,腦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然後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直接睡了過去。
項景昭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懷裏這顆毛茸茸的腦袋,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
紀惜緣有的時候真的是很像一隻被嬌養的小貓,慵懶、肆意,會在不經意之間給你意想不到的溫柔,也會在感受到威脅的時候伸出尖利的爪子,而此刻,這隻小貓咪正全身心的信任著項景昭,任由他替自己梳理著珍貴的毛發。
項景昭的眼睛裏逐漸溢出了難得一見的寵溺。
雖然他很享受紀惜緣此刻對自己的依賴,可是如果任由她這麽睡一晚上,明天早上起來,肯定會腰酸背痛的。
他小心的將紀惜緣的身體扶正,又慢慢的將副駕駛座的椅背放了下去,好讓紀惜緣睡的舒服些,然後重新踩下油門,朝著自己的家裏開去。
家?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項景昭一時之間有些震愣,他竟也會覺得自己有了一個家嗎?
開著車,他不由的將視線轉移到了熟睡的紀惜緣身上。
母親在世的時候,他是有家的,可是自從母親離世之後,項城迫不及待的迎了顏欣蘭進門,從此之後,項家別墅就成了項景昭最討厭卻又不得不強忍著惡心生活的地方了。
所以一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項景昭立馬就在外麵買了房子,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就不會在項家別墅過夜。
而有了紀惜緣在身邊陪伴著自己,項景昭真的覺得,自己又重新有了一個家的感覺。
曾經格外平凡的回家之路,竟是在這個夜晚變得有些溫馨了起來。
項景昭的右手鬆開了方向盤,轉而輕輕的握住了紀惜緣放在身側的手,慢慢的十指緊扣,就好像這樣就可以將兩個人的心毫無縫隙的連接在了一起似的。
深夜的小區,住戶們都已沉睡,項景昭的車子無聲無息的開進了自己的別墅車庫。
他打開副駕駛的門,小心的解開了紀惜緣身上的安全帶,然後扶起她的上半身,讓她倚靠在了自己的胸前,隨後手臂穿過紀惜緣的腿彎,輕輕的將她抱了起來,走進了別墅。
房間的大床柔軟而又舒適,更重要的是還有項景昭身上的味道,紀惜緣一沾到床,就舒服的翻了一個身。
項景昭失笑,小心的替她脫掉了高跟鞋和裙子,又從自己的衣櫃裏找出了一套睡衣,給她換上。
至於臉上的妝,項景昭想起上次紀惜緣來的時候,在他的衛生間洗漱過,過去一找,果然有卸妝用品。
於是他動作生疏的替紀惜緣卸掉了臉上的彩妝,期間紀惜緣輕微的動作都讓他心中一緊,以為是自己下手重了,傷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