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揮著翅膀的女孩（一）
時間很充足，等張樂通知愛麗絲，到愛麗絲把一切手術準備工作完成，並且喊來了一位名叫格雷琴的專業外科醫生之後，時間隻過去四十五分鍾。張樂讀農業的時候，畜牧業也是兼修的，對動物醫學也有一定基礎，加上趙菲和歐陽季的突擊培訓，醫學理論知識還是相對紮實的。
斷肢重接手術最難的部分不是重接動脈血管、靜脈血管、骨頭和神經等操作本身，而是操作的精準度和手術本身的操作便利度。不過這些對張樂來說，都不是問題。立體透視視野給張樂提供了血管、神經等重要組織的最準確的定位，給手術操作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度。這個部分是手術本身最麻煩的部分。至於操作的精準度，對基因全麵二級強化的張樂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有愛麗絲和格雷琴在邊上協助指導，在張樂的一陣眼花繚亂的操作之後，兩隻胳膊完美接好。格雷琴醫生看了看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有三十分鍾。格雷琴還特意用內窺鏡看了一處血管的連接，細密的針線，血管兩段嚴密的結合，隻能用不可超越來形容，這絕對是處女座手術師才會追求而卻永遠達不到的完美境界。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張樂又拿來一杯類似飲料的水，這杯水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在愛麗絲和格雷琴的懷疑目光中，張樂把水淋到了達紮黑手術後的傷口上。達紮黑的傷口如同看到了難得的美味，水剛接觸到傷口，傷口就把水吞了進去，也就是一分鍾的時間，傷口的顏色變得極淺，如果不特意看，幾乎看不到了。
格雷琴是一位三十多歲長相淩厲、酷和充滿強烈職業氣場的女醫生，但是此刻她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握住張樂的手，誠懇地說道：“詹姆醫生，您的綜合科還要人嗎？我想申請到您的科室工作。”
張樂當然不會拒絕，說道：“沒問題，隻要你能說服院長，我肯定同意。”格雷琴激動地說道：“好好好，太好了！”
張樂對愛麗絲說道：“再給這位病人注射大劑量安定劑，順便把他的手腳給捆起來。”
愛麗絲奇怪地問道：“為什麽啊？他…..不是已經治好了嗎？”張樂說道：“他不是沒付錢嗎？這麽晚了也沒人看護他，他如果醒了跑掉怎麽辦，隻能讓他先睡覺了！”
愛麗絲一拍腦袋，說道：“哎呀，我忘記了，早知道，等他的手術做一半的時候向他收錢，他肯定就不敢拒絕了！”
達紮黑舉起手發言道：“各位醫生哥哥姐姐們，我還醒著呢，你們注射的隻是局部麻醉，我閉眼是因為我不敢看！”
“那就行，一千紐幣，不許講價，你可以出院了！”張樂說道。
達紮黑睜開自己的眼睛，把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除了有點虛弱之外，兩隻手沒有任何毛病，傷口處平滑整齊，幾乎看不到受傷的痕跡了。達紮黑激動的淚水飆了出來，說道：“兩千紐幣，不許講價，你們收少就是看不起我！”
替沈威複仇的計劃完美結束，張樂和愛麗絲三人告別，急匆匆地趕赴和亞當、漢克和艾薩克等人的慶功宴。
經過廣場的時候，看到兩個大漢神色慌張地抬著一個擔架向教堂方向飛奔，張樂的記憶力很好，這兩個大漢應該是前幾天晚上和黑暗女王巴托瑞一起外出的那群人之二。張樂的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一番吃吃喝喝之後，張樂又多交了幾個朋友，雖然多是酒肉朋友，但是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多少也能幹點事。沈威加入了漢克的野蠻人獵人小隊，不用再單打獨鬥了。艾薩克和約翰的同伴都是超級人類聯盟的核心成員，屬於小鎮的執法人員，多認識幾個也好辦事。亞當這幫人更不用說了，老同事，有感情基礎，別的不說，帶個話，跑個腿，助個威什麽的都是一句話的事。
第二日，張樂準時上班。美人酒館的老板亞寧早已經等候在醫院了。比起達紮黑的大手術，亞寧的傷勢就簡單多了。
亞寧的耳朵昨晚被張樂的雙峰貫耳一隻震破耳膜，一隻震傷，同時張樂用身體周圍的感知場強行把淤血堵住亞寧的耳膜處，讓亞寧的雙耳暫時失去聽力。昨天晚上張樂不是不想把亞寧的另外一隻耳朵也治好，隻是實在無法治療，因為另一隻耳朵的耳膜破了。
今天亞寧過來，張樂早已經有了治療方案，仍然還是張樂的獨門秘方，果汁水。這種果汁水也是張樂苦思出來的東西。自己的特殊白光技能對動物來說是毀滅，對植物來說卻是營養和生機。當張樂把白光能量注入到果肉中時，果肉的特性就會發生變化，從普通水果變成了高質量的優勢變異水果，而且還攜帶了活性物質，用這種水果擠出來的果汁有著神奇的肌體回複作用。
半個小時後，酒館老板亞寧的雙耳全部恢複了聽覺，肋骨位置被接骨之後，也用繃帶捆成了北方過冬樹木的造型。
“五百紐幣，謝謝！”愛麗絲麵無表情地說道。亞寧一陣肉痛，也後悔死了自己的強出頭，不過還是乖乖地付了錢。
等亞寧走後，愛麗絲好奇地問道：“詹姆醫生，這個人我看挺好的，挺有禮貌的，為什麽讓我收這麽貴！”
張樂說道：“他是小鎮首富！”
“啊！但就算是小鎮首富，人家憑本事賺錢，也不能亂收費啊？”愛麗絲皺著眉頭抱怨道。
“他是個奸商！賣的東西很暴利！”張樂又想了一條理由。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也不能怪商家啊！”愛麗絲還挺有思想的，不會人雲亦雲。
“他……偷稅漏稅！”張樂想了一會，終於憋出來一個大招。
“活該！”愛麗絲義憤填膺地說道。
半天過去，又來了一些病人，愛麗絲和張樂忙完，就到了中午。到了下午，格雷琴居然來了，同時還有羅伯特院長的親筆調令。這下子，診室裏就熱鬧多了。以前，張樂不得不應付著愛麗絲的聊天，現在有了格雷琴的加入，愛麗絲就有了更親密的聊天對象，兩人本來就是好閨蜜，診室裏歡聲笑語不斷。。
張樂也變得更加清閑了，不用應付愛麗絲的說話，有了更多的打盹時間。大病小病都有了更專業的格雷琴和愛麗絲把關，張樂隻需要在確診的時候用立體透視功能再看一下就好了。
綜合科每日看病的上限提高到了三十人，但是因為有張樂的存在，不論是疑難雜症還是外科手術，綜合科都是早早完成當日的任務，反而比格雷琴以前工作的外科科室要清閑得多。
第三日中午，傑西女士又出現在張樂的診室，不過這次，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紅腫布滿血絲，一副極度疲憊的樣子，比張樂任何一次見到的樣子都要憔悴。
傑西把打盹的張樂喊到走廊，壓低嗓門，沙啞著聲音說道：“詹姆，有一件絕密的事情需要你來幫忙，但是首先你要發誓，絕對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行！”
“好吧，不用說的這麽鄭重，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張樂看了看傑西因為憔悴而顯得有點小女人的神色，有點微微的心動，不過語氣還是故作輕鬆地說道。
傑西感受到了張樂的細微情緒變化，蒼白的臉色突然有了一絲暈紅，她快速地在張樂的臉上吻了一下，又趕緊用手擦去了張樂臉上口紅的印記，語氣也輕快了起來：“這是獎賞！你快點跟我來。”
十分鍾後，兩人來到了郵政聯盟，也就是那座哥特風教堂。兩人從側門進去，走到走廊中部，經過樓梯，去了地下一層，又推開一道有安保站崗的門，再次順著樓梯，進入了地下二層。
再次經過一道有人看守的門，傑西和張樂來到一個寬敞的房間，裏麵布置的很簡潔，隻有基本的家具和裝飾，但是不論是雕花紅木床，楠木書桌，還是巨大的座鍾和牆上的油畫，都顯示出了不凡的價值。
房間裏站著三個人，床上躺著一個人。站著的人張樂都不認識，一位是五六十歲的地中海禿頂老者，很有威嚴，另一位是戴著眼鏡、黑發、寬瘦臉型有點木訥的中年男子，還有一位長得神采奕奕，雖然很疲勞但仍然給人精力四射的感覺，金發，瘦高，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床上躺著的人張樂認識，雖然大變了樣子，是巴托瑞女士。她此時正在瘋狂地扭動著身子，眼中一片蕩漾的綠色，如同活物一般。她的身子被固定在床上，一圈圈，一道道，如同一個木乃伊一般，全是繩子，有尼龍繩，凱夫拉繩，牛皮繩，還有鋼絲繩，這些繩子深深地陷進巴托瑞女士的白嫩肌膚中，有一種殘酷的美麗。
每次看到巴托瑞女士，因為她的成熟打扮，張樂都以為她是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女人，但是今天，卸去了偽裝的妝容之後，張樂發現，她不過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小女孩罷了。隻是詭異的是，她的後背長出了一對翅膀，這對翅膀中一側是張樂熟悉的飛蟲人特有的綠色昆蟲透明翅膀，而另一側卻是一張巨大的深褐色肉翼翅膀，翅尖有閃著金屬寒光的黑色翼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