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頂個球
連接大腦的殘須全部通往一個玻璃罐中,玻璃管中是淺藍色的濃稠液體,好聞的香甜味散發出來。而連接身體的殘須部分,全部被紮了起來。這些被紮起來的殘軀如同活物一般,端口探來探去,好像覓食的蟲子。
“怎麽回事?趙主任!”張樂心驚膽戰地看著“屠殺現場”,覺得自己更加畏懼學醫的人了。
“最後一根主神經與空間能力有關,如果想保留大腦的部分空間能力,必須有空間能量補充。我估計你也不想他變成廢物,所以,你可以把主神經和世界樹空間相連一下,也許有點用。”趙菲說道。
“好,我沒有問題,趙主任,能不能快一點,我暈血!”張樂殺人無數,但是依然對手術現場抱有本能的畏懼。
“歐陽師兄,紮起來!”趙菲說道。
歐陽季聞言,立刻從克拉拉的盤子上取來一根綠色的不明動物的筋,三下五除二,給黑色根須紮了一個死結。
一團白色的如同牛奶一般濃鬱的光芒籠罩著桑迪蟲的頸部,趙菲的臉色突然變得殷紅,她舉起一柄散發著刺眼白光的手術刀伸向了主神經。
“曉霞,幫我一把!”查曉霞立刻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握住趙菲持刀胳膊的手腕。手術刀上的白色光芒突然大盛,張樂眯著雙眼,隱約能夠發現手術刀附近的光線似乎彎曲了一個角度。
“咕咚”,手術刀和主神經接觸了,主神經緊貼著紮口斷開,卻並沒有發出割開任何東西的聲音,這個聲音很古怪,就像一滴水落在平靜的湖麵,四周寂靜無聲。一股強大的吸力突然產生,歐陽季一抬手,把克拉拉拽到自己身後。
張樂早已經控製著世界樹空間的出口,把它湊到主神經的斷口附近。
“咕咚咕咚咕咚”,連續三聲水響,桑迪大腦一側的主神經斷口與世界樹入口連接在一起,吸力消失。
後麵就是傷口的處理了。在查曉霞和歐陽季的一番操作之後,桑迪的身子和頭部徹底分開,切開的傷口被封閉起來,並用醫用膠帶固定著。
最後,桑迪的身子縮成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大皮球,唯一的突出部分就是那根主神經。
“你可以給它提供神經元芯片和生物金屬了。”趙菲對傻傻發呆的張樂說道。
本來是盛世美顏的小白臉變成了一坨蘋果大小的蟲腦袋,難怪張樂有點接受不了了。聽到趙菲的命令,張樂連忙從背包中取出神經元芯片和生物金屬,放進了黏糊糊的斷口處。
血肉一陣蠕動,神經元芯片和生物金屬融入組織中。過了大概三十秒鍾,桑迪的蟲腦袋突然變形,人類模樣的桑迪又回來了,區別是,隻剩下一個腦袋了。他雙目緊閉,偶爾能夠看到眼珠的活動。脖頸處,顏色古怪的血肉慢慢蠕動著,已經開始了生長。
“曉霞,再添加兩份生命能量,把他推到無菌房去。”趙菲說道。
“是,趙主任!”查曉霞推著桑迪的腦袋離開了。
趙菲長呼一口氣。她饒有興趣地圍著桑迪的圓球身子轉來轉去,一臉的興奮。
她掃視了一圈,看了一眼克拉拉,皺皺眉頭,最終還是沒有下驅逐令。
“我敢肯定,就算在任何一個宇宙文明中,這個東西都是極其稀少或者說沒有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裏麵可以輕鬆裝下一個星係。”趙菲拿著一個小鉗子,輕輕地敲擊著黑色圓球表麵,兩者相碰,發出沉悶的鼓聲。
圍觀的幾人全部露出駭然之色。
“這個東西,還是交給小張吧,他拿著最合適。”趙菲說道。
“這個有什麽用?怎麽用?”張樂看著眼前的家夥,覺得自己的腿都在哆嗦。
“我對物理學沒什麽研究,隻是略知一二。根據我的觀察,如果把這個空間和你的世界樹空間比較的話,這個空間和現實世界更加親和一些,或者說空間等級更加接近一些。世界樹空間似乎是更高等級的空間,它隻能接受高等級生物的進入。如果借助世界樹空間能量的話,這個空間和現實空間更容易溝通起來。因為等級幾乎相同,所以,現實世界的人可以在這個空間內存活,當然,前提是你必須提供一個類似地球的生態係統。”趙菲字斟句酌地說道。
“明白了,這個球我該怎麽攜帶?”張樂不恥下問道。
“因為它實在太大了,不能收入你的宇宙原蟲後背包裏。所以,我建議你,找跟繩子拖著它!如果嫌不美觀的話,你可以把它裝入一個大袋子中,背著它!”趙菲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個東西非常非常重要,你千萬不要讓它離開你的視線!”趙菲再次強調道。
張樂看著這個直徑一米的大皮球,欲哭無淚。
“張樂,怎麽啦?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放心吧,桑迪沒事。明天這個時候應該就可以下地了!”剛從無菌室回來的查曉霞對張樂說道。
張樂拖著大皮球離開了。
“小張這個樣子,應該不會沾花惹草了吧?”趙菲笑著說道。
“難說!”查曉霞撇嘴道。
“現在的女孩子,真的好沒有節操!”克拉拉一臉諂媚的笑,附和著兩人。
聽了克拉拉的話,趙菲和查曉霞楞了楞,突然拉下臉來。歐陽季趕緊拉著克拉拉走人。
張樂的新造型果然引起了李軍和王誌高等人的圍觀。這個船上的都是自己人,也是老油子了,知道分寸,張樂也不介意把實情告訴他們。
等聽完張樂的解釋後,幾人的目光立刻變得呆滯起來,這個消息的震撼程度已經不能震撼來形容了。
“張樂,你這個球,你就是個球,你就是個死俅大變態!”王誌高不知道發什麽神經,大罵起來。
“死俅了!”汪大慶在邊上點頭附和。
“張工,你頂個俅!”
“張樂,你俅都不是!”
“……”
張樂見一群小夥伴全部被妒忌蒙蔽了雙眼,把拴在肩頭的空間球取了下來,然後端著黑色的主神經,斷口對著大家,比墨還要黑的斷口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王誌高你這個鱉孫,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