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後患
張樂鬱悶地看著在一旁歡快玩耍的海豚，突然靈機一動，指著摩托艇的方向，對海豚大聲喊道：“追上前麵的小船，掀翻它。”張樂一邊說，唯恐海豚不明白，還把手心從向上轉成向下。
一眾人也不知道海豚明白了沒有，但是海豚卻真的順著張樂手指的方向飛速遊走了。大家自然也不能拋下海豚不管，繼續向前追去。
很快，海豚和摩托艇都消失在了視野中。幾分鍾後，兩聲槍響傳來，眾人心中一緊。又過了十分鍾左右，諸葛晨和張樂看到那艘摩托艇已經翻過來飄在海麵上，船上的人蹤跡全無。隻有海豚還在那裏圍著小船轉圈圈。
兩艘船接近現場，張樂一靠近海豚，就跳到了海豚背上檢查，然後又繞著海豚遊了一圈，發現海豚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摩托艇已經徹底報廢了，船頭的底部破了一個大洞，看大小，應該是海豚啄擊的。麵具人不見了，不知道是被魚吃了還是沉到海底去了。至於這隻海豚，最近口味很刁，肯定不是它吃的。
敵人全軍覆沒，結局自然是皆大歡喜，大家都高興地互相擊掌慶祝。
在這種開心的時刻，那個被綁的女人卻似乎發了狂，不停地用腳砸著甲板，被封的嘴裏發出嗚嗚地聲響，好像在叫喊著什麽。諸葛晨見狀，一步跨上小遊艇，一個槍托砸向了麵具女後頸，麵具女直接昏了過去。
汪大慶離得比較近，撓撓頭說道：“我感覺這個女人好像要說什麽。”諸葛晨聳聳肩說道：“誰在乎她說什麽！王誌高，走，三點鍾方向，另外那艘摩托艇我們也帶回去。”
一個小時後，一艘兩棲船、一艘小遊艇和一艘摩托艇行駛到了荔枝號邊上。趙菲、查曉霞、陳之明和張厚德都已經站在船舷邊迎接了。歐陽季也在，不過他是站在冰龍基地的防護牆上，穿著實驗室的白大褂，肩頭居然扛著一杆步槍。
大家把幾艘船都拴在冰龍基地的地樁上。上了冰龍基地，張樂先和歐陽季打招呼：“歐陽老師，那艘摩托艇是你趕走的嗎？”
歐陽季點點頭，說道：“是啊，可惜我的視力不行，暫時沒辦法修複了，否則……”歐陽季剛說一半，就被李軍和汪大慶抬的小醜麵具人吸引住了：“這是活的輻射人？太好了，交給我，我正想實驗一下我的回複藥劑對這類人有沒有用呢！”
張樂看了看歐陽季殷切的眼神，點頭道：“沒問題，不過這人知道不少消息，等會還要先審問一下，還有，這是人類，她是有人權的。”張樂總感覺歐陽季的眼神有點可怕，把這個輻射感染者當成了小白鼠。
由於上次這幫藍袍人要燒死一個金發女人，所以荔枝號的船員們一直把這些藍袍人當成了邪惡的“瘋子”，所以當這幫瘋子來搜索荔枝號行蹤的時候，大家都是二話不說直接射殺的。當然，末世也是一個因素，未知的都是危險的，仁慈隻會害了自己。但是當張樂綜合了一下這兩天的見聞，尤其是這個麵具女人所說的話後，張樂感覺事情沒這麽簡單，沒有人天生就是瘋子，就算是瘋子的行為也有著瘋子自己的理由。
雖然張樂對殺了未知的不確定敵人並不後悔，但是以後在殺人之前，最好還是有著更充足的理由才行。
歐陽季尷尬一笑道：“嘿，還要你這小子提醒，我這可是為了這個輻射人好，誰也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怪物。”
張樂把手提箱交給了歐陽季，說道：“十個人的血液樣本。”歐陽季打開手提箱，裂嘴笑，拍拍張樂的肩膀。
五分鍾後，大家都上了荔枝號破冰船。麵具女人也被扔在了甲板上，由張厚德看管。
甲板下一層的小會議室。聽完了諸葛晨和張樂的匯報，趙菲思考三秒鍾，說道：“荔枝號先遠離海岸繼續向南行駛，停止偵查陸地，一切等審完那個女人再說。”會議結束。
麵具女人的名字叫做克拉拉。因為她的身體上還有潰瘍和皮膚發紅等核輻射症狀，實在有點讓人倒胃口，所以審問她的時間自然也被推遲了。她暫時被安置在冰龍基地拐角的一個臨時小帳篷裏，由歐陽季負責給她治療。
一望無際的海麵上，一艘破裂的摩托艇漂浮著，許多小魚在摩托艇邊上嬉戲玩耍。忽然，魚群嚇得突然散開，一個小醜麵具人浮了上來。麵具人的嘴部不停地咀嚼著，半截活著的章魚腿在麵具人的嘴唇邊卷來繞去。
“呸”，小醜麵具人吐了一口食物殘渣到海水中，臉色陰沉地看向大海深處，神色複雜，有懼怕，也有憤恨，還有著貪婪。
半日後，小醜鎮，市政大廳。小醜麵具人操著法語對著一位高瘦的禿頂中年白人說道：“本，我說的全是真的，這群不明身份的人是東方人，他們中間有神槍手，還有能夠指揮變異巨型海豚的馴獸師，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一艘巨大的船舶和海上基地，我以我的性命來擔保，這艘巨輪不是軍艦。”
被叫做本的禿頂中年人並沒有戴麵具，鷹鼻深目，雙眼紅赤，臉上殘留著輕微的腐爛疤痕，有著一雙超乎尋常的巨大手臂，他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明顯心動了，他問道：“能確定有多少人嗎，艾爾？”
幹瘦矮小的艾爾搖頭道：“不確定，剛接近那艘巨輪我就受到了攻擊，馬艾爾和科莫當時就死了，幸好我及時轉頭，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逃過一隻巨型海豚的攻擊，其他的人也全死了，不過除了勒夫有點遺憾外，其他人全是一群廢物，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麽可惜的。”
本用誇張的畸形巨型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的腦殼有點疼，低頭沉思：“東方人，馴獸師，神槍手，巨輪和海上基地，怎麽看都不是小勢力，對了，總部不是也有一個東方人嗎，叫沃爾夫的，聽說風頭很足，上次我還見過他，如果能讓他來和這個勢力接觸一下，說不定能有點進展，現在大家誰都不信任誰，取得信任是關鍵。”
艾爾陰陰笑道：“我們倒是想信任那些正常人類，可惜人家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本，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可以和他們和平相處嗎，在他們眼中我們都是怪物，當然可能這不包括你，你現在雖然暫時還屬於毀滅聯盟，但是我記得超人類聯盟可是向你伸了橄欖枝的！”艾爾摸了摸自己的小醜麵具，憤恨中帶著淒然道：“我是沒有機會了，毀滅聯盟就是我的一切了。”
本抿嘴道：“艾爾，我明白你的心情，不管如何，先聯係總部再說，這邊還有什麽好辦法跟蹤這股勢力嗎？“
艾爾振作精神道：“對方肯定有視覺能力者，我在海水中也不能呆太長時間，隻能派無人機了，都怪那些反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聯盟的瘋子，我們的無人機也隻有兩架了，如果損失了的話……”
“那就派上無人機吧，這時候不用什麽時候用？現在能開的大海船都是稀缺戰略物資，不能錯過了。”本打斷了艾爾的話，做了最終決定。
一個星期後，摘下麵具的克拉拉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簡直不敢相信，這比自己是少女時的皮膚還要細膩光滑，更重要的是，無處不在的核輻射對皮膚的那種刺痛感也消失無蹤了。克拉拉對這群東方人充滿了感激和敬畏。憑借現在的身體狀態，自己完全可以加入任何人類組織，也終於可以享受正常的生活了。
不過克拉拉女士還沒有開心半天時間，身體痊愈的她就被諸葛晨帶到了一間無窗封閉房間。
這裏以前是冰龍基地的禁閉室，也就是傳說中的小黑屋，不過這個屋子麵積不小，一室一廳一衛，除了沒有廚房，什麽都齊全。冰龍基地原來人口眾多，成員也挺複雜，總有人做出一些犯罪行為，比如打架鬥毆或者偷盜等不太嚴重的罪行。這裏沒有監獄，但是對這些人又不能不懲戒，大家基本都是知識分子，所以懲戒的同時還要有一點人性，所以這種禁閉室就應運而生了。
禁閉室的客廳擺放著一張長桌，一側是一排沙發，另一側一個無靠背方凳，長桌上開著一盞高瓦強光燈，強光燈的發光麵正對著方凳一側。
克拉拉女士看到這一切，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